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除了卡尔和哈利,其他的朋友都有自己的家人来接送。
幸好卡尔也是住在女贞路的。哈利看着罗恩奔向自己的家人,就连赫敏在跟着他们出了站台后,也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心里不由得感到悲伤。
可能是许久没有回家了,即使是对自己的姨夫一家观感不太好,但是哈利心底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些思念亲人的想法。
在整个回家路上,伊索卡尔除了最开始跟哈利说了几句,就再也没有说话了。他看着旁边从魔法世界回到麻瓜世界后逐渐沮丧的哈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
许久,卡尔憋出了哈利可以随时来他家找他的承诺。
两人的家虽然都在女贞路,但是两家之间还是隔着比较多的邻居的。
作为英国“最为”整洁美观的模范街道,他们与魔法隔绝,安静且美好。
如果卡尔没有看到,当哈利敲门后,德思礼夫妇开门看到他后的丑陋嘴脸的话,卡尔肯定是会这么觉得。
告别了哈利,卡尔很快地就站在了自家屋子的门口。
高一阶的木质台子上面已经铺满了灰尘,看来自从卡尔被斯内普突然带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卡尔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沉寂已久的门。
屋里还是老样子,甚至能看到门口柜子上还放着已经发霉长着青斑的食物。
走得太匆忙,除了去卧室收拾了一些衣物,带了一些必带东西,在斯内普的持续黑脸下,卡尔其他地方的东西都没有怎么收拾。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从最高的地方逐渐掉到了接近屋顶的地方。
跃动的尘埃随着风在漏进来的阳光里跳舞。
伊索卡尔把自己的行李放回屋里,撸起袖子开始收拾自己会用到的地方——门与卧室与卫生间。
在收拾到一个紧锁的房间门口时,卡尔盯着木质的门,像是要透过实体的木头看到里面有什么。
从门的缝隙中流露出来的腐朽的味道浸染着附近的空气,随着轻微的风的浮动飘到了卡尔面前。
卡尔的手放在门柄上面,干燥的灰尘紧贴着卡尔带有微弱温度的手掌,吱呀的转动声在要抵达最终处的时候还是停住了。
这老入殓师的房间,自从处理完后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卡尔松开了手,不再管这个房间。
他一点一点地把老入殓师在这个房间的记录抹去,也擦去了步入魔法世界前的自己。
旧的领域尘埃依然贴服在上面,薄薄的一层,而新的路线很快就焕然一新。
就这样安稳平静。
女贞路的其他居民早就遗忘了这一栋屋子的存在。在卡尔和哈利回到这里后,除了德思礼一家,谁也没有注意到卡尔的存在。
就像是幽灵,即使在这个街道上,跟着老入殓师居住过一段时间,也丝毫没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卡尔看着收拾出来的地方上面堆着的带过来的书籍,准备在假期,只要没有人找,就当做没有人找地看着这些书。
但是卡尔的期待终究还是会落了空。
安静度过接近一个月后,哈利敲开了卡尔的大门。
虽然学着自家学院院长——斯内普教授那样,除了吃饭喝水睡觉动动自己的身子,其他时间都不动弹,但是卡尔的头发还是比较干爽洁净的。
毕竟作为一个入殓师,卡尔表示他还是有一点洁癖的。
哈利是来问卡尔有没有收到来自朋友的信件的。
在放假前,哈利就已经和罗恩和赫敏说好的会互寄信件,但是放假都一个月了,他还是没有收到。
没有等卡尔开口回复,十几只猫头鹰分别带着各自的信件冲进了卡尔的家里。
天知道猫头鹰等的有多辛苦。
这个孩子,不提之前被抓又差点被吃这件事吧,结果这次来连人都见不到,天天二十四小时蹲在家门口的路灯上也不见卡尔开门出来买吃的,想从烟囱那里把信件丢进去吧,人家烟囱都是封死的。
为什么不学学隔壁隔壁隔壁家他们,住一个可以四通八达塞进信件的家。
“嗯,现在收到了。”
卡尔看着哈利震惊地变形了的眼睛,冷静地摸着一只又一只的猫头鹰,取下信件后把他们一个个放飞。
一共十五份信件,其中十份都是马尔福寄给他的,剩下的五份,邓布利多校长一份,还有四份是罗恩和赫敏因为联系不到哈利转寄给他的。
好吧,哈利接过寄给他的信件,虽然心里疑惑怎么在姨夫家收不到,但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了信件的内容上了。
看时间,罗恩半个月联系不到他后就连续给卡尔寄了三封信,可惜的是,就连卡尔也没有联系上。最近的一封信是今天早上刚寄来的,
而赫敏就更加耐心了,联系不到哈利后,就迅速把信件重新撰写了一份寄给卡尔,等待回信。
哈利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件内容后,才知道并不是朋友没有忘记了他,没有给他寄信,而是寄来的信从朋友手中发出,经过猫头鹰飞行流程后,并没有按照一般流程转到他的手上。
哈利回想起来了他那可恶的达力表弟,短短脖子上面的粉红色大饼脸,五官堆积在脸上完全是一副面目可憎的形象。
“可恶的达力,他故意把朋友寄给我的信件都拿走了。”
卡尔早就知道了德思礼一家日常都是怎么对待哈利的了,他拆开最后一份马尔福寄来的信件,回房间拿出信纸和笔墨,无声地构思着内容,握着笔吸了一些墨水。
“哈利今年绝对不能回到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哈利面前,跳起来夺走了哈利手中正在读的信件,也顺手捞走了卡尔堆放在桌子上的信。
还没盖紧盖子的墨水打翻在桌子上,乌黑的墨水洒在崭新的信纸上,染上了一篇黑渍。
卡尔把笔放回桌上,从别处拿了些餐纸吸干桌上的墨水,换掉了桌上脏了的信纸。
收拾好了一切,卡尔这才慢吞吞地把靠在哈利边边处的椅子伸着脚移到自己身边,然后搬着椅子又往屋子角落走了一点,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对峙。
蝙蝠翅膀样的耳朵很矮,细长的鼻子,还有像是,卡尔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大小,比游走球还要大的突出来的绿色眼睛。
每个特征都在显示面前的这个是完完全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只会出现在魔法世界的家养小精灵。
“有一个阴谋,一个会发生很恐怖的事的阴谋。”
“你是谁?”
“多比,家养小精灵多比。”
多比双手合拢,讨好地歪头看向哈利。
“不是我不懂礼貌,可是现在这里真的并不合适招待一个家养小精灵,更何况这不是我房间。”
房间真正的主人现在已经蜗居在小角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多比手中握着的一叠信件沉默。
“哦,对,多比完全了解。”
多比迅速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在看到藏在下面的鎏金烫的家族标签,表情完全失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撞在了墙上,手中除了前面四封,后面的迅速放回了原处。
如果对比一下会发现跟原本的位置丝毫不差。
剩下的四封,多比看都没看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兜里。
看着面前家养小精灵的一举一动,哈利皱着眉开口:“把我朋友给我的信还给我。”
“这些信?这么多信不能给哈利。哈利波特千万不能生多比的气。”
多比看着一步步上前逼近的哈利,往旁边挪动着自己的位置。
哈利已经有一些生气了,他忽略掉了还在屋内的卡尔,伸出手盯着多比刚刚藏信件的裤兜。
“请把信件还给我,只要还给我我就不会生气了。”
“请?!请!多比是一个可恶的多比,怎么能让伟大的哈利对我说这个字。”
多比四处张望,看着身后的墙壁开始撞墙,额头撞在墙壁上,一下接着一下。
“但是这些也不能给哈利。”
天呐,伊索卡尔换了个角度,瞅了一下多比撞头的墙壁处,除了墙灰震得掉落下来没有其他状况。
“也?为什么是也?之前朋友写给我的信件都是你藏起来的吗?”
哈利看着面前的多比,愤怒浮上心头。
“为什么说我不能回霍格沃兹,我就是属于魔法世界的。”
眼见着多比停下了撞墙的动作,抽抽搭搭地掉着眼泪,拽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擦了一下:“是多比的那个家族。”
多比突然瞪大了眼睛,四周环视着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一样,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嚎叫:“多比是坏精灵!多比不能说那个家的坏话!坏多比,坏多比!”
它透着衣服中间破烂的洞中,看着躲在角落安静不出声,被遗忘的卡尔,嘴里念叨着“坏多比,坏多比”的话语。
在伊索卡尔注意到多比视线,眼神转移到多比身上前,骤然消失在屋子内。
看着面前消失的多比,哈利握着拳头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多比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把刚刚才拿到手的信件收走了。
本来会一起收走的卡尔的信,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回了桌子上。
但是收信人并不是自己,哈利也不会开口去问能不能看。
所幸的是,多比来之前,哈利就已经把四封信的内容都大体看了一遍。
借用了卡尔的信纸还有笔墨,哈利流畅地写出了两封信摆脱卡尔帮忙寄走,然后伴随着黑夜降临,点点星光洒落,偷摸摸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