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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魂归北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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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烈日当空,蝉鸣不断。屋子里放着冰盆,却抵不过偶尔吹入的微风清爽。

玉问泉斜倚在窗边凉榻上小憩,二饼趴在榻边扇着扇子。

许是蝉鸣催人眠,二饼扇着扇着便不动了,脑袋靠在榻上睡了过去。玉问泉被热醒,只好自己拿起扇子轻轻扇起来,却无法再入睡了。

她索性半坐起身,转头望向窗外。刺目的阳光似是沾了盐水的鞭子,光看着都觉得蜇人。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玉问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从枕下取出盘金玉簪来。

这簪子极简洁,光滑的玉簪上只有金蟒纹做点缀,好看是好看,就是与她平日里的衣裳有些不搭。

玉问泉抿了抿唇,想起谢之翎说的“看着我就好”。

这段日子谢之翎几乎日日都给她带新鲜玩意儿回来,有时是色彩鲜艳的风筝,有时是憨态可掬的陶人,虽都派不上什么大用处,但确实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泉儿!”

玉问泉正出神,却被陶穗安的喊声惊了回来。

趴在塌边的二饼也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无事,陶小姐来了。”玉问泉忙按住她的肩膀。

二饼闻言,这才狠狠松了口气,手轻轻拍打着自己胸口,小声嘟囔道:“陶小姐怎么比我还能大呼小叫......青天白日的都能吓死人......”

“泉儿!你还在午睡吗?瓦肆来了新戏班子,我们去看看!”陶穗安进了屋子,二话不说拉起玉问泉便要走。

玉问泉猝不及防,差点将手中的簪子甩出去,她忙扯住陶穗安,将簪子捏稳了。

“诶?这是什么?”陶穗安转头看向玉问泉手中的盘金玉簪,凑近了打量一番后,问她,“这不像你平时用的,怎么忽然喜欢盘金玉簪了?”

“这......”玉问泉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二饼忽然开口道:“这是老爷送给夫人的,听说可贵了......”

陶穗安先是讶然看向玉问泉,而后又细细端详了盘金玉簪,好一会儿才下了结论:“看着是值不少银钱。”说完,她直起身子用肩头轻轻撞了一下玉问泉,道,“他怎么忽然送你簪子?”

玉问泉将盘金玉簪收起来,不自在道:“夫妻之间送些首饰、衣裳,不是很常见吗?”

陶穗安挑挑眉道:“是很常见呀,但你这么别扭的样子倒是少见。”

“咳......”玉问泉清了清嗓子道,“不是要去瓦肆看戏吗?”

陶穗安的目光还在她身上逡巡,半晌才移开眼道:“走吧!”

两人到瓦肆后,伙计见了陶穗安,忙将二人引至雅间坐下。

“今日这新戏,说的是谢侯爷孤身入敌营之事......”伙计话未说完,便被陶穗安打断了。

“新戏说的是谢侯爷之事?”陶穗安有些意兴阑珊道,“早知是他的故事便不来了,冷面冷心之人有何好看的......”

伙计赔笑道:“谢侯爷虽冷面,可在北疆时确实一心为民,此戏说的便是谢侯爷父母双亡后,他孤身入敌营烧粮草,这才带兵打了胜仗一事,也是从这场仗起始,北疆军队在谢侯爷的指挥下无往不利,终得胜局......”

陶穗安想到北疆战事确是谢之翎带兵打赢的,于是也不说那些轻视之语了:“来都来了,便看看吧。”

玉问泉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自苦豆说谢之翎从战场上回来总是带着伤后,她便差人打听了一下谢之翎先前在北疆时的作为。

正如谢之翎所言,谢兆和与刘丹彤奉行“缓兵慢打”之策,与兀须人之战一直是有来有回。

直到邬梁虔上位后,兀须才一改往日作风,狠厉之气愈盛,不顾百姓安定频频出战,谢兆和怕扰了北疆百姓安宁,打得十分艰难。

后来谢兆和与刘丹彤战死沙场,谢之翎统管北疆军队,展现出比邬梁虔更加强硬果决的气势,不要命般带着北疆军队四处埋伏出击,如此不舍昼夜,将兀须人折磨得够呛。

这出戏,说的便是谢兆和与刘丹彤死后,谢之翎如何统管军队之事。

戏中的“谢之翎”身姿矫健、高眉阔鼻,一派正义老实人面相,与他本人的俊美截然不同,玉问泉却看入了迷。

戏中“谢之翎”身负重伤爬出死人堆,回到北疆营中才七日光景,不仅将群龙无首的军队凝结起来,还重组了军中队伍,便于往后战场上更加灵活。

“谢之翎”重伤未愈,兀须人着急进攻,“他”只好忍着伤痛孤身夜袭数里入敌营、烧粮草,为北疆军争取一线生机。

这场仗打得艰难,但最终胜了。

“谢之翎”举刀呐喊胜利时,台下人声鼎沸,喝彩声此起彼伏。玉问泉紧扣着座椅扶手的指尖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有些出汗了。

陶穗安嘴里含着蜜饯,也被这一幕震惊了,半晌才咽了咽口水,嘴硬道:“这戏......还行吧......”

看完戏天已黑了,陶穗安盛情邀请道:“我们去含萃楼如何?那里的厨子研发了夏日新菜色,听闻是晶莹剔透的面条,吃起来冰冰凉凉的!”

玉问泉此时却并没有什么胃口,先前只是从探子的三言两语中得知谢之翎在北疆功绩突出,却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戏虽流畅精彩,却终究不是场景重现,战场上千变万化,他是如何绕过那么多障碍,找到唯一正确之路的呢?

“天色已晚,想来陶大人在府中等你用晚膳了,回府吃吧。”玉问泉道。

陶穗安撅了撅嘴,有些苦恼道:“照理说万邦宴都结束了,爹爹也该忙完了,可不知怎么的,近日爹爹总往宫中跑,有时竟直接在宫中住下......我这会儿回去,还不知他回府没......”

玉问泉闻言,有些心软,于是道:“那我们便去含萃......”

话音未落,陶穗安忽然出声打断了她:“那我们便各自分开吃吧!”

陶穗安说这话时并未看着玉问泉,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书铺。玉问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书铺中看见了游竹照的身影。

玉问泉好笑道:“我们分开吃,你便能去邀游大人共饮了?别忘了他对小娘子可是敬而远之的。”

陶穗安冲玉问泉皱了皱鼻子,骄傲道:“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换了男装戴着帷帽同游大人下过许多次棋呢,他早已熟悉我了,待我去乔装一番再邀他共饮!”

玉问泉垂眸看向陶穗安指尖并未洗净的凤仙花色,幽幽道:“游大人当真不知你身份?”

陶穗安一心扑在书铺中那身影身上,丝毫未察觉到玉问泉的目光,只随口答:“那是自然,若非如此,他还能好好坐着同我手谈?我不说了,再不去换衣裳他该走了......”说着,她拉起玉问泉的手捏了捏道,“泉儿你自己回府行吗?我给你叫辆马车送你回去。”

玉问泉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这里离谢府不远,我走回去便好了,你快去换衣裳吧,可别错过了时机,让好郎君溜了。”

陶穗安觉得玉问泉在调笑自己,但又碍于真的来不及了,于是她并未纠缠,而是红着脸转身走了。

玉问泉带着二饼缓步在街上走着,夜里比白天凉爽多了,街边的摊贩也多了起来。

大荆并无宵禁,夏日京城中的夜市是极热闹的。

玉问泉戴着帷帽都能闻到不同的食物香气,忽然一股极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她抬头望过去,看见一个热气腾腾的饼摊。

听梁今说二饼同一卖饼的郎君交好,还打趣让她多多注意,说不定是二饼的姻缘,今日恰好遇见,她便顺势上前察看。

“娘子要买饼子吗?”

饼摊上的郎君果然长得清俊,笑起来温温和和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玉问泉还未回话,二饼便凑上前道:“要两个肉饼!”

近日来总能在府上闻到这肉饼的香气,想来二饼没少买。玉问泉低着头无奈笑了笑,也不知二饼是真喜欢这肉饼,还是对人家郎君有意思。

“郎君夜里出摊真辛苦。”趁着那郎君去捡饼子,玉问泉开口道。

郎君低头将外皮酥脆的饼子夹起放入油纸中,抬头抿着笑道:“如今白日里出摊才算得上辛苦,夜里反倒凉快。”

玉问泉隔着帷帽点了点头,郎君将包好的肉饼递给二饼。

玉问泉让二饼多给了些银钱,那郎君霎时不好意思起来:“要不了这么多的......”

“无妨,拿回去给孩子添些糖块吧。”玉问泉道。

那郎君更不自在了,脸上晕起一团红来:“我.....我还未成家呢......没有孩子......”

知晓了是个未成家的郎君,玉问泉便放心了,又道:“未成家还如此勤力出摊,想来郎君是个踏实肯干的。”

那郎君听了,低头挠了挠后脖颈,脸上仍带着红晕道:“爹娘说祖上是靠炊饼养家的,如今传到我手中,一不能断手艺,二不能懒生意。”

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家中规矩还是有的......玉问泉在心中默默评价。

“那家中二老可还好?”她又问,站在一旁的二饼有些茫然,但并未说话。

郎君点头道:“自我接了饼摊,便不叫他们出摊了,眼下都在那头瓦肆听戏呢......”说着,他指向不远处的瓦肆。

瓦肆中人员众多,一楼并不设墙体门框,一面摆戏台,三面开放,中间摆着桌椅小食。家中有点闲钱的便入了一楼座位,富贵之家则更愿在二楼雅间看戏,余下更多的是来凑热闹的百姓们,站靠在柱子旁叫好,不惹事便可以站着看好几出戏,想来这郎君的爹娘便在柱子旁。

又与郎君闲聊了几句,玉问泉将此人的家底摸了个清楚明白,满意地带着二饼回了府。

谢之翎在府中左等右等,都不见玉问泉回来,正想出门去看看,玉问泉便回来了。

“要去哪儿?”玉问泉摘了帷帽,问谢之翎。

“我见天色晚了,想出去寻你。”谢之翎道。

玉问泉噎了一下,自从那日两人说开后,谢之翎便有些“黏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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