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家老巢,还不随人折腾?”靳和南关系一直不错,两人又都挺心大,打过吵过还被一起训过,又是好兄弟,这会靳也没顾忌,一脚踹去,“别啰唆,快干活吧你!”
南矫捷一闪,还不忘嘴贱道:“哇,你这狼怎么这么霸道?现在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靳翻了个白眼,“谁不让你说话了?你不能边干活边说话吗?再说了,有鳞片又碍不着你,兴许人家就爱打洞呢?或者为了产蛋呢?好些蛇都爱把蛋埋在洞里。”
南挠了挠脑袋,觉得还挺有道理,但是又不服气地用他那脏手在靳脸上偷袭了一把,“哈哈哈,让你说……靠!”话音未落,立马被靳一把土直接丢脸上,南呸呸吐嘴里的土,“你来真的啊?你死定了靳!”
“哈哈哈!怕你?”靳笑得像二哈。
这两记吃不记打的家伙,脑回路也是奇葩就准备在洞里打土仗,都不用凛出面说。
景一正儿八经的爱美狐狸精,岂容他俩放肆?当即一拳一个臭弟弟,面目可以说是很狰狞了,“想死就直说,我成全你们两!”
靳南投降极快,“不敢了不敢了!”
扶黎陪凛修炼了一个小周天醒来,他还穿着那身来时的红袍,但风里来雪里去的一路走来,这红袍东少一块西缺一角破破烂烂的都快成乞丐服了不提,就见景提溜着他俩的马尾,“不是?哈,他俩又惹祸了?”
景吐了一口浊气,“就没个安生时,翻土翻出个蛇鳞片都能闹起来,蛇蜕皮掉鳞很奇怪吗?也就最开始那阵咱们没食物他们没力气闹,不然那双头蛇早被吵得爬出来了!”
“倒也是,可怜我们挨了那么久饿。”扶黎打趣了一番,他伸了个懒腰,拉着凛走到堆放鳞片地方,“哇,居然有这么多?
“哎?回头咱们有空可以把他们打孔串拼起来做个凉席,省得睡兽皮还怪热的。”
蛇体型大,鳞片也大。
一片的直径得有乒乓球大小。
景来了兴趣,立马把两弟弟扔走,凑过来道:“这个想法好啊!等鱼油熬好我们就来弄,喂,那谁,对,你们俩!”两弟弟屁颠儿回来,老老实实听吩咐,“再把土里筛筛,看看还有没有鳞片,别漏了。好了,滚吧。”好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靳南:“……”
敢怒不敢言jpg。
扶黎直笑倒在凛身上,垂落的卷发随着他的动作荡起水波了,可一转头,就见凛从地上捡起一片蛇鳞若有所思,扶黎拿脑袋撞他,“怎么啦?凛,在看什么呢?”
凛把他扶好,“没什么,就是奇怪,这么冷的天气,并不合适产蛋,现在也不是蛇蜕皮的季节,为什么土里会有这么多鳞片?”
扶黎一想还真是,“对哦,药王双头蛇雌雄双体,听说是自己和自己生的,产蛋一般都在春季,而且它生性喜暖,并没有冬眠的习惯,因为它生活就生活在温热的地带。”
凛觉得奇怪,“生性喜暖?那这药王双头蛇为什么会出现在北极域,这种苦寒之地?”
扶黎“啊噢”了一声,可是一下子也没有能抓到重点,傻傻重复了一遍凛的问题后发散思维道:“是变异了吧?总不能好好的,暖和的地方不呆,非要跑到北极域受苦吧?”
凛不置可否,“这就不知道了。”
两人讨论了会,也没得出个结论,其他兽人听着有趣,也加入进来话题提出了很多猜想。
只是嘴巴一多,扯着扯着就歪楼,也不知道谁说了句又想吃蛇了,就歪到什么有哪些品种的蛇,怎么做蛇肉更好吃了。
最后也就剩凛,一直把玩着蛇鳞。
等大家干完活,也就才过去两天,冷难熬热了又无聊,大家便真的开始给麟片钻孔做凉席了。
不过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扶黎发现大家的方式真的特别特别的原始,就是找根尖锐的兽骨一直戳戳戳,扶黎灵机一动,立马上出手做了个简易的打孔器。
两根兽骨,一根长布条。
兽骨是之前他们从崖下带回来的,当初带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工具,这会刚刚好可以用上,布条更简单,随便从库存的布料上撕一点,幸亏凛储物戒指里还有不少。
以一根兽骨为轴,一端磨尖锐,一根兽骨收尾绑上布条,做弓状,然后将布条绕圈套在之前那根兽骨上,前后拉弓就可以转动了。一个简易的打孔工具就完成了。
奚感叹道:“黎,你好厉害啊!”
景连忙拿过去尝试,稀奇道:“这以后摸到好看的石头串做项链,就方便快捷多了!”
爱美爱好看的事物是狐族的天性,扶黎原本正在跟凛求表扬,听到凛这么说一秒抛弃了凛,“好呀好呀!不过做首饰的话得更精细点的工具,到时候我们再研究!”
景比了个Ok。这是跟扶黎学的。
凛眸色深了一瞬。
又做了几个打孔器,干活效率大大提高,没多久就把所有鳞片钻完了孔,可是因为实在没有适当的线,又不得不搁浅了编凉席的计划,然后……大家就又无聊了。
出又出不去。
切忌浪费体力,食物得节约着吃。
其他又没什么娱乐项目。
这么一通合计下来,扶黎老师的“修炼小课堂”再次上线啦!不过,这次多了凛助教!
凛是所有兽人中,灵气接触最早,体会最多最深的一个,现在在扶黎说的兽人们还不明白时,凛用自己的体会,换种说法作为讲解,能让兽人们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大大提高了学习进度,很快便出现了第二个开窍者,也就是兽群里的大姐头英。
英天赋不错,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在兽群里四个狼族兽人中,可以说是实力相当强悍的。
在扶黎看来,英根骨也是极佳的,现在只等英修炼入正轨,兽群就会又多了个武力值,无疑是个超振奋的好消息!
“黎,你再教教我!”
“我感觉还差点意思,为什么啊?”
“我也要快点学会!”
………
这可大大刺激了其他兽人小伙伴。
英甩了甩高挑的马尾,这些日子修养下来英各方面都养回来了,英气而明艳的脸庞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可惜了,没定个彩头出来,少了点意思,你们还得努力啊!”
南哇哇大叫,“嗷嗷,我不信了!”
就,卷起来了?
看大家这么积极,扶黎也被感染,再加上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带兽人们感受灵力这事完全在负荷之内,总之扶黎表示小意思。
一个,两个,三个……等除了凛和刚刚开窍的英外,其他兽人扶黎都带着感受了一圈之后,也就是说大家的体内扶黎都观察过后,扶黎突然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兽人们,也许,不是没有内丹。
而是还未聚集起来。
打个比方,有句说量变才能质变。兽人们常年生活在灵气极富裕的世界,花花草草野兽都富含灵气,兽人作为高智慧生物,又怎么会没有呢?其实也就是兽人说的力量。
这些灵气蕴含在兽人躯干四肢、五脏六腑内,甚至隐隐都以丹田为中心,只要把这些灵气聚集起来,不断的蓄灵力压缩囤积灵力,质变的这天就是结出妖丹的日子,所以兽人不是没有妖丹,而是实力不够。
扶黎的目光,又不禁落到凛身上。
大家这会三两散开,有些了感悟,都去琢磨研究了,只有凛还坐在原地,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幽蓝火光下让他银发间挑染的冰蓝色发丝蓝得发光。扶黎戳戳凛,“你在想什么?”
凛回过神来,“嗯?”
扶黎原本说这事的,可转念一想,凛现在的身体状况,之前他没看其他兽人没对比还不知道,凛体内跟有黑洞似的压根存不住灵气。
应该是本身伤得太重,之后又几次强行透支,身体开启自我保护机制都拿来修补了?所以才让扶黎以为兽人没有内丹。
想到这里,扶黎又觉得没意思了。
他抱着膝盖趴下,脸搁在胳膊上,见凛又把玩起那天拿得蛇鳞,“你还琢磨药王双头蛇呢?”
“哎,能再遇到一条这家伙就好啦,就算咱们逮不住它,跟着后面也能找到上好的草药……”
“这样你的伤就不愁了。”
系统再先进,主机跟不上,白搭。
凛现在就面临着这个问题。
知道了问题所在,扶黎便明白了,凛的伤恢复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极限,再修炼下去或许会适得其反,只是。凛刚学会修炼正兴头上,他这会不知道怎么开口劝阻。
可扶黎不是个能藏事的,凛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扶黎眨巴了下眼睛,可头顶,前些天他故意学凛变半兽形,开始是好玩,后来就是好朋友就要一模一样的心态,是以这会他自以为掩饰的好,毛茸茸的兽耳早耷拉下来了,“没什么啦,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凛偏过头,他表情姿态都很放松,闲聊似的道:【是因为我的伤吗?现在治不好了。】
不是猜测,而是笃定。
扶黎瞬间就惊了,下意识看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凛用的是心声,【你!你怎么知道的?】
凛弹了下他的兽耳,兽耳本敏感,扶黎捂耳朵差点跳起来,凛被逗笑了,【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能不清楚吗?我能感觉到我现在修炼,也不过让我好受点维持住罢了。】
扶黎瞪大眼睛,【你都不急吗?】
凛轻勾唇角,他双手撑在身后,【急有什么用?老实说,我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死十次都不为过,现在如果轻而易举就恢复了,我这心里反而要不踏实了。】
扶黎被逗笑了,嘟囔道:【哪有你这样想的?】可心情也不禁跟着凛放松下来,【你这样一时半会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现在最烦的还是我们出不去。】
扶黎的担忧心急,凛心里都知道,看着他披散下来的长发,再没了小辫儿和铃铃铛铛的小挂饰,虽衬得少年愈发慵懒纯净,流露着不一样的风情,但凛总觉得不该这样。
凛眼神一暗,压下心思只故作轻松道【其实也不是出不去。你刚刚不是还琢磨着,再逮条药王双头蛇找草药吗?】
扶黎“啊”了一声,【你骗狐的吧?药王双头蛇又不是灰齿鼠,哪这么容易遇到第二条。至于找药草,就算咱们想办法出去了,这冰天雪地的药草也长不出来啊。】
“不是出去这个外面。”凛视线意有所指地环绕山洞一周,又将一直把玩的鳞片抛给扶黎。扶黎接过握在手心里时还能感觉到凛的温度。扶黎当即被勾起了兴趣,“话别说一半,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