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被千手柱间抛到了脑后，但那的确是正事。

尽管直到跟着六道骸去了黑曜拿书时，千手柱间才一拍脑门似地想了起来，说：“斑要我给你带句话。”

“一句话的事，为什么不打电话发信息呢？”六道骸顺口吐槽道。

“谁让扉间的手机总在大蛇丸身上——”千手柱间下意识回答完，又连忙摇了摇头，说：“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

这些人跑偏的能力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千手扉间居然也惯着他们。千手柱间心底腹诽一句，转述道：“斑说，他没有在古籍上看到绝的信息。”

“绝？”大蛇丸不至于这么快把曾经的同事忘了，但这时候听到他的名字，也着实让人意外。

大蛇丸看向千手扉间：“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我记得你好像特意交代了鬼鲛，让他注意绝的行踪吧？”

“带土说绝是斑的意志，斑对此并无异样，恐怕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千手扉间与其是说给大蛇丸听，不如说是向千手柱间解释：“与绝见面时，他并没有认出我来。”

像他们这样实力的忍者，第一眼认出针锋相对多年之久的敌人应该是如吃饭喝水般自然的事，只是绝的模样与宇智波斑大相径庭，实在没办法让人往他本人身上联想，所以千手扉间才没能及时识别。

更何况，千手扉间从未在绝身上感受到过宇智波斑的气息。

既然是意志，不可能一点宇智波斑的气味都不沾吧？

要说那能算是疏忽，千手扉间也认，至少绝也算有过伪装，可千手扉间却几乎以本来面目示人，就连角度都对千手扉间有所怀疑，可自称是宇智波斑意志的绝却毫无作为。

这个疑点让千手扉间至始至终都对绝的身份抱有一丝疑问，看样子这点怀疑对宇智波斑也不是全然没有影响的，在注意到古籍上没有关于绝的描述后，宇智波斑会让千手柱间带话过来，不就算一种直白的情报共享吗？

自作多情将宇智波的所作所为理解成一种示好是和他们相处的必修课，后果无非只是猜对了被他们嘲讽一通或者猜错了被他们嘲讽一通而已，小小的语言攻击对千手扉间来说算不得什么，重点仍然是宇智波斑的潜台词——他推测出来的潜台词。

宇智波斑在向他传递情报。

意味着他在等他下一步的行动。

这个解释一出口，六道骸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你们的关系，当真是……奇特。”

古籍上记载千手柱间是宇智波斑的宿敌，千手扉间是宇智波斑的仇人，可宇智波斑会拜托宿敌向仇人传递情报，指使仇人开展计划。

结果不仅宿敌乐呵呵地跑腿，仇人也一本正经地准备着资料。

大蛇丸对此深感赞同：“这可能就是老人家之间的默契吧。”

年代辈分，这三人都是当之无愧的“老人家”。

千手扉间白了小年轻们一眼，目光瞥向懒散翻阅着古籍复印件的千手柱间，说：“斑可不会坐以待毙，干等我给他答复。”

带句话的事，现代有短信电话乃至社交软件的留言，忍者也有无数种传递信息的方式，根本用不着千手柱间专程跑一趟，会让他过来无非一种解释，将他支走而已。

至于把千手柱间支走以后宇智波斑会干什么……尽情想象。

所以，千手扉间听话是被逼无奈，千手柱间才是真正在配合。

千手柱间头也不抬地解释道：“我的确能跟上去，但那又如何？”

千手柱间跟上去大概只能得到一种结果，就是宇智波斑什么都不做。

可这充其量就拖延了点时间而已，还会拉低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斑的分数。尽管从一百降到九十九只差了一分，可有时候就是差那么点。

六道骸偏了偏头，吐槽道：“所以你们和宇智波斑的关系应该算什么……熟能生巧？”

“精辟。”大蛇丸认可说。

“……”千手扉间决定无视：“你们有看到绝的信息吗？”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还是多几双眼睛更好找。

可千手扉间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全是摇头。

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宇智波斑既然能让千手柱间转达的，当然是他反复确认过的情报，否则到时候他没找到而千手扉间找到了，无疑是丢了脸面，宇智波斑可不会犯那种错误。

“kufufu……莫非你判断失误了？”六道骸看热闹似的嘲笑道。

“我不否认这个可能。”千手扉间倒是承认地痛快，“也可能只是绝对历史不重要而已。”

忍者时期到现在已经是一段久远的历史，传承已断亦意味着史书上的记载也不尽详细，绝既然是宇智波斑的意志，则极有可能被当做宇智波斑一体看待，再不济也只是个属下。

在几乎只记录了领袖的古籍里，区区属下的确没有被记录的价值，除非绝也像宇智波带土那样，立场倒转，又成了左右战局的关键因素。

并且，这还是在排除了当时知情人刻意隐瞒的前提下。

能被记录下来的历史，几乎逃不开人为因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千手扉间说，“埃赫那吞隐瞒了什么。”

“他们前往忍界，找的就是绝。”千手扉间说。

异域的脸庞在过去应该是十分打眼的，可前往过去的埃赫那吞家族成员却没有联系过近在咫尺的宇智波带土，反而不远万里跑到忍界，与绝联络。

如果真如这些古籍上记载的那样，绝是个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小角色，那么埃赫那吞家族的人为什么会直接去找绝？

如此想来，第二种判断才更有可能发生。

六道骸沉吟了一声，还是推脱道：“这回我帮不了你们，之前潜入进去的时候被埃赫那吞家族首领抓住了破绽，短时间内不方便再对他们出手。”

且不说第二次行动难度也会上升，六道骸身为十代雾守也代表着彭格列的立场，而他们还没有和埃赫那吞家族撕破脸皮。

至于这三位忍者……太过扎眼，以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六道骸更不适合主动出击。

一旦他们有所动作，宇智波斑必会行动，那位大爷可还没表态呢。

千手扉间想了想，说：“如果在这个时代没有头绪，我们只能返回过去。”

说到底，如果想要发动无限月读，还得返回忍界。

“鬼鲛之前也传来信息，说绝揽下了晓组织和彭格列的合作，和角都一起前往了彭格列。”千手扉间道。

绝在晓组织内负责情报工作，跟踪与反跟踪能力当然顶尖，干柿鬼鲛和赤砂之蝎他们就算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在这点上也未必能比得上绝，何况他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过前往彭格列的路途太过遥远，因此绝不得不找个借口，光明正大地离开，只是在已经有人负责的前提下，这个理由也显得有些刻意。

千手柱间并不否认这个判断，只是向千手扉间反问道：“你怎么说服斑？”

说服宇智波斑返回过去。

亦或者，说服他留在未来，千手扉间自己回去。

真是个无解的命题。

千手扉间无奈扶额，回答道：“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