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早晨，霍格沃茨从寒冷的冬天里醒来，四下里又覆盖着比前一天再厚上好几尺的积雪，黑湖被冻的硬邦邦的，那棵打人柳也被冻的垂下了枝条。
虽然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
西里斯倒不觉得有多冷，也许是在阿兹卡班的那几年习惯了度过寒冷。
西弗也不是很怕冷，但现在的这副身体倒让他重新回顾了学生时期度过寒冷时的艰辛。不过好在西里斯曾拉着他去买了足够的衣服，可以让他好受一点。
“冷不冷？”西里斯走在外侧，把西弗挡在内侧靠着墙走。
“还好。”
“上次买的衣服里是不是没给你买毛衣？”西里斯伸手把西弗的围巾往上扯了扯，遮住他那被冷风吹红的耳朵。
西弗瞥了他一眼：“买了。”
“我感觉不是很厚，要不要再给你买几件厚点的？”
“…没必要，我还不至于死在这个冬天。”
西里斯只好说道：“我怕你死在这个冬天行了吧。”
“请不要恶心我。”
西里斯转移话题：“对了，莉莉今年是要回家过的，她一会就走了，你要不要去送一下她？呃，詹姆也会在，你懂的。”
“嗯，知道了。”
两人来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前，詹姆他们早已到达。
西弗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红发的女孩。
“那，我到时候把礼物给你寄过去吧。”詹姆微红着脸。
“嗯，谢谢你。”女孩对他笑了笑。抬眼看见不远处的西弗，笑容收敛了些。
西里斯上前打招呼：“嘿，伊万斯，提前祝你圣诞快乐了。”
“谢谢你布莱克。”
西弗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她。西里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说点什么。
西弗张了张嘴：“…圣诞，快乐。”
莉莉移开目光：“嗯，谢谢。”
“…嗯。”
“好的，我想我该上车了。再见。”说完，她转身上车。
詹姆忙道：“再见莉莉！”
莱姆斯和彼得也礼貌性的说了句再见。
西里斯偏头看向西弗：“不说句再见？”
西弗不语，只是看着莉莉上车，再看着列车远去。
五人随着人流往回走。
西里斯忽然开口道：“诶，叉子，你要送给莉莉什么礼物啊。”
詹姆欲哭无泪：“我纠结一个月了都还没想好！”
“…所以你还没准备？”话一说出口，詹姆一副要表演原地升天的样子。
莱姆斯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你还有时间。今天是平安夜，直到明天早上你都还有时间。”
“月亮脸，你真的要这么提醒我吗？”
“嘿哥们，打起精神好吗？别忘了今晚有新的巫师彩包爆竹可以开，说不定开出一个你能送的出手的。实在不行，你再去霍格莫德买一个好了。”
詹姆的眼睛放出精光：“对，我还记得我跟你打过赌的！看谁先开出最大的礼物。对吧莱姆斯？”
莱姆斯只好点头：“对对对。为什么你们两个的赌约还要我来帮你们记住？”
西里斯挑眉：“跟我打赌？那你可要输定了。”
詹姆：“别嚣张。如果我赢了你得帮我挑礼物。”
“没问题。如果你输了，你得送我十个圣诞礼物。”
“…你敢再卑鄙一点吗？”
“当然敢。”
莱姆斯碰了碰西弗的肩：“所以，跟他们两个相比，我们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们明明都快成年了。”他压低声音“别告诉我他们两个未来也是这个样子。”
西弗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脑子里长满芨芨草的人：“真相总是显而易见的。”
趁着詹姆在一旁对彼得开始叙述他和莉莉未来的美好幸福生活，西里斯扭过头对着西弗笑道：“我跟你说，詹姆每年都要跟我赌上那么几局，他赢得时候太少了。不信你问月亮脸。”
“这个倒是真的。他有一次开出了一窝的小白鼠。圣诞布丁里的银西可倒是被他吃到不少。”
西弗讽刺的勾了下嘴角：“毕竟像他那种人运气又能好到哪去。”
“那我运气可算好了。起码没开出来过小白鼠。”他笑着偏了下头“诶，到时候我开个最大最好玩的给你。”
许是少年眼中的宠溺和安慰太过明显，倒让西弗有些怔愣：“…你开出来再说吧。”
…
礼堂显得美丽壮观，照耀着温暖的光。礼堂的上空有不同颜色的星星组成的各种形状，雪花伴随着光辉悠悠落下。平安夜宴会的华丽不亚于圣诞宴会。
今年留校的人也没有很多，学院长桌便被移到墙的两侧，中间摆着一张供二十几个人吃饭的长桌。
阿不思举起杯子，高声道：“又是一个美妙的平安夜晚，请你们尽情享受，但也要保留一些激情到明天的圣诞宴会。”
詹姆大声回复：“当然会的，先生！”
众人哄笑过后开始用餐。
詹姆拿了两个巫师彩包爆竹，递了一个给西里斯：“来吧兄弟，看看谁会赢。这可是我去小精灵那边拿到的，感谢我吧。”
西里斯接过爆竹：“你最好开始祈祷不会再为你的小白鼠家族增添一只。”
“肯定不会！”
两人跑到礼堂的另一边，免得殃及别人。
他们同时拉开爆竹，拉响后发出像大炮轰炸一样的爆响，把他们两个吞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
“咳咳！”詹姆用手挥开烟雾，看着手中的东西“哦豁！是巫师棋！”
西里斯皱眉：“我的也是巫师棋。这下不能让你给我送十个圣诞礼物了。”
两人回到座位上，西里斯把巫师棋放在西弗面前：“你玩这个吗？”
西弗推给他：“显而易见。”
“还说要给你开个好的呢。”西里斯看向莱姆斯。
莱姆斯：“想都别想，你已经送给我两个了。”
他又看向彼得。彼得有些为难：“你也送了我三个了。”
“…行呗，都不要了。”西里斯把巫师棋放在椅子上。
詹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巫师棋：“我总不能把这个送给莉莉把。”
“其实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西里斯狡黠的说道“然后再附赠一个纸条写着：【希望这盘巫师棋能给你带来快乐】她一定会感动的哭的。”
詹姆拿起一块馅饼扔向他：“我先让你哭信不信！”
西里斯果断拿起一个丸子往他身上砸：“你还是赶紧想想莉莉的礼物吧！”
莱姆斯拿来一壶南瓜汁向西弗示意：“来点？”
西弗把杯子给他：“倒不如让他们喝点酒喝醉睡死过去好了。”
“他们还未成年呢，邓布利多也只是允许他们明天可以喝一点。”莱姆斯说道“今天可是平安夜，开心一点西弗勒斯。”
西弗和莱姆斯伸过来的杯子碰了一下：“我没什么值得开心的。如果伏地魔死了，这倒是一个能让我庆祝的理由。”
“会的，我们会胜利的。”
…
宴会后，学生和教授三三两两的各自离开。
五人组正要离开时，西里斯突然开口道：“我有东西落下了，你们先走吧。”
“大脚板落下什么了，要不要我们陪你？”
“不用，你们先走吧。”西里斯不明意味的看了眼西弗，转身向礼堂方向走去。
西弗看了眼他的背影，对莱姆斯说道：“我先回去了。”
“好，晚安西弗勒斯，明天见。”
“嗯。”
西弗没有往斯莱特林的方向走去，而是中途转了个弯，往黑湖走去。
黑湖的湖面结了冰，散发着阵阵寒意，迎面而来的晚风中还带着一股烟草味。
“你会吸烟？”
西里斯正靠着树低头吸烟，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口烟差点呛着他。他下意识的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握在手心里摁灭。
“咳，你怎么这么快过来？”西里斯讪讪的把烟扔掉。
“所以你会吸烟。”
见西弗没有很厌恶的样子，西里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上一根：“我又不是什么好学生，怎么不会…逃出来的那几年学的，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有接触过，但不多。介意吗？”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介意的。”西弗顿了下“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里斯看着他，咬着烟笑了下，剩下的烟和打火机瞬间消失在他手里：“行，我就抽一根。”
西弗收回看向他的视线：“你叫我来干什么。”
“看你在宴会上玩的不是很开心。”西里斯从树后拿出一个袋子来“想来，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西里斯打开袋子，西弗看见里面装着几根烟火棒。
“你哪来的？”
“上次放烟花剩下的。”
“你什么时候拿来的？”
“我想着你喜欢这东西，回来的时候我也就带着。看你今天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去宴会前我就把这个带着了。”
西弗抿了抿唇。
西里斯拿出一根给他，然后拿下嘴里的烟，对着引火线点燃它，他又点了一根塞到西弗另一只手里。
“好了，去玩吧。”
西弗蹲在地上看着烟火棒迸溅出璀璨的火星，一点一点的将他眼里的黑暗吞噬。
西里斯蹲在他身旁，看着他，不禁勾起了唇。
“今天是平安夜，开心点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