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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天有不测风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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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简盛了一碗温水,小心地托着陆鸣山的头,一点一点给他喂水,送服药丸:“他的伤太重了,出了好多血,再挪动怕又崩裂伤口,等过了今晚再看看。”

要是今晚过去,陆鸣山没有出事,那么最凶险的时候就过去了。

孟芳儿点点头:“这样也好,先让陆大哥缓一缓,他身体那么强壮,能挺过去的。”

她把买药剩的钱给了江问简,然后走到灶边开始生火:“小江哥,你吃午饭了没?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吧。”

江问简这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连忙起身:“不用,我自己来,你快回去吧。”

“没事,我回去了也是干活。”孟芳儿麻利地生起火来,又打了水淘好米,煮上饭,“小江哥,最近住在这边的那个年轻男人,不是你的什么远房亲戚,是你的下人吧?”

江问简一愣,没料到听松的身份会被她识破。

孟芳儿:“他对你毕恭毕敬的,一看就不是亲戚。小江哥,你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呀?那你到底为什么会嫁给陆大哥呢?”

江问简抿了抿嘴,望向昏迷不醒的陆鸣山。

是啊,连孟芳儿这样没什么见识的村里姑娘,都知道一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哥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猎户的。

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他这个饱读诗书、谨遵礼数的富贵公子,居然荒谬至极地、隐隐在心底里觉得——有这个可能。

婚姻的确是要讲究门当户对、互为助力,可人活这一辈子,总也要找个中意的人一起过呀!

他刚刚哭着背着陆鸣山在山林里狂奔时,心里想的就是——早知道他这么早就会死,我就嫁给他了。

全了他的念想,也全了我的念想,不枉过这一生。

而且仔细想想,陆鸣山又差在哪里呢?虽然已没有了显赫的家世,可他为人踏实、表里如一,还有一身好武功,嫁给他,会比嫁给那些高门世家的花花公子要幸福得多。

没有家世就没有家世罢,反正我也不指望夫家帮衬我太多。

但如果陆鸣山今晚真的没挺过去,我只怕一辈子都会后悔没答应嫁给他。

江问简低声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他人不错。”

孟芳儿双眼一亮:“所以,你果然是因为中意他,偷偷跟他私奔的!”

江问简扯出一个笑来,没有回答。

孟芳儿:“那,你的下人找过来了,是你家里人发现你们的行踪了吗?”

江问简顿了顿,点点头。

孟芳儿一下子紧张起来:“那怎么办?他们会来把你抓回去吗?”

“也许会。”江问简说,“不过,我会带着鸣山一起走,不会让他独自留在这里。”

孟芳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只要两个人还在一块儿,什么都好说。”

江问简轻轻点头,又看了陆鸣山一眼。

这一回,说什么也要把他带回流州去。

托人给他找一份差事,等料理完叔父,再好好求一求祖母,就说已经同陆鸣山有了夫妻之实,祖母不答应也得答应这门亲事了。

反正,他不想再离开陆鸣山了。

刚刚看到陆鸣山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看见发生意外的父母的尸身一样,浑身都冷了,心脏都吓得停了。

他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他要好好珍惜对他好的人。

孟芳儿做了午饭,和江问简一块儿吃了饭,又帮忙打扫了屋里院里,这才离开。

江问简感激她今天雪中送炭的恩情,心里暗想,离开这里之前,怎么也得给这姑娘物色一个好人家。

他将孟芳儿买回来的药包拆开,给陆鸣山的伤口洒了消炎止血的金创药,换了新纱布,又给他喂了一些温水,这才消停下来,安安静静守着陆鸣山身旁。

到了下午,听松总算从县城回来了。

他取回了信,还照着江问简的吩咐,买了一床厚实的新棉被,和一匹细棉布,用来裁秋冬的衣裳。

本以为回来面对的又是愁眉不展的公子,没想到却是浑身脏兮兮带着血污的公子,听松着实吓了一跳。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听松赶紧把院门闩上,走过来。

“不是我的血,是鸣山受伤流的血,我把他从山上背下来,染了一身。”江问简道,“你烧些水,我洗一洗。”

听松点点头,把棉被和布先丢在陆鸣山的卧房里,然后踏进柴房。

陆鸣山就躺在柴房一侧的干草堆上,盖着薄被,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听松一边生火,一边打量他:“公子,他这是受了什么伤啊?看起来挺严重。”

江问简张了张嘴,又顿住,最后说:“也许是碰到野兽了。”

他不让听松多问,也不许听松查看陆鸣山的伤口,自己洗完身子换上新衣之后,就继续寸步不离地守着陆鸣山。

听松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抱出去洗,说:“公子,你也别守着他了,去歇一歇罢。他身子那么健壮,肯定没事的。”

江问简伸手试了试陆鸣山额头和身上的温度,并没有发烫,说明伤口没有发炎,这是好事。

但是比起陆鸣山平时的体温,现在这温度有些偏低了。

江问简便生了个小火盆,搁在陆鸣山旁边,给他暖着身子。

听松在外看见了,说:“公子,你别给他生火。他一热起来,体温高,血流得快,伤口愈合就慢了。”

江问简一愣,赶紧把火盆撤了。

撤完,又说:“可是,他的手好凉,我担心……”

“血气就是火气,流了那么多血,火气流失,能不凉吗。”听松在外说,“他现在就是不能动、不能吃、不能用猛药,完全靠自己的身体撑过去。不过公子你放心,他壮得跟头牛似的,不会有事的。”

江问简只能一筹莫展地坐在一旁,小声说:“鸣山才不是牛呢。”

听松:“他就是活生生一头牛,长得那么高,那么结实,还是个牛脾气,也就那张脸看着贵气一点。”

江问简反驳:“鸣山脾气很好,不是死犟的人。”

“他对你好,不代表他不犟。”听松奋力搓洗着脏污的衣裳,“你俩只是还没碰上什么矛盾和分歧,要是碰上哪件事,他要往东,你要往西,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你看,就说这次出远门这事,你不愿意他出去的罢?可他听你的了么?”

江问简一怔,随即说:“那不一样。说不准他出去是有什么要事。”

“他在重要的事情上犟,就已经够你喝一壶的了。”听松嘟囔。

江问简不说话了。

他想起陆鸣山怎么也不肯跟自己回流州的事了。

确实,陆鸣山是有几分犟脾气的。

该怎么说服他跟自己一起回流州呢?

江问简有点儿惆怅地望着昏迷不醒的陆鸣山。

一整夜,江问简和听松就这样在旁轮流守着,四更时江问简还给陆鸣山重新上了一次金创药,换了新纱布。

天光微微亮起时,陆鸣山睁开了眼。

“醒了?”在旁守着的是听松,打着哈欠眼皮直掉,“公子守了你大半个晚上,要是你今天不醒,他还得继续守着你,也太折腾了。”

陆鸣山缓慢地动了动眼珠,低声问:“棠儿呢?”

听松:“公子刚刚睡下。”

陆鸣山微微点了点头。

听松起身,生了个小火盆,找出小陶罐,开始煎药:“既然你醒了,待会儿就把药喝了,省得公子担心你。”

又问:“对了,你饿吗?昨晚的馒头还剩一个,蒸热了给你吃。”

陆鸣山低声道:“棠儿又教训你了?突然对我这么客气。”

听松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从小跟公子一块儿长大,可以说,我就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他表情一变,眼睛一动,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听松惆怅地把药罐子架在火盆上,“我看他昨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你八成要当我家的姑爷了。”

陆鸣山一愣,眼睛微微亮起来。

听松又去生灶火,热馒头,然后给陆鸣山倒了一碗温水喝。

陆鸣山勉强抬起头,自己喝了水,问:“真的?你觉得棠儿……”

“哎,打住,你可别乱讲,玷污我家公子清誉。”听松立刻打断他。

陆鸣山笑了笑:“好罢。等棠儿睡醒了,我自己问他。”

听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也太不识趣了,难道你问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就会答复你吗?谁家的坤君会随随便便说这种话?”

陆鸣山愣住了,一下子想起在津州府时,自己问过棠儿,棠儿只是一脸无奈地说没事。

“我家公子不是提过好几次,让你跟他一起去流州吗?虽然他没打算嫁给你,但是你去了流州,起码他可以常常见到你,就是待你不一般的意思。”听松拿蒲扇扇着煎药的小火盆,“哪知道你每次都一口回绝,真是好没意思。”

陆鸣山:“……”

听松:“我看你应当是很中意我家公子的呀?你到底在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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