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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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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分派给回龙的两万人马与杨兆一等万余人外,嘉郢城内包括吸纳的降兵,如今也已有十六七万之众,但嘉郢不如渚州有护城河,敌军的行动再不受制于河水。

杨兆一行百人逃过追杀后并未回嘉郢,他们几个领头的商议一番,都觉得留在外面更能带来变数,说不准可以解嘉郢之困。

但他们接下去往哪边寻求变数也不知,如今能招募的青壮都招募得七七八八了,想要大力招兵买马估计也难办。

余坤身上的火药都泡了水,估计没用了,不过他想到一个主意,“若能找到不怕死的或者将死之人绑上火药点燃,再冲进敌军阵列,炸死主帅就好了。”

杨兆皱眉,“哪有可能不怕死,这种都是绝无生还可能,没人那么傻的。”

“为何不用牲畜呢?”许尚突然问,另外两人精神一振,杨兆兴奋接话,“是啊!可以用牲畜,那什么牲畜比较好指挥呢?”

余坤却又挠头,“牲畜可怎么指挥哟?而且什么牲畜能跑得特别快,让敌军来不及射杀躲避呢?”

敌军可都是骑马的,能比马还跑得快的,得什么牲畜啊?又能不能找得到?三个人都有些犯愁,杨兆便打算放一放,“这个若是不行,就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况且我们没多少火药。”

“我看敌军未带什么粮草,若是他们再把长阳的兵力抽调出来,我们或许可以绕道去那边烧他们的粮仓。”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一行人决定就这么办,路上的时候,许尚却突然说:“刘巍不是曾说射杀巴哈的是广陇的一个姓贺的年轻人吗?为何我们不转移视线呢?”

若说杨兆一开始坚决抵制拉贺跃尘下水的行为,那么现在他们苦战这么长时间,死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兄,而他弟弟如今也还在嘉郢受困,他的心态亦发生了巨变。假如只说在广陇,广陇那么大,隔得又远,兴许把人引过去后,那人已经脱身了...

一番纠结过后,杨兆居然赞同了许尚的提议,不过他比较谨慎,“如今头一批火铳军莫名被杀,这些新来的人肯定是算在我们头上,我们是百口莫辩,所以单纯让他们相信巴哈之死的内情,只怕他们也不会撤兵或分兵...”

余坤心急,“那该如何呢?”

杨兆咬了咬嘴唇,回道:“我与弟弟长相相似,他曾与葛将军在大都收集火铳的信息,若我扮做他,再找守城的宿卫通融一下,传递这个消息,或许可令阿希格改道。”

另外两人都叹气,许尚迟疑道:“只盼大帅能多坚持几日了,星夜兼程,到大都也得三四日时间。”

“事不宜迟,你们一部分先去回龙,然后让人收拾行李给我,我先赶一段路。”

陈昌那边的确没让车乐根轻易攻破防线,几日时间,周真几个匠人已钻研透了火炮构造,亦赶制了两台,再加上原本的一台,也有三台火炮。且长阳军在高处,车乐根在低处,位置上是长阳军更有利,轰得下面的头排兵都紧急撤回。

本来就是被车乐根的火炮逼着打头阵的,现在反军也有火炮,去也是死,回,车乐根当着诸多驻军的面,估计也不会真的处死他们。

故而,他们不顾命令直接撤回了阵列,车乐根算是切身体会了一番,彻底理解了达亚尔的憋闷,就这么群怂货还怎么打?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羡慕起了乃仁台,手底皆是勇兵。

正想着呢,左丞相便派人送信来了,两件事,一个是樊湫失守,被另一派反军抢占。一个是蓬澍的驻军愿意抛开个人情绪,劝动其他府城驻军共同镇压反军。

车乐根心情复杂,直接把信给火铳军传阅,又重点让那群怂货看看,“你们跟人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都替你们爹娘羞愧,怎么生了这么个怂包!”

那群人被他当着诸多同僚数落,面上挂不住,纷纷甩锅,“上将军,敌军火炮威力一点不弱,我们血肉之躯...”

话未说完,其他人皆鄙视地看着他们,更让这几万人无地自容。

“别看他们招降汉人就以为你们有退路,哪怕是我直接让你们转投他们的阵营,来日你们还是得被其他反军打得屁滚尿流,蒙古人更是连这条退路都没有,今日是我们集齐了这二三十万大军,以后连并肩作战的这二十万都凑不齐,你们想退缩的便都等着别人打到头上吧。”车乐根本是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别怂,那些人倒好,竟然问:“上将军,都尉曾说大都已收归巴哈大将军的二十万旧部,不知是否确有其事?何不让他们也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车乐根气得破口大骂,“助一臂之力怎么行?!我看你们这群废物得人给你们像小孩儿把尿一样把你们抱在怀里!滚回你娘的肚子里再重造一下吧!”

主帅都气成这样,长阳军自是巴不得再添一把火,范大力在城楼上高喊:“领头的,你只说别人怂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上啊!爷爷等着你!”

近日来车乐根的情绪起伏本来就大,又一路奔袭没有休息好,被这几派人气得竟一口气没提上来,生生气晕了过去。

范大力一众拍手叫好,“怂货主帅配怂兵!真是绝配啊!”

他这么一骂,反倒让之前退群的几万人心里冲起一股怒火,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好在几个火铳军给车乐根擦脸扇风,掐人中,让人转醒了。车乐根人虽醒了,心头却还闷得慌,命令其他人都退开,他取下头盔,把水壶的水兜头淋下,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其他人都不敢出声惹怒他,车乐根起身,示意随行的火铳军随他到别处说话。范大力不知他们又在密谋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嘲讽,试图再次激怒他们。

可惜车乐根不再遂他的愿,他下了一令,分走了一万人,便让人退守至安全地带扎营,但是时刻监视着嘉郢城门,严防反军偷跑。

不过他们跑也不怕,跑就再烧一座城,直到这些反军避无可避,他车乐根必要报此大辱之仇!

或许是因为乃仁台十分得人心,因而蓬澍的驻军游说得十分顺利,短短一日时间便集齐了六万人,左丞相为求稳妥,不想再损兵折将,决定凑齐十三万人再打。

因为杨兆一行都是弃马跳江逃跑的,故而只能靠腿赶路,从昨日清晨到今日晌午后。杨兆才算换洗梳妆一番,驾上了马车,因为此去可能危险重重,杨兆不愿其他人跟着冒险,坚持独自前往。

他本是从堰州北上,哪想到了广陇地界便被告知戒严,不得通行。

“我真有急事前去大都,十万火急,劳驾通融则个 。”

说着,杨兆掏出几个碎银递过去,对方不收,坚决不让通行。

最后见杨兆不走,便为他指路,“要不你就往西走仝州借路北上,要不就往东走福泧借路。”

只是无论这两条路中的哪一条都至少要多一倍的时间,只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杨兆正欲发难,对方却先一步举起长枪,对峙几息,杨兆见他们面容沉静,似乎丝毫不担心打起来。

“何故要戒严?以前怎未听闻过路都要戒严,顶多不过县城府城戒严。”

“如今战事频发,县尹大人吩咐我们把守所有通路,全面戒严。”

杨兆问,他们便答,估计杨兆打,他们也奉陪。无奈之下,杨兆只能假意调头,却在马车转向的档口突然发难。

对面五人急退几步,然后冷笑一声,跟着将长枪快速击向杨兆身上各个要害,纵然他有三头六臂都无法完全避开,只能猛拉缰绳,欲带着马儿转向。

大马一枪戳进马腹,带着整个马车都险些失去平衡,其他四人立刻围攻杨兆,很快挑了对方的刀,将人制住来了个五花大绑。

杨兆大骇,竟不知何时有身手这么厉害的官兵!大马见他表情,嗤笑一声,“怎么样?轻敌了吧?活该!”

“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是过路的商人,你们不能抓我!”杨兆开始挣扎,又大喊,希望碰见个过路人。

从他的马车里找到行礼包袱,大马直接裁了一块布给杨兆把嘴堵上了,“没收马车,带回去审问。”

杨兆被他们带下车立刻大力挣扎欲逃,旁边两人顺势用力一踩他的两个膝窝,使他顿时疼得脱力,半跪在地。旁边的两人立刻拖着他走,后面三人将奄奄一息的马抬进车厢,然后拉着车走。

一群人走了两刻多钟才回到石西,原本该在寨子的郑东悬赫然等在城门处。大马立刻汇报,“大人,我们抓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他要去大都,我们让他绕路他竟然偷袭我们,我们只好绑了他回来审问。”

“你们辛苦了,换下一批人过去把守,现在把人带到衙门。”郑东悬让他们先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杨兆已是悔不当初,又见外面一个百姓也无,各家都门户紧闭,不知这个县城是不是早已被其他势力占据。

郑东悬坐回上首,语气平淡地吩咐大马几个人卸了杨兆的胳膊,再加一道绳子绑在桌子上。

嘴里被堵着,杨兆有话倒不出,又被他们这般折辱,恨得眼珠子都红了,只能死死盯着上位的郑东悬发泄愤怒。可惜后者老神在在,不为所动,面上依旧平静,“你可愿老实交代?若愿意便取下你嘴里的布团。”

杨兆只能假意点头,大马接到郑东悬的指示才给他取下布团,杨兆立刻质问他们是什么人,“你们绝不是县里的官吏!”

“我们的确不是,现在该你回答我的提问了,你可是从渚州来?”

这个问题已是让杨兆心神俱震,郑东悬却好似不需要他开口答,“那便是了,你受陈昌指示,想再次祸水东引?”

杨兆仿佛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唯有沉默不语,郑东悬却嗤笑一声,“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陈昌阴险毒辣,手下竟也都学着他的这一套,枉东家曾救你一城百姓,你们招揽不成便欲杀害,下毒失手,又要拉他垫背。”

若说刚才杨兆就够惊愕了,那此刻可以说是震惊,“你说什么?!”

不论他如何震惊,郑东悬已是聊赖地挥手,大马当即将布团重新塞进杨兆口中,杨兆急得呜呜叫,迫切地想要说话。

“我若放你归去,来日你必然还要为陈昌举刀对我们,今日你抱着一颗坏心前来,也算死有余辜。”

杨兆用脑袋拼命撞桌,嘴里不断呜叫着,大马只能去看郑东悬,后者叹了口气,让他再次给杨兆取下布团。杨兆总算得以开口说话,“我要见你们东家,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见他,再叫他寒一次心?”

杨兆简直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却坚称要见他们东家。郑东悬原是算出津中将有一劫,才急命所有人拦截各个通路,适逢塔拉带着家仆送精铁来,他看见杨兆觉得十分眼熟,说对方曾在大都开酒楼,是个二掌柜。他亦曾怀疑杨晟与葛文胤来路不明,正好大马他们把守,哪怕大马没将人制住,林中的塔拉也会出手。

郑东悬未回复,塔拉却已走进衙门,他盯着杨兆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还有个兄弟,你俩长得很像,我亦差点分不清。”

见他突然上前,又说知道自己有个兄弟,杨兆也是心里纳罕,“莫非你们都有神力吗?怎的什么都知道?”

塔拉大笑两声,“缘分,妙不可言,你叫什么?”

这种时候,杨兆也无所谓隐瞒了,“杨兆,我弟弟的确与我长得相像。”

怎料,郑东悬突然沉吟道:“你弟弟可是杨晟?长阳一战中,东家原是对你二人颇为欣赏,如今你却欲加害他,我不能让你见他。”

杨兆急忙辩解,“我不是真要害他,广陇这么大,要找他也需要时间,我们被朝廷围困,死了好多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塔拉突然插话,“你们死了人很难受,难道我们不会难受?”

杨兆愧疚又难堪,塔拉却蹲下来问他,“若东家愿意招揽你兄弟二人,你们可愿意真心追随?”

“我们原是跟随陈大帅,背弃他转投二家,乃不义之举。”

“你们迟早被他害死,即便他有机会登上高位,你们也是万骨枯中的两员。”郑东悬言之凿凿,又道东家绝不需要这种蠢人,塔拉闻言便起身,与郑东悬调笑了一句,“东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聪明人要在他身边扎堆。”

原本,郑东悬还不知此话,这时听了竟也不自觉笑了起来,“东家所言非虚。”

见他们谈笑自如,杨兆十分诧异,旁边的大马却问他,“你看你弄得一身伤,你们大帅可心疼?可要为你报仇?”

杨兆却不觉有何不妥,“上阵杀敌岂能不受伤?大帅需决策全军调度,怎能事事都放在心上?”

大马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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