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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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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眼擦黑,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辰。

扶灼点燃一盏烛灯,神色在明明暗暗间辨不清楚。

系统还以为他在为于庶的事忧心,便出声安慰道:【宿主别担心,即便他办不成事,我也可以帮您把消息传递出去。只是......】似乎是想到扶灼口袋里少得可怜的积分,它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这是小事。”扶灼放下烛台,暖黄色烛影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上轻轻跳动,“他既答应了,便不至于办不好。”

系统甚少听到扶灼说这些,眼灯没忍住闪烁两下,像是有些期待,【宿主需要我做什么?】

“你倒聪明。”窗外微风吹来,微微晃动的烛火跃入扶灼眼底,无端透出几分笑意,“霍里巴达手中的还魂草,你可有法子种植?”

【这个......倒可以试试,但毕竟是书中神秘道具,即便能够种植,恐怕花费也不少。】系统有些迟疑,【只是眼下他对宿主的态度还算友好,宿主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不过随口一问。这事不急,你慢慢试吧,”扶灼起身走至窗边,静静看着院中郁郁葱葱的大树,眸色微深,“若实在没有,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这时,从南步入殿内,朝着他行了一礼。

扶灼收回目光,启唇问道:“人都来了?”

从南点了点头。

扶灼走至桌边坐下,面不改色地喝下一口茶水,平静道:“传进来吧。”

不多时,宽敞的寝殿内便挤进了好几人。

咽下喉中冰凉的茶水,扶灼淡淡瞥了眼被站在最外圈的于庶,后者得到指令,当即握紧手中剑柄,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而于庶的离开仿佛按下了某种开关,原本僵持的气氛顷刻变得暗涛汹涌。

扶灼刚放下手中茶盏,便听站在他正对面的狄子澄抢先开口道:“陛下,那国师是异域人不假,可我的家人也远在边关,这团圆节......与其让我单独留在府中对着爹娘的家书哭,不如让我与您同去,还能顺道保护您!”

扶灼抱着暖炉的手轻轻一抖,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然带了几分狐疑。

狄子澄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会对着家书兀自垂泪。

左侧的摄政王也一改先前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沉声道:“臣理解陛下与民同乐之心,但宫外人员混杂,恐怕不利于陛下养病。若陛下觉得宫中无聊,臣可立即传司乐敬献歌舞,如此既可保陛下龙体无虞,也能......”

“摄政王这话说得倒有趣,所谓团圆节,求的就是个团圆康健。”狄子澄像是对他积怨已深,冷笑一声后便启唇讥讽,“王爷莫不是忘了出巡之时,你曾乱出主意,将陛下害得高烧数日?若摄政王真想保陛下无虞,还是去佛堂清修数日,去一去身上的腌臜晦气才好。”

这话一出,华师的面色倏地一沉,先前面对扶灼时的恭顺之意顿时散了个干净,看向狄子澄的眼神也冷得像九寒天里的冰,“你胆敢......”

这互相攻击的走向让扶灼眉心轻蹙,略显不耐的神色也在他明艳漂亮的五官间逐渐晕染开来。

他本意不过是想借着几人的劝谏拖一拖时间,谁知这两人话还没说几句,便都像着了魔似的,在他面前闹得如此聒噪难看。

与其如此,倒不如早些出宫。

扶灼没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兴致,蛾眉轻敛,将手中把玩的发簪随意搁置在一旁,道:“都住嘴。”

再抬头时,他的脸上已不见任何情绪的涟漪,只是朝着一旁始终沉默着的从南抬起下巴,任凭后者将手中狐裘轻轻披在自己肩头。

华师见状,剑眉瞬间紧皱,但很快又被他强行舒展开来,只余眼角一块肌肉还在不受控地微微抽搐,“陛下既已下定主意,臣立刻着人去准备车马仆从。”

“不必。”裘衣略重,扶灼不大舒服地动了动肩膀,“国师已将车马准备好,至于仆从......朕不想太招眼,带上从南就够。”

狄子澄见状,当即往扶灼的方向走了几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那哑......”他皱着脸瞥了眼从南,“陛下宁肯带个抗揍的沙包,都不带我这个万里挑一的打手?”

他的音量由高转低,说到最后几乎称得上是在犯嘀咕,除开几分始终藏在眉眼间的不屑,竟还有些许类似被抛弃的不甘。

这狗似的模样,倒和梦中那追着自己喊嫂嫂的狄子澄如出一辙。

扶灼停住步子,余光在狄子澄下撇的嘴角处停留片刻,淡声道:“你既想来,便跟着吧。”

说罢,扶灼又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毛笔和几串手珠,轻轻抛入了摄政王手中。

他这一动作比起赏赐,倒更像是对华师方才不尽人意的表现所随手给的打发,“你今日也累了,回吧。”

笔尖处还沾着未完全风干的墨迹,在华师粗粝的掌心中划下一道朱痕。

他低头,握紧了手中冰凉的物什:“谢陛下赏。”

扶灼漂亮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只将手紧紧贴着怀中的暖炉套子,一言不发地上了殿外早已备好的马车。

很快,马车驶入宫外。

街头巷尾的热闹远超扶灼的想象,车马行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几乎是寸步难行。

走走停停间,连带着胃里也翻涌起了阵阵不适,扶灼微微蹙眉,白着一张小脸敲响了车壁。

很快,前方厚重的帷帘被掀开,凉风顺势灌入车厢,扶灼瞬觉喉间痒意无法压抑,还没听清来人说的什么,就先低头连声咳嗽了起来。

“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狄子澄跃下骏马,直接跳上了马车将从南挤开,却不知要做些什么才能让扶灼好受点,只蹲在他身前干着急,“要不要紧?要不、要不别逛了,咱打道回去吧?”

这阵咳嗽虽来得急了些,好在并不严重,很快便平息了下来,只在扶灼的眼尾和鼻尖出浮现出了几分淡淡的红,被透进来的各色灯火一照,更显得他精致漂亮。

狄子澄怔愣片刻,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几步,“你......”

但这狄子澄方才在外骑马吹了许久的风,身上布衫似乎都隐隐泛着一股子寒凉,加上方才骤然跃上马车,更是把车厢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带走大半。

扶灼略带不满地蹙起眉心,只想让这人快些下去,偏偏刚咳过的嗓子又痒又疼,实在让他不想再开口说话,没法子,他只好伸出手,像推一只凑上前的大狗般,在狄子澄的肩头推了几下。

可狄子澄并不是那会看人脸色的从南。

在北疆数年,他从没低眉顺目地去猜测过谁的心意,故而此刻面对那只在他肩头轻挠着的手,他第一反应竟不是躲开,而是顺势握住。

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却不影响狄子澄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于是不知所措的人成了扶灼。

狄子澄的手极大,轻易便能将他的手紧紧包住,偏偏那人掌中还有自小操练兵器留下的厚重茧子,不经意地刮蹭间,只能感受到自手背传来的阵阵麻意。

“狄子澄,”扶灼冷下脸,“放开。”

然而宫外的狄子澄似乎比平时显胆大包天,此刻不但没放手,反而理所当然地将他的手掌摊开,轻轻按揉起掌中几个穴位来。

掌心麻意似乎顺着经脉上移,扶灼微微蹙眉,身子没忍住瑟缩了一下,但却依旧没能将手收回,反倒被那双发着热的手握得更紧。

“别着急别着急,马车走走停停,你肯定是不好受吧?”昏暗光景下,狄子澄那一口白牙似乎更加得意,“我翻过医书的,只要按这几个穴位,你马上就能舒服许多......”

他一边按,一边不忘抬头仔细看着扶灼的脸色,“你看你看,你脸色都好许多了。我说什么来着?带着我出门,是不是以一当十,是不是比你身边这个奴才那个臣子好使多了?”

掌中几处穴位被按压后,扶灼没有多言,只眯着眼靠住了腰后的软枕,神色也隐匿于昏暗中,看不大清楚。

车下人群如水流动,各不相同的灯火透过车窗彼此交织流动,给扶灼细腻如瓷的脸庞添上了一层似轻纱般温润柔和的光晕,漂亮得像是误入尘世的仙。

对上狄子澄迟缓到近乎停滞的视线,扶灼转动指尖,在前者粗糙的掌心处轻轻一勾。

他下颌微抬,“你过来。”

“啊?哦、哦......”狄子澄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身前这张美到近乎妖异的脸庞上,他不自觉地吞咽两下,却始终无法摆脱喉中的干涩感。

狄子澄张张嘴,似乎是想要开口说话,可他脸上神情却是一片空白,仿佛是被这过近的距离与极致的美貌冲走了本就少得可怜的理智,只能尽力压抑着自己愈来愈急的心跳和呼吸,“你.......哎哟!”

扶灼收回了腿。

成功将对他毫不设防的狄子澄踹翻在地后,眼前的视线总算不再被阻挡,扶灼抬起下巴,神色冰冷地看向车外低头站着的奴才。

“从南,”扶灼瞳色偏浅,即便是在灯火灰暗处也不显灰暗,反倒更有一种被月光浸透了的清冷气,“你的俸禄是白领的?”

这时,一直候在车外的从南才撑手翻上马车,他一身不吭地将帷幔拉起,朝着扶灼伸出了手。

微光照进,扶灼脸色这才好看些许,只是眸中冷冽之色依旧未消,他理了理鬓边稍乱的发丝,兀自往前走去。

狄子澄原本还愣怔怔地仰躺在一旁,直到闻见那股淡淡的、与他越来越远的香气时才骤然回神。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对着扶灼的背影大声道:“你干嘛踢我!”

扶灼心情本就不佳,此刻更加懒得搭理任何人,既没有回应狄子澄的质问,也没去扶从南精壮的小臂,轻轻拢了拢身上狐裘后便自个儿下了马车。

车外,替他挡住人流的霍里巴达回头一笑,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仆人太多,也不是好事?”

“日后有类似的请求,我未必会再应允。”几步之间,扶灼眼中的不悦已尽数冷却,他抬起眼眸,平静地与那只红瞳对视,“国师与其在这瞧热闹,倒不如把握机会,仔细打算。”

“在我对......”他微微仰头,声音轻到近乎呢喃,“彻底失去兴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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