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芳实在是太好说话，而且姚芳还是一个不愿意拒绝别人的人。

而白鸽也是一个很好说话的。

两个人都是温柔那挂的，当他们的组员就很好糊弄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窗外听到了乔文的问题，一进门白鸽就回答了乔文的问题。

“乔文姐，我们组里有一个女孩总是有做不完的活，但是我每天给他的工作量都是有数的，我直觉以她的技术，不可能总是加班。”

“有什么问题，白鸽你说说。”

在乔文的眼神鼓励下，白鸽把手里的饭盒放下：“乔文姐，这件是我也一直没有最找到机会和你说——”

为了不打扰刘凤姝，几个人转移到了乔文的家里。

乔康和乔苗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写作业，乔文几个就在客厅说。

“原来是她。”

“乔文姐，你现在要怎么安排呢？”

乔文想了想：

“和其余组换人，把知青全部都换到一组，这个组就让你和姚芳管，你们什么都不必说，现在大家需要做的就是打样春装。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用来学习和提升，大家的任务都不重，你就让他们作，半个月以后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乔文姐。”姚芳挺白鸽这样说，脑海里也是一遍一遍的回忆。

最后不得不承认，白鸽是真的比她心细。

她们离开乔文家里的时候已经明月高悬，乔文送他们回去，刚回家就看见一个今天见了好几次的人又出现。

真的是奇怪。

“乔主任，我来是有事找你。”刁雅琴提着一个兜子站在门口：“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乔文不喜欢她可也没有到厌恶的程度，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乔主任，我家的情况，你今天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我的妹妹，给你当副组长？”

乔文把倒扣搪瓷盘子里的搪瓷杯拿出来一个，到了一点热水，递过去：“这也是雪琪的愿望吗？”

“不不不，这个是我，是我的想法。”刁雅琴接过杯子低声说了句谢谢，手指捏着掏出杯子的把手上：“乔主任，我想你是不会有我这样的难处，你知道的，我已经和李主任订婚了。”

被她的目光直直看着，乔文也没有不自在，微笑着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我妈——我妈说，要我给我妹妹也找个和我一样的做办公室的工作，不然她就不同意我的婚事，逼迫我和妹妹换岗。”

还不是重点，乔文继续微笑点头，刁雅琴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一个知心大姐姐，而是需要一个能提她解决了家庭矛盾的人。

乔文自问，做不到。

“还有，李主任的父母都是退休干部，他们对未来儿媳有要求，就是最好也是一个干部。”

她面露苦涩：“本来我和妹妹换岗，我也不是不同意，可是一旦换岗，我和老李的婚事——”

她眼里流出希冀的光芒：“所以现在就只能把希望放在您这里——”

她把放在地上的兜里提起，从里面掏出柿饼：“这是我姥姥送过来的柿饼，您不要嫌弃。”

说罢看着乔文：“主要您让我家雪琪当了副组长，大笑也是个干部，我那继母也不会再有意见，也不会阻挠我结婚。”

这话说的，好像如果乔文不答应她的要求，就是诚心不让她和李主任结婚，就是不盼着她好。

这样的道德绑架，乔文上辈子就见过，来到这里乔云建一家表演的更加精彩，她都可以一一破解。

现在，乔文摇摇头：“您说的太简单了，我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能决定什么事情？”

她也苦笑：“您可能不知道，我年纪小，做做衣服还可以，管人用人的事情还得是总监来做主。”

哪怕知道刁雅琴来她这里之前肯定是先去找过裴玲。

如果刁雅琴聪明，她本来就不应该来找乔文，可是她来了，就说明裴玲已经拒绝了她。

乔文也不会同意。

果然听见她说：“裴主任说这件事，只要你同意就可以。”

乔文听她这样说，一点也不意外。

“雅琴同志，我说到底就是来支边的，我只负责生产，如果你非要我去裴主任那里为雪琪同志说话，提拔她做小组长，那我就只有一个办法。”

乔文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看到刁雅琴期待的目光，开口：“那就是举行技能比赛，只要刁雪琪的技术超过所有新来的同志，她要做小组长就没有问题。”

这原本是给刁雪琪机会，可刁雅琴明显不这样认为，她的眉毛皱起，眼睛瞪滚圆：

“那你们的小组长的技术就一定比得过所有人吗？”

说完这句话，她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想难为我们雪琪，乔文，不是我说你，就是你的技术有能好到哪里去？”

她露出蔑视：“我们雪琪论出身，论学历怎么不比她们好，我看甚至比你们某些组长也要好很多，甚至替代你，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话说到这里的，乔文依然微笑：“我不知道你到底希望雪琪成功还是失败？”

刁雅琴眼里闪过一丝晦涩：“我自然是希望她成功的。”

“希望她成功，那就让她踏踏实实地练习，在考核里面赢，而不是来找我，不是用这样的旁门左道来为她谋出路。 ”

刁雅琴面上客气，心里是看不上乔文工人出身。

乔文明白这一点，也没有必要和她客气，：

“我能说的，能给的就这一条路，你要同意，就回去督促你妹妹好好练习，如果你做不到说服她，那么我建议你和李主任商量商量，把她送去文工团，那里可能更加适合她。”

这就是乔文给出的第二条路，也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个抛出去。

“文工团？”刁雪琪没想到乔文会这样说，她的身姿向前倾：“文工团是不是很难进？”

“理论上只要成为女兵就有机会进入文工团，具体的情况要看入伍以后的分配情况，这个我就不知道。”

前一是，乔文做过很多高定服装和演出服，部队的文工团也去过。

文工团难不难进不说，就说女兵，在这个时期，整个省能招是个都是多的，这其中还不乏军二代和官二代。

不得不说，就刁雪琪条件到里面都不够看的。

乔文看她的眼神逐渐变亮，就知道她一定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也就不在点破这件事。

把桌子上的柿饼塞回她的兜子里，乔文送客：“已经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

刁雅琴把乔文递过去的搪瓷杯子放回桌子上伸手拿回自装着柿饼的兜子：“乔主任，那我回去了。”

乔文点点头：“好，您慢走。”

送出门，乔文看到了拿着手电等在外面的李主任，刁雅琴蝴蝶一样扑过去。

粉.嫩的拳头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刁雪琪地生埋怨：“我就说找她没用，看来还得去找裴总监，不然你想想办法，让我妹妹去当兵。”

李主任手里握着的手电筒一晃，去当兵？

大院里想去当兵的孩子多了去了，别说女孩子了，就是男孩子如愿的也少。

他们中间的拉扯乔文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刁雪琪如果真的是各种实力都靠谱，她也不会介意推她一把，当初她进厂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看来刁雪琪能力不足心却很大，那就是痴心妄想。

她可以培养人，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培养。

祝他们幸福。

乔文在关上门的时候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