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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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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狐狸精,忽然又让柳容舒想起了被他压在观湖亭中的时候,她心中一阵烦躁,眉眼也沉了下来,声音透着几分不耐,冷道:

“顾公子,你莫不是做戏做上了瘾?那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你我合作而已,别离我太近。”

范屹绕到柳容舒身前,视线下移,定焦在她雪白的肩头,眸色渐深,低声笑道:

“柳濯安,我若非要靠近你呢?”

柳容舒诧异抬头,撞进范屹似笑非笑的眼底。

那人的眸底仿佛蕴藏着一口深不见底的寒井,水波荡漾间足以轻易捕获人心,令人不小心便沉溺其中。

范屹瞧着面前少年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心中畅快,微微扬起唇角,手指沾了些膏药,轻轻贴上柳容舒肩头的伤口:

“逗你罢了,且不说我取向正常,我就算真喜欢男人,也断不会喜欢你这种……狐狸精。”

他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似乎是从喉咙间挤出的气音,带着无尽的靡靡香艳。

柳容舒身子都酥了半边,下意识伸手扶住放脸盆的架子,手指紧抠架子边缘。

在擂台上面对陆文峰的真刀真枪,她可以轻而易举化解,可这人不动声色的攻势却如同滔天巨浪,她浮浮沉沉,根本无从招架。

“嘶……”

伤口处一疼,柳容舒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感觉有股麻热的气息,从右边肩头的伤口处不断向全身蔓延,尤其是在他手指若有似无触碰的时候,连带着她的右半边脸颊都酥酥烫烫的。

他总唤她狐狸精,可柳容舒却觉得,他才像是一只幻化人形的狐狸精,随时随地不怀好意地勾引她,肆意拨弄她的心弦。

“你还真是对自己够狠,为了赢过陆文峰,倒是舍得下血本。”

范屹的手指继续在柳容舒伤口处游走,柳容舒咬紧下唇,惨白的面上泛起诡异的红痕。

闻言,她吸着冷气不耻道:

“顾公子比我能好哪儿去,我起码是为了赢得武选,你却是仗着亲人的关爱。”

范屹知她说的是在宗祠他自伤一事。

他抬眼瞅了她一眼,低笑:

“我以前觉得你像我一个故人,如今再看你这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不像了。”

“故人?”

柳容舒微怔。

“没什么。”

范屹没再说下去,收了药膏,扯过柳容舒的袖摆,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手指上沾着的药膏细细擦拭干净。

柳容舒:……

“走吧。”

范屹放开她的袖摆,率先朝门外走去,“今日你拔得头筹,别忘了,明日还有狩猎一项考验。”

范屹顿住脚步,回头看柳容舒,笑容温和,眼神却犀利,沉声笑着对柳容舒道:

“若是你武选得不了状元,不用郢王动手,我亲自将你扒光了送到他床榻上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

柳容舒捏紧拳头,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面色由红转青,正想着如何开口刺他两句,那边范屹已经施施然转身出了门。

“……”

混蛋玩意儿,不如一枪挑了他。

柳容舒重新回到观景台的时候,范屹已经坐回座位上,正执着酒杯悠闲澹然地喝着酒,见柳容舒过来,他的目光还不经意往右前方谢江桦的位置上瞥了一下。

柳容舒瞪了他一眼,去皇帝面前报到。

司礼监掌印太监仇靖南拿着皇帝的手书,宣布柳容舒为今次擂台赛冠军,待到明日可与擂台赛其他四甲一齐进入猎场,若是明日狩猎也能在五人中拔得头筹,那她便是今年的武状元。

-

草原上的夜晚仰头就能看到繁星。

待到晚宴结束,柳容舒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双手垫于脑后随意躺在了草地上。

远处灯火通明,偶尔还能听到未散席之人的喧哗声,凉爽的晚风徐徐吹过,带着白日里阳光的燥热和青草潮湿的味道。

肃州的夜空,也是这般无垠而璀璨。

小时候,父兄不打仗的时候,便会带着她去沙漠边缘,几人就躺在沙子堆里,看星星。

父兄说,那些星星每一颗都代表一个战死的士兵,虽然他们的尸骨回不去家乡,但他们的家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

柳容舒眼底聚起水汽,她眨了眨眼,努力想要找到属于父兄的那两颗星星。

“去你帐篷中找你,发现你不在,没想到你在这里逍遥自在。”

柳容舒心底想着事,一时没注意四周的脚步声,倏然响起的说话声吓了她一跳。

她下意识摸了下袖箭,坐起身子朝后看,见是一身玄色锦衣的谢江桦,她心底升起一丝警惕,站起身,毕恭毕敬行礼:

“参见郢王殿下。”

谢江桦面上仍挂着温润的笑意,然而只有柳容舒知道,四皇子此人远不及他所表现的那样温和。

果然,谢江桦一边向前靠近,一边用犀利的眼神打量她,故作关切道:

“濯安无需多礼,今日你武选表现惊艳众人,本王爱才,来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可别落下病根才好。”

谢江桦的眼神阴鸷,带着些压迫感,如同烧红的铁链一样紧紧缠绕在柳容舒身上。

谢江桦私下里养男宠的事早已经是京城心照不宣的秘密,从前他对自己也有过若有似无地示好,都被她一一化解了,可自从得知她是“断袖”之后,这人对她打的注意似乎又死灰复燃了。

柳容舒头大如斗,甩开了一个谢婧瑶,又来了一个谢江桦,他们谢家人到底对她有什么执念!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寻找机会想要脱身,口中语气客气道:

“不劳殿下费心,臣……殿下!”

柳容舒忽然扬起的声调伴随着裂帛之声。

她刚刚话还未说完,谢江桦忽然面色一变,从眼底涌出的阴狠迅速遍布于眼角眉梢。

他恶狠狠地攥住她的腕子,将她拉到身前,一把扯开她的衣领,眼神如火一般紧盯着她的肩膀,凶道:

“本王是何意,濯安莫不是还要装傻?!本王纡尊降贵前来寻你,耐心有限,你若是不知好歹,休怪本王不客气!”

“王爷想要怎样不客气呢?”

谢江桦话音未落,范屹慢条斯理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柳容舒说不出此刻听到范屹的声音是什么感觉,心中情绪一时复杂难辨。

她回头,便见他嘴角嗪着一抹惔笑,手中掂着一把弓,从暗处走来。

“王爷想要怎样不客气?”

范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悠悠走到两人近前,眼神从谢江桦掐着柳容舒腰肢的手上扫过,落回谢江桦面上,恭敬笑道:

“我的人,我自来调教,这小白脸近日确实不乖,王爷不若说出来,让我也学习学习王爷是如何调教人的。哦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我父亲似乎还问我有没有看见王爷,说是有关于明年春江南修筑堤坝一事与王爷商议,王爷不去看看?”

柳容舒明显感觉到范屹来了之后,谢江桦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一下,在范屹说完顾忠贤找他之后,那手便缓缓从她腰上离开了。

谢江桦用舌尖顶了顶脸颊,与范屹对视片刻,忽然笑道:

“序临说笑了,本王不过关心濯安的伤势,特来看看。既是你父亲找我,那本王便先走了,你二人……自便。”

谢江桦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暧昧又阴狠,眼神带着欲念赤./裸./裸落在柳容舒肩头,随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甩袖扬长而去。

直到谢江桦走远,柳容舒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她看了范屹一眼,沉默地拉起衣领,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范屹跟在她身边,斜睨了她一眼,见那少年面色略有些惨白,不由嗤笑一声,讥诮道:

“怎的?真觉得自己打擂台赢了,便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之前提醒你待在我身边,你权当了耳旁风了?”

柳容舒抿抿唇,没说话。

她浸润官场才一年,有些事情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自己得了顾忠贤的重视和皇帝的赏识便可高枕无忧。

可她忘了,再如何,这天底下还是逃不出个君与臣,帝王家便是一条狗,在他们这些臣子面前,那也是主子。

“如今知道怕了?”

见她不说话,范屹趁机嘲讽她:

“就你这唇红齿白的模样,若是换上女装,便是香兰苑的魁首,偏你还……”

“顾公子!”

柳容舒被他说得烦躁,出声打断他。

虽然他说得话不中听,语气也不好,但柳容舒知道他是含着几分关心意味的,偏偏她这么多年,最不会应对的便是除了子钰哥哥之外的其他人,对她真心实意的关切。

她板着脸,冷声冷语道:

“你与我,只是各取所需,今次你帮了我,下次我也帮你一次。至于其它的,还请你莫要管。”

范屹脚步微顿,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轻笑一声,回了自己帐篷。

待到范屹洗漱完,趟回床上正拿起一本书打算看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范屹仔细听去,似乎是柳容舒那边帐篷传来的。

想起刚刚回来时那人不耐的语气,范屹敛眸将视线重新聚焦在手中的书上,权当听不见。

看了一小会儿书,范屹忽然听得门外轻语低唤了一声“小公子”,而后来人问“兄长可睡下了?”

范屹神色一冷,下床将书放回桌上,吹熄了蜡烛。

刚躺回床上,帐帘被人掀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范屹看了一眼,翻了个身面朝床里躺下,懒得做声。

柳容舒神色尴尬地被晾在床前,站了会儿,才犹豫着开口:

“兄长,能否借我一床被子,我的被子被丫鬟不小心洒上了水。”

柳容舒窘得面色通红。

刚刚范屹替她在郢王那儿解了围,自己没有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还对他冷言冷语了几句,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未出一盏茶功夫就又求到了他跟前。

如今已是夜深,她恐怕动静太大惊扰皇帝,又见四下里只有范屹帐中灯还亮着,只好腆着脸过来问问。

见床上的人不吭声,柳容舒尴尬地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只能借着月色盯着床上之人,又低低问了一遍。

过了许久,久到柳容舒都打算离开,硬着头皮在湿被褥上睡一晚的时候,范屹忽然翻身从床上坐起,看着她,唇角渐渐泛起笑意,“求我。”

范屹的眼底冷如寒冰,唇角的笑意也染上了几分阴翳,他看着她,说:

“求我,我便帮你。”

柳容舒:“……”

从前几次,这人不经意流露的亲近,给了柳容舒一种温情的错觉,直到此刻,在冰冷如水的月光下,那人霜襟雪骨的疏冷与阴沉,让她蓦然回神。

范屹见她仍然垂眸不语,忽然冷笑:

“怎的?无事的时候便是顾公子,有求于我了,便叫起兄长了?柳濯安,你好得很。”

草原上昼夜温差大,若是真睡湿被褥或是什么都不盖,睡一晚上起来定会生病,况且柳容舒也对于刚才之事自知理亏,她双手在袖间攥了攥,半晌才从牙缝里不情不愿挤出两个字,“求你。”

范屹手指轻叩床沿,“嘚嘚”的声音在寂静的帐中异常突兀。

柳容舒站着任范屹审视,那叩床沿的声音更像是一下一下敲在了她的心上。

半晌,她才听那人轻嗤一声,笑道:

“想不到你还真求我,不过……我没有多余的被褥可给你。”

范屹这话好似一颗火星落在了油锅中,柳容舒心底忽然有一阵火直窜天灵盖,“哄”的一声将她的理智淹没。

就在她想要上前去掐死那笑得人畜无害的混蛋时,那人又开了口——范屹一掀被子,扬了扬下巴,“不过我可以将我的床分你一半。”

柳容舒刚烧得旺盛的火,被范屹这句话一瞬间兜头砸灭,只剩烈火焚烧的余温渐渐攀上她的面颊和耳根。

“你、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睡?”

范屹理所当然:

“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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