朱赤桦是个没皮没脸的，绕开韩清霜就换了副嘴脸，下跪求饶卖乖画饼PUA，一样都没落下。

渣得是明明白白。

韩清霜竖着耳朵踱进房间，翻箱倒柜拎了条凌格花样的丝巾在手上。

朱赤桦翻着眼，眼珠随着韩清霜走，委屈问张晴，“宝宝，他谁啊？你不会是真给我戴绿帽了吧？”

没等张晴开口，韩清霜已踱到张晴身侧压低了身子贴近，轻声说：“宝贝，丝巾借我用用，回头我再给你买一条。”

朱赤桦见状脸色乌青，高声喝道：“张晴！辰沙是我哥们儿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他妈挺能耐呀，还自个儿找个小白脸！”

张晴瞪大了眼睛说：“你说什么？你认识章辰沙？”

韩清霜在一旁睨着朱赤桦没搭话，犬齿咬紧布料，嘶啦一声扯成两段长布条，从容地缠在手上。

“我……”

朱赤桦一副说错话的心虚样。

张晴的神色突然崩溃，不可置信又绝望地问：“他，他看过那些照片对吗？那天不是你有事先走，你是故意的，对吗？”

朱赤桦不自然清嗓，几乎等于承认。

张晴瘫软在沙发，脸色白得像纸。

朱赤桦确实如张晴所说的毫无底线，他斜眼瞄了韩清霜一眼，没半点歉意不说，表情还飞扬起来，他抬手摩挲掉张晴脸上的泪，戏谑道：“宝宝，你看你不也挺喜欢辰沙，多个人疼你不好吗？你喜欢这小帅哥也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说着，朱赤桦抬眼玩味地看向韩清霜，“哎，小帅哥，将来一块儿玩儿呗……”

话都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实实在在地撞在了朱赤桦脆弱的太阳穴上，皮肉弹震，骨头碎裂的细声让人发毛，男人一阵晕眩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在地上。

韩清霜低头抵着张晴耳边，声音极柔，“宝贝儿，边儿上待着，报警。”

张晴愣在了那，韩清霜使劲推了推她：“听到没？”

张晴懵着点头，韩清霜迅速把她往旁边一推，抬手去挡反扑过来的男人。

“我操你妈！”

被惹怒的朱赤桦红着眼，密集的拳砸向韩清霜，韩清霜抬手阻挡伺机回击。

韩清霜没有体格优势，反应却是迅速，他轻松躲开大部分攻击，二人目光如刀，雄性间的厮杀弥漫嗜血的味道。动作激烈，厮打撞翻桌椅，男人稍露破绽，韩清霜抱住他的腰就是一记抱摔，飞骑上身狠狠捶向他的脸。

这拳头诡异，拳拳到肉，下下都是脆响，没几下就鲜血淋漓。

朱赤桦比韩清霜壮实，又是个练家子，他翻身又将韩清霜摁在身下，拳头如雨点落在他清秀的脸上。

这时张晴报完警冲出来看到激烈扭打的两人，情急之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蛮力，抡起落地灯狠狠砸向朱赤桦。可女孩的力气太小，正中后背也没造成多大的伤害反倒惹怒了男人，他反手推翻张晴，女孩失重跌撞在茶几，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韩清霜惊呼一声，他试图推开男人却被更加发狠地攻击碾压在地，瓷白皮肤染红，腥红从眉角喷涌而出。

朱赤桦邪笑叫嚣：“我今天在这儿就他妈弄死你！”

张晴捂着肚子吃力爬起，她全然不顾身上零碎的玻璃渣，扑到朱赤桦身上失声喊道：“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快住手！”

张晴使尽全力拉他，手上滴滴答答的沾红男人的白衫。

朱赤桦回手甩开，笑声更嚣张，“哈哈哈哈，警察？你们今天都死定了！宣文区他妈的就姓朱，哈哈哈哈哈……”

一声闷响，女孩再次脱力摔在地。

韩清霜突然也大笑起来，笑声瘆人，“那就一块死吧！”

他发力抽出腿，屈膝顶向男人的弱处。

被踹到软肋的男人捂住□□，惨叫着跌倒在地上，张晴抡起花瓶就狠狠砸向朱赤桦，正好砸在头上，瓶碎，朱赤桦顿时瘫软在地没了反应。

张晴连忙扶起韩清霜，却被他拉到身后小声说：“快跑，下楼等警察。”

韩清霜额头冒血，鲜红早已把漂亮的脸染得乱七八糟，张晴哭个不停，拉着他的手臂摇摇头：“你跟我一起跑。”

“我还没打够呢。”韩清霜极兴奋，舔着嘴角血腥推开张晴的手，“宝贝儿听好，拿我的手机给杨云杉打电话，叫他去城西分局捞我，密码是我的生日。”

张晴仍是拉着韩清霜不放，韩清霜掰开她的手说：“听话。”

墙角的男人缓了过来，起身扑向门口的二人，韩清霜灵敏地拉开门把张晴往外一推，吧嗒一声，女孩被隔在了外面。

顾虑没了，韩清霜扶墙而起，目光无神而诡异，咧开一口沾血白牙，如同魔鬼盯着他的食物。

朱赤桦不禁嗦声暗道：“疯子……”

张晴崩溃般拍了一阵门无人回应，只听见屋内激烈的碰撞，她只好强迫自己冷静，手抖着点开韩清霜的手机，她知道韩清霜的生日，试了几遍才找到排列组合。

警察赶到时已是二十分钟后，又花了几分钟才将门撬开，门板撞开，只见魁武的男人压着一个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孩，她用娇弱的哭腔大喊：“求你别打了，我给你操。”

被打蒙了的朱赤桦大脑空白，前一秒莫名被人翻身顶到了上面，与他交手的男人突然散开头发还发出娇柔尖叫，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壮汉制服……

杨云杉是杨青矾的亲哥哥。

赶到城西分局时正好碰上急驰回局的警车，先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被人架着下车，喝醉了一般一脚轻一脚重，脸上五颜六色让人不忍直视。过了一会儿就见韩清霜下车，他身上披着制服外套，被人搀扶着极其虚弱状，血迹斑驳的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惹人怜。

杨云杉叹气看他，只见那抽噎的嘴角翘起一丝得意，又不动声色继续哭诉。

杨云杉见状没忍住笑出了声，但下一秒脸色瞬间阴下来，他也跟着走了过去。

询问、笔录，惊动了宣文的朱副区长，浩浩荡荡来了些许人，朱赤桦仍是当场拘留。

杨云杉靠谱得很。

一套流程之后已是傍晚，一日滴水未进的韩清霜早就饿急了眼，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杨云杉，缩在医院的椅子上拉了拉杨云杉的衣角娇嗔道：“云杉哥，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