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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剩下一根独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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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呼声传来,三人循声望去。

张钦:“二师兄。”

二师兄?李晏定睛一看,来人浓眉大眼,一脸温厚谦和,正是凌青座下二弟子岑倾阶。

岑倾阶笑意盈盈地朝这边挥手,视线与李晏碰撞后,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岑倾阶笑呵呵:“三师弟,四师弟,你们怎么来了?”

李晏笑道:“二师兄能来,我们为何不能来,话说二师兄来这里做什么?”

岑倾阶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谢垣衣,又立马朝李晏开口:“我,我来找谢师弟拿一些备用的跌打伤药。双云峰的库存不多了……”

李晏狐疑地看着岑倾阶,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双手上:“哦?那你拿的药呢?”

岑倾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尴尬地笑了笑。

谢垣衣在一旁解释:“岑师兄方才帮我送药草到炼丹房陆师兄那儿,真是多谢岑师兄了。”说着,他朝岑倾阶行了一礼,却被岑倾阶眼疾手快地扶住。

“垣衣,不必多礼。”

两人的手不经意相碰,那触碰如同电流穿过心房,岑倾阶的心头猛地一震,手不自觉地僵硬在半空,随即又意识到什么,立即收回到袖子里握紧。

谢垣衣的目光微微震动,面上升温,不敢直视岑倾阶,垂眸道:“跌打伤的药还在我那儿,这就去取给你。”说罢就要离去,岑倾阶一惊,只觉那人就要像蝴蝶般飞走,下意识抓住那纤细的手腕。

谢垣衣回首,有些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一旁的李晏和张钦。岑倾阶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了手,支支吾吾,“不着急的,垣衣。”

谢垣衣面上染了薄红,小声道:“我还是去拿给你吧。”说罢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丝匆忙。

李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拍了拍岑倾阶的肩膀,啧啧了两声,调侃道:“二师兄,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纯情?”他记得岑倾阶今年刚及弱冠,二十岁的大好青年,碰个小手都这般模样,要是更进一步……

“师弟……”岑倾阶面上发烫,尴尬笑笑,不知如何回应。

李晏一脸戏谑地催促:“还杵在这里干嘛?快追上去啊!”

岑倾阶犹豫了一瞬后朝李晏点头。

“等下!”李晏一把抓住那欲前倾的肩膀,朝谢垣衣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二师兄,麻烦你待会儿去谢师弟那儿把治疗我灵气滞涩的丹药也取来,谢谢啊。还有,下午双云峰的厨子告假,晚上没饭,二师兄你就求求你的垣衣……师弟留你吃一顿吧!晚上也不用回去太早……”

岑倾阶疑惑地看着李晏,“厨子请假,我怎么不知?”身为双云峰的二师兄,岑倾阶还兼管着峰内的庶务。

李晏将他推了出去,“别管那么多,快去追谢垣衣。”

岑倾阶羞涩一笑,“好,我这就去。”

见岑倾阶和谢垣衣的身影并肩消失在远处,李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替凌青惋惜,收了四个亲传弟子,二三四都是断袖,只剩下大师兄微生明昧这根独苗了。额,现在的他,也不算是。

“师兄,你为何叹气?”张钦问。

“哦,没事。”李晏望了望远处,“君子成人之美,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兄我高兴,哈哈哈。”

“师兄……”张钦轻声唤着,小心翼翼地想去牵李晏的手,但那人忽然拍了一下手吓了他一跳,忙用疑惑掩盖有些心虚,“师兄,怎么了?”

从前的李晏是,但现在的他不是啊啊!他这个李晏可是直男!钢铁般的意志!

李晏笑道:“师兄我想去看看本门的藏宝阁,看看有啥好玩意儿。师弟,愿随我一同去吗?”

“张钦愿意。”

少年眼里泛着亮光,跟在那抹浅蓝色身后,笑面春风。

李晏在张钦的指导下,御剑总算稳了些,在半空朝下看时,忽然发现一片茂密绿色中夹杂着金黄,定睛一看。

“那不是枇杷吗?”

张钦有些茫然地问:“师兄,你说什么?”

“你看,那是枇杷,正好饿了,下去吃点。”李晏道。

张钦哦了一声,又问:“师兄,这会不会是别人种的?”

李晏环顾了四周,“这应该是野枇杷吧,谁没事在一片密林中只种几颗。”

二人落地,李晏飞身上树,采摘了起来,边采边说:“哇,挺大的啊,还挺香的,就是结得不多。张钦接着!”

张钦接过李晏丢来的果子,用袖子擦了擦,直接咬了上去。

“味道如何?”李晏在树上问。

“好吃,师兄。”张钦笑嘻嘻回答。

李晏薅完了一棵树摘了一兜,这才飞身下来,得意地打开衣摆给张钦看自己的成果。“来,不客气,随便拿。”

“谢谢师兄。”

李晏坐在草地上,将枇杷果堆在二人中间,张钦拿了一个就要咬下去,却被李晏阻止。

“怎么了?师兄?”

“你就这么吃?”

张钦看着手中金黄色的枇杷果,“师兄想说什么?”

李晏凑了过来,“师弟,你之前都没吃过枇杷吗?”

张钦顿了顿,有些羞愧地垂下头,“没有,双云峰,没有枇杷树。”他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枇杷,竟觉得有些烫手。

“吃吧。”

剥了皮的黄色果肉递到他面前,张钦顺着白暂的手看向李晏,眸子里漾起涟漪。

李晏微笑,“看什么,剥了皮的枇杷更好吃,快尝尝。”

“嗯嗯。”张钦连忙接过,大口吃了起来,“好甜啊,师兄。”

李晏轻笑,又剥了一个过去,“好吃就多吃点。”

“谢谢师兄。”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枇杷吃完了,李晏仰躺在草地上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枇杷真不错,汁水又多又甜,吃完感觉精神了不少。”

“师兄,张钦也觉得体内的灵力似乎充沛了不少。”

“我们休息会儿,就去藏宝阁吧。”

“嗯。”

李晏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张钦偷偷看着他,不肯移开视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人语。

张钦轻轻推了推李晏,小声提醒:“师兄,有人来了。”

“嗯?”李晏缓缓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朝身后看去。果然有两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韩师姐,前两日我和王师兄来看过,那三棵枇杷树结的果子,金灿灿的,可好看了。”

“我们今日来摘两篮子,届时给凌玑长老送去。这用灵液灌溉的枇杷果,吃了能增长修为,可金贵了呢。这两篮子摘满,估计树上就剩不下几个了。”

“希望,长老能赏我们几个尝尝,人家还没吃过这灵水枇杷呢。”

“呵呵,凌玑长老仁厚,会赏你的……”

张钦听完,觉得自己闯了祸,正踌躇要不要上前道歉,却被李晏一把拉走,御剑飞了出去。

吹着山风,张钦只听到背后一声怒喝,“啊!谁?到底是谁?偷吃了凌玑长老的枇杷果!”

李晏轻咳了两声,挖了挖耳朵,“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那枇杷不是一般的枇杷。抱歉抱歉!”

“师兄……”张钦回头看着那个方向。

“此事不要声张,师弟。你我就把刚才吃过的事忘了吧。”

“可是……”

“虽然师兄知道这么做不对,但不知者无罪,你没听到那师妹说凌玑长老最是仁厚吗?想必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李晏安抚着张钦也说服着自己。

见张钦神色犹豫,李晏心道:这孩子真是单纯善良,一点亏心事都不敢做。当然当然,他李晏也不是经常做亏心事的人。

犹豫半晌,李晏开口:“罢了,我们能去赔罪吧。”

张钦连连点头,“好。”

李晏伤脑筋地扶着额头,御剑朝树木掩映间那座金灿灿的建筑飞去。

落了地,一座金瓦白墙的巍峨建筑出现在二人眼前。

踏上光洁的台阶,李晏心里吐槽:上清门的钱难道都被乾源峰捞去了?为什么他双云峰没有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台阶?

迎面走来一位弟子,李晏上前行礼,“这位师弟,请问凌玑长老在吗?”

“师尊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吗?”

开口的弟子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个子不高,右眼戴着金边的眼镜,手上拿着书,一脸贵气。

“我们有事拜访,不知这位师弟能否告知长老几时归来?”李晏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你们穿着是双云峰凌青长老下的弟子吧。”那人瞟了一眼李晏衣襟上绣着蓝色丝线的纹饰。

“是,我是李晏,这是我师弟张钦。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亓官金方,师尊座下排行第七。”亓官金方道。

“亓官师弟啊!幸会幸会!”

亓官金方拱手,“久闻李师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客气客气。”李晏笑道。

“李师兄十五岁得师祖青眼,去年更是在试剑大会上夺魁,万众瞩目。李师兄年纪轻轻就战胜了蝉联两届魁首的霍张鹤师兄,刷新了上清门试剑大会决赛用时最短的记录,成为上清门百年来最年轻的夺魁弟子。”

亓官金方滔滔不绝,李晏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他,“够了,亓官师弟谬赞。”这彩虹屁拍的,听起来真不好意思!

亓官金方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在夸你,我只是在说数据。”

李晏干笑两声,“哈哈,这样啊。”

“而且,”亓官金方扶了扶眼镜,“李师兄还是‘上清门四美’之一。放眼上清门八百载历史也只有一人能能压过你。”

李晏挑了挑眉,“不就是掌门首徒,霍张鹤师兄吗?”

“非也。霍师兄二十岁才算真正夺得魁首,他十七岁那年的试剑大会,后来发生了些变故,导致原本第三名的他直接晋级,获得魁首。”亓官金方道。

“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怎么不记得?”李晏搜索起脑海中的记忆。

亓官金方道:“其中缘由,现在已经被掌门封存,无人敢再提及。那时李师兄不过十二岁,藏宝阁处还放出了晓梦迷蝶……额,师兄应该忘得差不多了吧。”

李晏观察敏锐,看到亓官金方刻意隐瞒的样子立马寻根究底,“晓梦迷蝶?那是什么?”

亓官金方尴尬地握着右拳放在嘴边轻咳,“没什么。”

李晏来了兴趣,笑嘻嘻地望着亓官金方,“说罢,亓官师弟,你若不说,待会我拜见你师尊,定会提一嘴。”

“你!”亓官金方气恼地指着李晏,看着这人厚颜无耻又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禁腹诽也不知这人怎么被评上高洁的月字的!

他深吸了口气道:“晓梦迷蝶就是一种特殊培养的蝴蝶,它身上带着迷香,飞舞时翅膀上的磷粉随风飘落,无色无味,凡是修为低微的人吸入,都会将眼前看到的事看成自己心中所希望的场景,如果有人再以玉笛为引,便能将他所愿意让你看到的场景变成你的记忆,或者让你将所见忘得一干二净。”

“还有这么恐怖的蝴蝶?!”李晏惊道。

亓官金方嘴角抽了抽,“好了,我已经告诉李师兄了,还请李师兄不要在我师尊面前提及此事。”

李晏:“莫非是千草峰饲养的蝴蝶?”

亓官金方:“应该是。”

李晏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发生了什么变故?掌门居然下令封锁消息。”

亓官金方不耐烦道:“李师兄,不要再追问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来上清门呢!”

李晏见追问无果,只好作罢。“对了,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张钦:“有一人能压得过师兄。”

“哦哦,对对对,你说那人是谁?”李晏问。

“师祖,凌之虞。”亓官金方道。

凌之虞?李晏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银发白衣的背影。

“师祖他一十六岁就夺得试剑大会魁首。”

“不愧是师祖!”李晏竖起大拇指赞叹。

“师祖露面次数屈指可数,又素着白衣,风华绝代,女修们私下里称他为‘雪师兄’。”

“哈?”李晏大惊,“‘雪’不是你们乾源峰的那个谁吗?那个‘一剑无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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