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回到结算页面的时候凌末送了己方打野一键三连。
[拒绝合作，不参加团战]、[辱骂消极言论]、[干扰其他玩家正常游戏]。
他这种行为才是影响游戏大环境的行为，凌末的准则是，吵架是没必要的，举报是一定要的。
他返回和寒时的游戏房间，屏幕上还弹出了上一把法师和上单的组队邀请框，凌末都婉拒了。
他不知道寒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快从屏幕里冲出来，刚打完一把兴奋劲还没过，凌末带着点小雀跃问：“还打吗？”
直播间的粉丝【打！！！】
寒时却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哥哥。”
直播间的粉丝【时神你看看你的孙膑吧，伤害比法师高！你这是困着？难道我每次都是昏迷状态打游戏的吗？！】
凌末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失落：“是不早了，那不打了。”
“难得给他们播。”寒时改口道，“要不再打会儿？”
凌末像是怕他后悔，立刻拿起手机按下准备。
直播间的粉丝【不是困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为了我们才继续打的】
之后的几局中，除了有一把选英雄的时候一楼上来秒锁辅助，寒时带头重开之外，他们两人一直以射辅捆绑的模式轻松获胜。
凌末打得很爽，他的每一个想法寒时都能完美的配合上，虽然就坐在一间屋子里，却彼此并没有太多沟通，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互喊一声名字，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直播间的粉丝看得也很爽，寒时的大部分直播都是单人挑战赛或是单人巅峰赛，他几乎不和相识的人组队打。
看他的个人操作无疑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但是在组队排位中，更多的可看是默契和配合，队友是不是思你所思，想你所想。
凌末和寒时，前任野王和现任野王，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互斥反应。
相反的，他们就像是一榫一卯，互相承托，互相连接，又互相成就。
直播结束，即便凌末从头到尾没有出镜，露出的只字片语也仅是喊寒时的名字，剩下更多的都是用局内文字再和队友沟通。
但已经没有人再质疑这个“哥哥”的身份。
他就是Ori大魔王，凌末。
寒时随便的一个播一会儿，搅动了多少人的心绪。
直播间的粉丝也没想到，会看到两个大魔王同台的场面。
但更多的还是封尘的记忆被揭开，那个被Ori统治的时代。
他横空出世，在台上操作顶级，意识过人，带着老TGD杀串联盟，在台下却温和谦逊，多说几句都会脸红的普通小少年。
在那时的圈子里，没有人不喜欢凌末。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期待太高，失望的时候负面情绪才会吞噬一切，凌末无声的退役，变成了很多粉丝心里的结。
最开始也和键盘侠争辩过，之后就开始无视，时间久了之后这个结就被埋了起来。
直到今晚。
寒时下播后，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贴吧静悄悄地建起了万丈高楼。
第二天凌末坐在桌前吃早午饭的时候，隔壁三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凌末给队内的人都录上了指纹，没道理选手回基地还要敲门的。
指纹锁“滴答”一声，凌末喝了口麦片抬头，正好对上常新的目光。
“你俩昨晚干嘛了？”问好都没有，常新直奔主题，“为什么贴吧里都叫你们狗情侣？”
凌末一口麦片差点喷出来，被呛得咳了半天。
“什...什么？”
常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到凌末面前。
在沉寂很长时间的TGD吧里，一夜之间新建了好多页的帖子，有些是关于寒时辅助的，有些是关于凌末操作的。
但其中回复数最多的那个置顶帖的标题，只有简洁的三个大字。
【狗情侣】
凌末：“......”
凌末点进去看，发现已经回复了五百多层，前面几楼都是昨晚第一局游戏的截图。
打野让寒时的孙膑跟自己，孙膑却加速跟上凌末的公孙离。
打野在水晶复活，孙膑一个加速往公孙离身边赶。
打野骂下路射辅狗情侣。
公孙离在塔下被包抄，孙膑宁愿牺牲也要保住他完成反杀。
公孙离带着孙膑在敌方野区逛街。
公孙离抢了个蓝送给孙膑当礼物。
公孙离自愿放弃五杀，把人头给了孙膑。
公孙离和孙膑手拉手点掉了地方水晶，水晶冒出爱心泡泡。
凌末：“......？？？”
一开始截图的文字解释还算正常客观，这到后面几张是哪门子的解说？？
正看着，侧面有一丝温热的气息传来，凌末转头就看到寒时的脸在自己肩膀上方。
他下意识地玩后一缩，寒时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翻开了几页又还给常新。
“昨晚喝了酒有点失眠，就让教练陪我打了一会儿。”他解释道。
常新嫌弃地看了他俩一眼，也没说别的，倒是徐赛抱怨着：“这网友怎么乱抓重点啊，人好好训练呢，什么狗情侣，还聊那么多，这我一个人控评不过来啊！”
常新震惊道：“我们这几个人还要控评？？”
“当然啊！”徐赛说，“万一有什么负面新闻，我不得看着点吗？”
常新冷哼一声：“我们除了穷，还能有什么负面新闻。”
凌末坐在位子上拍了一下常新的胳臂：“别说了。”
“别说什么？”常新看他。
凌末：“别说实话呀。”
常新叹了口气，去厨房弄吃的之前，送了他一个白眼。
徐赛还在头痛怎么把这个帖子热度压下去，凌末却和他说没关系。
“狗情侣也没关系？？？”
“没，没关系...”凌末转移话题，“赛训还不够你忙的，这些小事儿你别管了。”
徐赛觉得自己对小事的定义和凌末没对齐，但谁是老板谁说了算。
寒时没有参与赛训组成员的讨论，他背对着所有人，偷偷喝了口水想要压下自己扬起的嘴角。
凌末这边吃完最后一口麦片，和徐赛交代下午的安排：“下午你带着他们训练，团队个人都行，我要出去一次。”
徐赛警觉：“你去哪？”
“找孟哥。”凌末回答，孟哥早上给他发了消息，说是航班被取消，他飞不走，干脆见面把合约签了，这样其他事情做起来也名正言顺一些。
徐赛点点头，正事要紧，他只道：“带好充电宝。”
背坐着听到这儿，寒时的嘴角压下来了，冷不丁开口道：“是不是该见见选手？”
凌末扭头：“什么？”
“孟总要投资TGD，应该先见见选手吧？”寒时答道。
徐赛一拍大腿说有道理，得见见。
凌末又说已经和孟哥介绍过战队情况了，选手他都认识。
徐赛一拍大腿又放心了，确实。
“也不全认识吧。”寒时一挑眉，“谢一和双夏他也认识？”
“做投资这种事情，是不是得慎重点，要是连选手都没见过就投钱，是不是有点冲动？”
“要是之后我们的成绩达不到预期，会不会说是TGD有所隐瞒导致的？”
“当然那我们的成绩不会有问题，我只是假设。”
“也不是说我们非要见他，但如果双方都更了解彼此，提前规避可能存在的理解偏差，合作起来会更加顺利。”
寒时说完，所有人都眼睛睁圆地看着他，就连一进门就跟着常新进厨房的陈火淼都探出头来。
他嘴里还塞着肉，嘟囔道：“刚刚索话的是太母？”
“是你太奶吧还太母。”常新照着他背后的肉抡了一掌。
徐赛从震惊中缓过来，看着寒时说：“你刚刚说的话，比我们认识到现在加在一起说的都多。”
寒时却只是看着凌末：“可以吗哥哥？”
“额嗯。”凌末说，“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谢一和双夏这几天都有课啊。”
“这我知道。”徐赛居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本本子，翻看道，“他俩今天下午两点半就下课，让他们直接出来呗。”
凌末：“那行，我和孟哥说一声。”
下午两点一刻，凌末带着人提前到集合点，过了两分钟谢一和双夏也到了。
双夏老远看到凌末就开始狂奔，像个炮弹一样冲过来，关键时刻寒时悄悄把凌末往后带了一步，不然双夏刹车的位置能把凌末撞飞。
凌末拍了拍双夏的背给他顺气：“不急不急。”
双夏却一把抱住凌末的胳膊，哭喊道：“我的哥啊！你没说你公孙离玩得那么好啊！你玩得那么好为啥还要玩啊！你知不知道你玩得不是阿离，是我的命啊！”
凌末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话简直哭笑不得：“我怎么就玩你的命了？”
“啊！”双夏哀怨地说，“一哥早起跑步，看到了你昨晚的直播视频，八点就回来就把我从床上薅起来！十点才上课啊！他硬生生拉着我又打了俩小时的公孙离！！”
凌末有些诧异：“啊...早上八点也能排到人？”
“这是重点嘛！”
双夏还想接着揭露谢一的暴行，就被谢一一把拽走了：“你要能打得像末哥那样，还需要训练吗？”
“咦？”双夏扭头望着他，“这是你第一次喊末哥哎！你不是见谁都是嗯啊哦的嘛！”
“你能不能闭嘴。”谢一说，“要迟到了。”
凌末带头走进约好的店，叫闲心茶室。
“末哥，这孟哥兴趣爱好挺特别啊，大白天喝茶？”双夏挣脱了谢一的压制，嘴根本闲不下来，“孟哥到底长啥样啊，是帅哥吗？”
这个凌末倒是从来没想过，他认真思索了下说：“以前应该算是帅哥吧。”
“以前？”双夏不解，“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他那么喜欢你啊？”
“嗯，到了。”
只见凌末停在一个包间前，看见里面坐着的人，立刻笑容满面打招呼。
“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