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皆是赤红的鲜血,却诡异地都被祭台中央的婴儿吸收了,老人将权杖放在身侧,敬畏地向那婴孩深深地俯下身去。
多余的鲜血滴答滴答地从祭台边缘滴下,渗透到地面上留下一片暗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静的祭台中央终于有了动静。
“酣睡”的婴儿突兀地睁开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接着脸上也出现了黑色的不祥咒纹,很快蔓延到全身各处。
婴儿露出一个笑来,一个血腥气满满的笑。
匍匐在地面上的老人看着这个恐怖的笑,却激动地颤抖起来,抓住身侧的权杖支撑自己赶紧站起身凑近那个婴儿。
婴儿血红色的眼里充斥着铺天盖地的恶意,危险的目光让老人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老人畏惧地瑟缩了一下,随后又将婴儿抱了起来,眼角残留着疯狂的余意,无视脚下的鲜血与干瘪的尸体,大步离开。
琴酒望着满地的尸体,停顿了会儿,又快步追上去。
在过去的时间线里,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是一段不短的时光。
待跟着老人走到一所装潢华丽的和式建筑前时,琴酒估摸着时间早已过去五年左右,他快步走进建筑。
房子里面装饰华丽,与外观如出一辙,进门后是空荡荡的和室,透着古风的雅致。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雕琢精细的椅子,上面赫然坐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童。粉发红瞳,白色和服,还有那显眼的黑色咒纹。
两面宿傩。琴酒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面宿傩一番。
“喂,你是今天的贡品吗?”坐在高位上的孩童恶意满满地开口,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本应充满天真纯洁的眼里被令人胆颤的邪恶所替代。
琴酒没回答,反问:“你根本不是邪神,对吗?”
听到“贡品”居然敢问问题,两面宿傩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无所谓地点头:“没错。”
随后瞬间移动到琴酒面前,剔透的红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也不是贡品。”宿傩笃定地说道,清脆的童声丝毫没有减弱话语里的攻击性,反而带上一种毛骨悚然的效果。
森绿色的眼不闪不避地迎上这毫无善意的视线,两双瞳色相反的眼眸里均闪过一模一样的嗜血的杀意。
琴酒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与用咒力支撑漂浮在半空的孩童面对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抬起手。
两面宿傩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正要瞬移离开,下一秒却对上了琴酒快速扇过来的手。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粉发孩童的屁股上。
两面宿傩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来马上就要抬手杀了这个胆大的男人。却见琴酒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便消失不见了,留下浮在半空中的宿傩僵着一张脸。
“呵,千万不要让我再抓到你,卑劣的贡品 !”
粉发孩童伸手握了握虚空,看似天真的动作实则充满威胁。
摸完老虎屁股就跑的琴酒抓住回溯时光的漏洞,在与幼年宿傩打了个招呼后又马上穿梭了十几年。
见了先前那一幕,琴酒大概明白两面宿傩是被人类召唤而来,那个女人应该是两面宿傩这副身体的亲生母亲,至于邪神——琴酒嗤笑一声,愚蠢的人类无聊的精神寄托,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招来什么天大的灾厄。
不过,好在招来的是宿傩。琴酒心想,羂索似乎跟宿傩是同时代的,估计后来的发展跟它脱不了关系。
再次回溯时间,入目又是熟悉的森林,只不过更加茂密了。琴酒凭感觉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回溯某个物体的时间一般都会把人传送到物体主人的位置附近,琴酒深知这点。果不其然,往前走了没多远,一道霸道的咒力狠狠地朝琴酒袭来 !
好在琴酒常年练就的警惕心从未放松过片刻,即使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也依然保持着最佳的反应力。微微侧身便躲过了这道恐怖的咒力袭击,但银色的长发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了些许,几缕银丝悄然落地。
“哟,让我看看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闯到本大爷的地盘 ! ”
见攻击落空,面上覆着黑色咒纹的诅咒之王也从树后慢慢走出来,恶意满满的语气里全是嗜血的杀意。
琴酒眼里闪过不悦,偏头看向来人,森绿色的眼眸写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