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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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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那黄毛掀起一片地砖,扯下挂脖子上的金钥匙就往地里面插.去。

厅堂重重地一晃悠,而后重回平静,唯有飘散的烟尘还在肆无忌惮地翻滚。

黄毛打扑了下衣摆上的尘土,缓缓起身,竟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姿态,朝林声笙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

林声笙摸不着头脑,被人莫名其妙地道谢,她也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这时,宋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无,无需,言谢,我,我只是,为了,帮我自己。”

黄毛嬉皮笑脸:“诶,本少爷极少说谢,这个谢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听到的,宋兄,你可得好好珍惜呀!”他忽而垂眸,语气变得严肃,“毕竟,若没有你对我讲的那番话,我定会后悔一辈子。”

这二人话只说三分,堪比当着林声笙的面打暗语。林声笙心里痒痒,便问宋安:“大师兄,你跟他说什么了?”

宋安笑道:“声笙,你,你想知道?”

废话!

林声笙琢磨该如何将这俩字说得委婉又文雅,便见宋安面露为难之色。

“声笙,我,我已,答允金远,此事,会,替他,保密。你,你若,还是想,知道,我会,会告诉你……只不过,那,那将,让我,变成,一,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林声笙噎住,宋安都这般讲了,她若追着不放,就是耍无赖了,只得阴冷地看向那头黄毛:“好,金,金远?你与我大师兄的秘密,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刚刚你蹲那旮旯做了什么,总得解释下吧。”

"林大师不是瞧见了嘛,我那是在救你们啊。”金远坏笑道,“还有,林大师,你的语气,为何如此酸呀?”

“……酸你个头!”林声笙双手交叉,将手指往手背处下压。

那金远见了,下意识后退,摆手笑道:“林大师,息怒息怒……诶诶诶,你可别过来,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就给你解释。”说着说着,他已退至墙根,便撑着墙,尬声道,“林大师,此处乃我金宅地下,由我太爷爷所建。那时,凤凰城闹瘟疫,死了不少人,我太爷爷为躲避疫病,就想法子凿了个地洞,将家里的好东西都搬了下去,直到来年入夏,疫情消失,才带着妻儿回地上过日子。

“后来,经过我爷爷和我父亲两代人的建设,这地洞便成了我金氏一族的藏宝阁。如今到了我这一代,因金顺是家主,又有能力,把祖上传下来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藏宝阁便自然而然地归他主管了。”

林声笙环视而望:“此处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非同寻常的历史,可这里塌得厉害,怕是极难重建了。”

“重建?为何要重建?这地方早已变了性,毁了才好呐!自打金顺接管藏宝阁后,我也懒得来了,听说他对这儿大肆改造了一番,里面添了不少宝贝,也多了不少密道,并且,每条密道都设有可以引爆的机关。”

林声笙:“改造藏宝阁那可是一个大工程,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金顺就不怕被定国公发现?”

金远嗤笑:“哈哈哈,就那徐盛?他成日流连于花花世界,哪有心思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原来如此……我还有一事不解,既然这密道的机关皆是金顺所设,你为何会持有机关的钥匙?”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说了,那是密道的机关!你再好好瞧瞧,咱们脚下这地方,宽敞亮堂,哪里像密道?此乃这地下迷宫的厅堂,金宅最初的藏宝阁!”

“……”

“当初我爷爷高瞻远瞩,为了防止后辈因阁里的珍宝反目,便在此处设下一道机关。他将其中奥秘一分为二,一半传给了大儿子,也就是金顺他爹,另一半则在私底下留给了我父亲。

“金顺习得了藏宝阁的机关开启之法,而我拥有了随时将此地封锁的钥匙。若无他,我进不来,若无我,他出不去;他想毁,我能救,他要救,我又可以毁。在这藏宝阁中,我与他相互制衡,缺一不可,林大师,你说妙不妙?”

“可是,这么多年,你从未用过这把能锁住一切的钥匙。”

金远怔了一下,笑道:“林大师,你还真是聪慧啊,别说你大师兄,我都有些要喜欢你了。你说得没错,方才是我此生第一次使用那把钥匙。于我而言,金银也好,珠宝也罢,皆乃身外之物,我压根儿就看不上,金顺若是喜欢,去拿便好,我一分都不会与他争。”

“那你看上的是什么?”

霎时,金远的脸庞被一片浓稠的暗影填满,却又很快露出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自然是,人啊。”

“小远,林大师!”二人的对话忽地被打断。

那是金夫人的声音。

“你们可有瞧见金顺?”

林声笙回头,见金夫人风尘仆仆,而她身后的青儿神色慌张,双手紧攥,显得格外不安。

金夫人沉声:“金顺,不见了。”

两日后,凤凰城首富金员外被关入衙门地牢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清早,林声笙从粮铺出去买灌汤包时,就睹见几个婆子,聚在菜摊子前,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你们听说没,金员外疯了!昨个儿他在大街上溜达,头发乱糟糟的,脸糊黑糊黑,身上衣裳也都烂了,那摸样,跟个要饭的似的,我家男人碰着他,都不敢认呢!”

“俺不光听说了,俺还亲眼瞅见了!他嚷嚷了一路,说定国公抢他媳妇,害他当王八。”

“啊?你信吗?”

“唉,这种事儿,咱们信不信的,又有啥子用?就是那金员外怪可怜的,他像是专门琢磨过定国公出门的路线,竟然当众扑了定国公的马车,要他还他媳妇。唉,那拉车的畜生可不识得什么首富,什么金员外,就那么踩着他,压了过去,吓死个人了。”

“啥子?都这样了,他还没死?”

“没死,命硬着呢,他喷了满地血,然后爬起来又要去扑那马车……”

“哎呀呀,他这是不想活了呀。”

“可不是嘛!定国公的护卫见了,一拳就给他打出去好几丈远,还拔剑要杀他呢。还好定国公念情分,将那护卫拦了下来,否则,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造的。”

“这么说,是定国公救了他?”

“算是吧。定国公说金员外是他兄弟,哪怕疯了,也是他兄弟。可没想到……哎呀,不成不成,俺不敢讲了,那场面,俺现下想起来,都心慌慌的……”

“我来我来,我昨个儿夜里就听人说了,金员外恩将仇报,一口咬住了定国公的耳朵,将他整个右耳撕了下来!”

“唉,是啊!那只耳朵被金员外一口吞到了肚子里,把定国公疼的哩,捂着脑袋嗷嗷直叫唤。定国公多么威武一人啊,我还从未见他那么狼狈过。”

“我的天神,后来呢?”

“后来,后来定国公也没下狠心杀了金员外,只是命人将他送去了衙门。衙门那边当场就把他打入了地牢,说是要等着定国公发落……”

……

林声笙已听不下去,退回粮铺,关门拉栓。

铺子里的妈妈凑上来打量:“咋这快啊,也没瞧着灌汤包啊。”而她视若无睹,黑着脸径直进了屋,然后拉开密道,拽起宋安,往金宅赶去,怎料,半路撞上正朝粮铺匆匆赶来的金夫人与玲儿。

林声笙气喘吁吁。

玲儿上气不接下气。

二人面色难看,异口同声:“金顺被抓了!!”

其实,金顺被抓,本也不是多要紧的大事儿,可抓他的偏偏是定国公。前日夜里,突然出现的坠儿,凭空消失的女鬼,金宅地下的震荡,定国公被搅得方寸大乱,险些丢了在众人前的伪善面具。

当下,他留着金顺的命,不仅能挽回形象,于百姓那儿重获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还可借机严审金顺,探清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怪事。

此乃一举两得之计,只要他肯忍,忍下心中四窜的怒火,忍下将金顺五马分尸的杀意!

他也不愧是肆意妄为多年,却仍屹立不倒的一城之主。金顺的癫狂挑衅还真就让他给咬牙忍了下去。

现下,金顺八成已在衙门地牢遭受酷刑,只要他不死,他便有上千种法子叫他生不如死。

金顺天生懦弱,这般非人的折磨必然熬不住,他一旦将金夫人吐了出去,一切谋划都将走向无法挽回的崩塌。

而林声笙与金夫人所能做的,便是在金顺开口之前见他一面。

其一,在人们眼中,金员外忽然变成人人嫌弃的疯子,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只因他太爱自己的媳妇,而这媳妇,于情于理也得到牢中探望下他。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她们只有去看了他,才能确保,让那不可言说的秘密,彻底烂死在他的肚子里。

当日正午,作为家眷亲人,金夫人、金远买通衙役,顶着炎炎烈日,提着饭篓子下了地牢。

牢中四面环壁,又阴又湿;石地坑坑洼洼,多有积水。衙役领在前头,金夫人二人远远跟在后头,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发出“啪嗒”、“啪嗒”清脆响声。

声音于四壁回荡,将二人的悄声对话掩盖。

金远语气戏谑:“呵,我没想到你真会来。”

金夫人:“我也没想到你真会来。”

金远:“哦?”

金夫人直视前方,眸色诡谲:“你随我至此,是为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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