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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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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阁真正主人应该是阁主,但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面貌。而紫樱并不是一开始就在组织内,是后面突然出现这么个人。

没人知道紫樱来自哪里,那是一个被禁忌的话题,无人敢轻易触碰。

但众人皆知,她与阁主关系非比寻常,阁主赋予她莫大的权利,让她在组织里拥有了生杀允夺的威严,组织里所有人都必须听她调遣。

紫樱要求严苛,手段狠,到了今日,从她手底下出来的也只有颜卿一个人。

牧良一直跟在阁主身边训练,无欲阁五位“魃”阶,他算是一位,同龄人中走到他这个地位,也算得上天赋不错。

只不过在一人面前简直不够看。

牧良这次和紫樱外出,不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眼某人,更重要的是见一位神秘人。

此时他们二人已经到了郊外一处茶摊。

紫樱正给自己倒茶,见牧良站在一旁似有心事,道:“想说什么?”

牧良也不扭捏,直言道:“主公,我们今天遇见那人,生性多疑,我担心..."

紫樱放下手里茶杯,道:“担心她会遭到怀疑?身份暴露?”

“是。”牧良神色凝重,“这定南王世子给人感觉有异,表面上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样子,但实际上好像就是什么都乱来,全然不顾。”

“感觉对了。”紫樱食指摩挲着杯沿道:“定南王世子刚回京城就急忙宣告他身份,亲父下葬不过三日便开始花天酒地。狗皇帝的嘉奖即是保命符,也是斩头刀,他不做出些样子给别人看,怕是隔三差五就会有人翻他床。”

她突然笑了,道:“不过你以为这定南王世子轻易能耐她何?”

“他通过我们怀疑到十九身上又如何,派人暗中调查又如何,我教出来的人,自然有法子应对。”

牧良颔首,但仍觉不妥,思索再三,还是亲自飞鸽传书了封秘信,告诫她务必小心此人。

***

宁寒和管理东城柳巷的兵马指挥司打上了交道,正是昨日谢悯闲逛误入的巷子。

那地方堪称京城的一处“毒瘤”,治安差,经常发生偷抢掠夺的腌臜事,没什么人,这些个巡逻的收点钱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今日稀奇碰上有人请他喝酒,还是定南王世子贴身侍卫,小小的兵马指挥司岂敢拒绝。

宁寒也不无办法,谢悯要求查清东柳巷所有事情,大到谁和谁发生冲突,小到瓦缝里蛐蛐公母也要报上去。

“张指挥司可是不懂我的难处啊。”宁寒和他勾肩搭背,脸上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前几日有些个手脚不灵活,在院子里吵起来推卸责任,我结果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主子就让我来和你们好好学学。”

“你们兵马司不是管理京城治安嘛,肯定遇到过好些问题该怎么解决。”

指挥司被夸得晕头转向,挺直胸脯道:“这你就问对人了,那些个每到夜深人静就会鸡飞狗跳,多亏了我们这些人维护。”

宁寒点头认同,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道:“听说东城柳巷那地方,每天都会干些鸡偷狗盗之事,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指挥司闻言,开始低头翻找起来,没多久就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宁寒道:“你要是好奇,可以看看,基本都在这了,不过有些事情上面没有,你要想知道.....”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道:“待会我说给你听。”

查看一番后,宁寒打算再自己实地走一趟。

夜晚,月色如水,洒在京城大小街巷。

宁寒跟指挥司一路巡逻,到了地方,指挥司一边挨家挨户说发生过什么事,一边解释怎么处理的。

这地方如今确实没几个人了,到了夜晚生出些寂怖。若不是今天碰上宁寒,兵马指挥司平时也不会来巡查。

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上一趟,索性将此地遗忘。

宁寒经过一屋子,抬头瞧见灯火,还有高大梨树,比起前些房屋,这间房子看上去太正常了。

在这周围显得格格不入,干净又朴素。

“等一下。”宁寒停住脚步,道:“这里怎么看上去要不一样些。”

指挥司回道:“你有所不知,这间院子起过数十条命案,每个租下这里的人,没多久就死在屋子里了,那院子里的树下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尸体。”

他看向门户,嘶一声,“不过这里已经成了凶宅,谁又在这里住下来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

还不等旁人开口,宁寒大步上前,将房门推开,瞬间一股强风扑面而来,吹得人迷了眼。

他只好拿手挡在脸前,试图看清什么情况,心中只觉得邪门,这么突然就刮起大风,方才还好好的。

终于等到邪风渐渐散去,宁寒才将吹得紧绷的脸活动起来。

只见这院落干净肃整,房间内橘火旺盛。

“有人吗?”宁寒朝里喊了两声,半晌没有应答。

反倒增添了几分怪异,让人脊背发凉。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周围发出悠长怪笑的女声。

“鬼...鬼啊!”指挥司瞬间双腿无力,浑身抖如筛,连滚带爬跑了。

现在这院子中余下宁寒一人,他面色冷静,袖中飞镖早已准备好,目光如鹰隼观察着四周。

他扬言道:“装神弄鬼,赶紧出来,还可以留你一命。”

说话间,宁寒已经悄然来到门口处,眼前突然飘过一人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

正想出手,才发现里面被捆绑着个女子,满脸泪痕,很明显吓得不起,又生怕别人看到她样貌,畏畏缩缩偏头低首遮貌。

“你别怕。”宁寒仔细瞅了瞅,才发现是那日在伽渡斋的女子,自觉惊扰了人家,声音放低了些,“我会帮你抓住这装神弄鬼之人。”

正给人解绑时,背后一阵凉意,宁寒早就料到对方会偷袭,出其不备回给对方一掌,正欲追上去。

袖口受到牵扯,只见颜卿害怕的摇头,泪眼婆娑。

宁寒这才弃了追上去的想法,道:“放心,没事了。这地方不安全,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住这里?”

颜卿行礼谢道:“多谢相救,我如今孑然一身,身无分文,牙子说这价钱不贵,我才选了这里。”

“你还是早点换个地方吧。”宁寒看了眼屋外,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先行告退。”

***

谢悯坐在书房中,单手撑在椅背上,身姿慵懒,拿着宁寒收集回来的卷宗翻阅。

宁寒在旁汇报遇到的事情,“这东城柳巷如今确实没什么人在了,就算有,都是些地头蛇,只有伽渡斋那一个女子。”

“继续。”谢悯头也不抬,道:“那女鬼怎么了,看清样貌没?”

“没有。”宁寒理直气壮回应。

谢悯这才抬头觑了眼人,似笑非笑:“怎么?觉得我之前欺负人家了?”

宁寒不搭话,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微微低下头,避开了谢悯目光。

“你觉得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谢悯将手里卷宗随意往桌上一丢,身子往后仰,挑眉道:“你肯定要说她看上去就是个可怜,胆小,还没钱,又没了家人的弱女子。不得已才住在那地方。”

“可是这不就是事实嘛。”宁寒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双眼里的无助,“人家还毁了容。”

“那我问你,她都这么胆小了,又怎么敢专门去住那个闹鬼,死了那么多人的凶宅。就算便宜,但据我所知,那一带价格都差不多。”谢悯目光犀利,道:“并且,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自卑,胆小怯懦的人,不应该是这样。”

“那日我初次见她,仪态、身形、动作都自信从容,眼神也冷静淡定,只会在人前恢复受惊的小白兔摸样。”

宁寒瘪嘴,皱眉道:“可她给我感觉挺好的,殿下,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人家就是专门演给你看的,说不定早知道你要去检查,等着你呢。”谢悯起身往他额头上敲了两下,叹气道:“以后多注意这个人。”

***

颜卿细致地擦拭双手,脸上此刻白白净净。

身后跪着一人,正是刚刚装神弄鬼之人,可一开口却是男音:“你说的,我帮你闹这出,你就不计较之前的事,放过我了。”

颜卿将帕子丢进水盆,坐到他面前,架着二郎腿,道:“自然,你只要做到以后不再装神弄鬼,我就不计较之前扮鬼恐吓我的事。”

片小嘀嘀咕咕着:“我也没见你被吓着。”

听见她重重咳了一声,立马咧嘴讨笑,他发誓道:“我片小发誓,若是背着颜姑娘再装神弄鬼,我不得好死。”

见颜卿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了,脚底抹油比那耗子还跑的快。

人走后,颜卿在屋内燃了安神香,袅袅青烟升起,弥漫在整个房间,带来一丝宁静。

她靠在门框上,仰头望着天上弯月。

如今的定南王世子,太过敏锐警惕,仅凭一些细枝末节,就怀疑到她身上,没想到顶替人的草包竟然不是空心的。

较目前情势来看,这所谓的定南王世子和归远之交好,至少在众人眼中都是这么认为。

而如今兵权收在建宁帝手中,目前大隆损失一员猛将,南照也损失惨重,两国只好握手言和,但是南照狼子野心,保不准会翻脸。

所以日后这兵权交到谁手中,就是在两位皇子中选,那么党派之争朝堂上必定十分严峻。

而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正好为建宁帝缓一口气,又不能真的让这世子成长起来。

建宁帝借着各种理由,想要将他控制在手中,未免不是想要培养第三方势力。

颜卿若有所思,京城这趟浑水,是该搅一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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