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韫之曲着腿侧靠在沙发上,有些无聊便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江泊舟早就发了信息给他。
舟泊江:小韫韫,顾相旬带你去医院看了吗?你可别怪我告诉他啊.....
对面还发了一只小猫躺下一脸安详的动图。
谭韫之看他心虚的很,起了心思,想要逗逗他。
yz:。。。
江泊舟回复的很快,先是发了一个小猫默默流泪的表情,在对话框陷入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后他的消息姗姗来迟。
舟泊江:小韫韫,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我气了,我看顾相旬还是挺关心你的,我就一时着急告诉了他。
谭韫之老神在在不回复,江泊舟以为这次真的惹到好友了,便是一大串的开始表情包攻击。
透过屏幕仿佛都能看到江泊舟那委屈巴巴的表情,谭韫之没忍住勾勾唇角,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yz:好啦,我逗你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不过下次要提前跟我说,我总不能事事都麻烦顾相旬,可以吗泊舟?
舟泊江:好好好,你吓死我了,小韫韫,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
谭韫之打算接着回复,余光瞥见顾相旬手里端着一个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顾相旬走过来将碗轻轻搁在茶几上,手中的筷子递给谭韫之。
谭韫之放下手机,接过筷子看向茶几,碗里面是热腾腾的一碗面条,简单的青菜点缀搭配一个完整的荷包蛋,似乎是顾相旬亲手做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捏紧。
见谭韫之愣神,顾相旬淡然说道:“你应该还没吃吧,这两天先吃点清淡的,等伤口结痂了再吃其他的。”
他轻咳一声又继续说,“面可能味道不太好,你先凑合着。”
谭韫之点点头,刚想将脚放到地板上坐正了,被顾相旬出声制止。
只见顾相旬大步走到玄关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走到谭韫之沙发旁干脆蹲下,他主动伸手打算给谭韫之穿鞋。
谭韫之眼疾手快地缩了缩,面上不敢看顾相旬,然后迅速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拖鞋,快速的下脚穿进拖鞋的同时嘴里还不忘和顾相旬道谢。
顾相旬眉毛一挑,没吭声。
谭韫之放下筷子,想起什么,穿上拖鞋就是站起身。
“怎么?”
谭韫之吐出两个字:“洗手。”
刚刚才穿了拖鞋,要洗手。
顾相旬面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开口带有一丝戏谑的意味:“自己也嫌弃自己啊,我都没说什么。”
他刚刚拿着拖鞋还打算给他穿呢。
谭韫之闹了个大红脸,面上颇有恼羞成怒的样子,他果断打算绕开顾相旬,抬脚往洗手间走去。
顾相旬的手探向谭韫之柔软的头顶,按住他,不让他前进,无奈道:“你坐着。”
谭韫之不明所以,还是顺着他的动作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顾相旬从茶几下方抽屉里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就如此自然地执起谭韫之的手,认真、一根一根,每一处都擦拭的仔细,左手擦完了再耐心地去擦右手。
谭韫之有些不自然,手尖轻轻抽动,很细微,不过被顾相旬捕捉到了,他按住他的手指,淡定开口:“别动,马上就好。”
谭韫之这下老实了,一动不动,任由他擦,只是掩在碎发下的耳朵红的彻底。
顾相旬爱擦就让他擦吧。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这令人‘折磨’的过程结束。
谭韫之收回手,松一口气,可以安心吃饭了,他端起碗,拿起筷子就是埋头猛干。别说,他还真饿了。
顾相旬煮的面口味意外的不错,一碗面谭韫之吃的开心,吃的舒心,如果忽略旁边极具存在感的人的话。
“今天怎么回事?”兜兜转转,顾相旬终于问出了想问的。
余竹的手段隐蔽,甚至关乎系统,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信,只是说出来会带来麻烦,想着不给顾相旬制造麻烦,他便撒谎说:“今天跳远,没注意到跑道上有个石头,踩到了就摔了个大跟头。
顾相旬面上看不出半点波澜,只是冲着谭韫之点点头。
*
谭韫之吃完饭就被顾相旬顺溜抱回房间休息,他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感慨,这是什么神仙生活,饭有人递到嘴边,自己一步都不用走,全程舒服地享受。
这,才是本咸鱼该过的日子啊,谭韫之在心里疯狂挪动乱叫。
一个字,爽。
谭韫之稍侧过身,将受伤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拿出手机刷着朋友圈。
他手指向下滑,看到众人在朋友圈中分享着丰富多彩的生活经历,也不禁抿嘴一笑。
不过刷着刷着谭韫之忽然灵光一闪,他好像还没看过他哥的朋友圈。
打定主意,谭韫之利索的找到顾相旬的主页,指尖一顿,乐了,他哥什么时候换头像了。
他记得顾相旬原来的头像是两条平行的直线,现在却变成了两条交汇的直线,黑线居然还换成了红线。
这难道是什么时尚吗?谭韫之也不知道。
谭韫之点开他哥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背景图也是空空一片。
他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转念又想到,顾相旬也不像是会发朋友圈的样子,又释然了。
谭韫之有点累,意识开始逐渐迷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视线转向另一边,顾相旬正在房间阳台里打电话。
“查到了吗?”
“顾总,查了,奇怪的是监控显示没人动过手脚,那个石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倒是后来,谭少爷和那个叫余竹的发生过争执。”
顾相旬低眸思索着,最后朝手机吩咐道:“盯紧那个叫“余竹”的人,一有动作立马汇报给我。”
“是,顾总。”
电话挂断后,顾相旬静静在阳台站了片刻,便放轻脚步进入到谭韫之房间。
他见谭韫之睡的正熟,不由得连呼吸也放缓,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卷起谭韫之的裤腿查看伤口。
伤口的血此时凝固,倒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怖了,只是膝盖青肿那处确实伤的不轻,在他白皙的腿上十分显眼,也刺痛了顾相旬的视线。
他查看完伤势将卷起的裤脚放下,然后将一侧的被子轻轻地盖在谭韫之的身上,随后站起身。
他关掉房间里的灯,还谭韫之一个安静的沉睡环境,嘴无声的呢喃了几下,便转身离开,给门带上。
*
第二天
谭韫之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昨晚没有洗澡,昨天又是跳远又是流汗,身上肯定很脏,他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爬起来下床想要去洗澡,门被忽然打开,顾相旬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一瘸一拐慢慢走,没做声。
谭韫之和他对视一眼,觉得莫名的尴尬,他咽咽口水,小声说:“哥哥,我想洗澡,身上臭死了。”说完他还生动形象的皱皱鼻子,仿佛真的难以忍受。
顾相旬声音有点冷:“不行,你伤口不能沾水。”
谭韫之小脸一垮,他知道是知道,但是他真的忍受不了了!
他不管,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洗澡。
谭韫之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开始酝酿气势,打算和顾相旬抗争到底。
只不过,顾相旬冷着脸色一眼扫去,谭韫之便泄了气。
好吧,总有一天他会打倒资本主义,翻身农民把歌唱!!
见谭韫之实在难受的紧,顾相旬无奈轻声叹气,揉了揉额角说:“洗可以,用保鲜膜裹好伤口,防止碰水。”
谭韫之刚刚还哭丧着脸,现在一听顾相旬妥协,眼睛一亮,变化迅速,朝着顾相旬讨好一笑,拖长尾音:“哥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