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幕布放下后,鹿岛游猛地起身站起,抱起还来不及反应地我冲到候场区,将我放到椅子上。
捧起我的双手,抬眼紧张的说道:“尤那酱,你没事吧,别死啊——”
我将手抽出,轻拍鹿岛害怕发白的脸,安慰道:“根本没有事,小游,赶紧去换衣服吧,免得又被绊倒。”
鹿岛游吸溜了一下鼻涕,乖乖的点头,“嗯,好的。”
*
刚招呼围在我身边关心我伤势的同学们离开,我的小伙伴们就过来了。
“小千代你们来啦,这次我的表演咋样?”
“嗯!”佐仓千代重重地点点头,“很,很不错呢……”她的话语卡顿眼,眼神明显飘忽,不与我对视。
我:盯……
你不对劲。
橙发的少女低着头,脸色在我直勾勾的目光下,原本就微红的脸,逐渐烧红像一颗熟透了的柿子。
叮叮叮。
头顶灯泡亮起。
摸着自己现在俊秀的脸。
原来是这样啊。
对于佐仓千代现在这副状态我有些怀念。
在高一与小千代相识,刚开始她也会因为我的突然靠近,害羞脸红。
后来两人成为好友,看透对方的本性,我就已经好久没看过她这个样子了。
哦。
除了面对野崎梅太郎这个家伙。
恶魔小角角从我头顶冒出来。
我伸出手,牵住她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拉了过来。
“欸!”佐仓千代只觉得画面突然一转,等她回过神,已经坐在了我的腿上。
我将手附在她神情呆滞的脸上,和她额头与额头相碰,轻笑出声,“怎么,小千代为什么不好好看着我了?”
这招数完全将鹿岛游勾人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砰的一声。
佐仓千代脸上的热气直冲头顶,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仰头,身子控制不住往地上倒去,我扶住她的腰,避免她栽倒在地。
野崎梅太郎、御子柴实琴:有栖川,一如既往的恶劣呢……
在我还十分有兴致地逗着她玩,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很好玩吗,尤那。”
我:完蛋,就感觉忘了什么。
上台表演时,我特意分心思到观众席中,余光扫视,查找小堀学长坐的位置,结果刚找到亲爱的小堀学长就发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保科宗四郎,你来这里干什么?!
欸?亚白队长也来了。
一见到亚白米娜清丽的脸,我不自觉地挺了挺肩膀,站的更加板正。
心里只有想着要绝对要好好表现,向小姐姐展现我绝佳演技的想法。
完全忘记自家竹马的存在。
保科宗四郎身旁是拿着两捧花束的小堀学长,他将花送到我的怀里,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演的很好哦。除了鹿岛这家伙——都已经要结束了给我搞这一出。”
我开心抱着怀里的花束说道:“小堀学长,另一束花是给小游的吧,小游现在在更衣室换衣服,还要等一会儿。”
堀政行淡定的摆摆手,“啊,那不是,这花是给佐佐木的。”
他将就花塞入佐佐木的手中,轻拍佐佐木瘦削的背,“这一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佐佐木。”
佐佐木眼含泪光,像是找到主心骨抱着小堀学长的腰,哭喊:“呜呜呜,前辈,没有你的一年我真的受了不少苦。这两人不是混到女孩子堆里,就是常常溜走找不到人,你不知道这一年我磕了多少板胃药。”
一边是撕心裂肺地在痛苦哭诉,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某人,仿佛之间有一块无形的墙隔离,完全听不见,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我皱眉地看着身前抱胸站在的保科宗四郎,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
突然。
咻的站起身,靠近,“果真,现在的我比宗四郎高!”语气是掩饰不住得意。
“嗯,是吗?”保科宗四郎面无表情,微抬起自己的腿踢过来。
“嘤。”
我缓缓弯下身,捂住了自己被精准命中的伤处。
不就是嘲笑一下你的身高,就这么直击要害,真是个小心眼的坏男人。
你这个样子会失去我的哦。
真的会哦。
小心毕业之后我直接跑到第六部队找宗一郎去了。
我幽怨直直地盯着他,保科宗四郎无奈叹了一口气,弯腰将我抱起重新放到我原先坐的椅子上,扶住我的脚,轻轻将我的长靴和袜子脱下。
“果真,脚踝已经肿了。”戳了戳我高高隆起的脚踝,“要不就回家吧,回去冰敷一下。”
“那我先去更衣室换一下衣服。”我指了指身上的装扮,示意。
“需要我扶你去吗?”保科宗四郎问道。
这话让我感觉自己被小看了,不满回驳:“哈,这点距离我单脚跳过去轻轻松松。”
话完,我站起身,单脚蹦蹦跳跳的往女子更衣室前进。
然而。
打脸总是来得这么快,才没有蹦跶几步我就遇到隐藏陷阱。
脚绊到地上散落的衣服,“啪嗒”一声,栽倒在地。
“噗哈哈哈哈,你这个笨蛋我就知道。”保科宗四郎看着这搞笑的一幕,抱住肚子,笑出了眼泪。
我头朝地,笔直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我:是的,只要我没动,就啥事都没发生,一切都会过去的。
佐仓千代赶紧跑过来,“尤那没事吧,还是我扶你过去吧。”
……
最终的小千代的搀扶下进去更衣室换好了衣服。
摘掉假发,扯下发网的那一刻,如果我的小脑壳会说话,相信它此刻在大喊着:“freedom——”
由于头发长又多,所以戴假发为了不那么明显,服装组特地将发网绑的相当紧,扯得我的眉毛都抬高了不止一个度。
“走吧。”保科宗四郎弯腰,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好的——”我拉长语调,懒洋洋趴在他的身上。
起驾。
我搂住他的脖子,转身向大家挥手告别,“我先走了。”
“等等——!!”被后台的女生们围住聊天,一直不见踪影的鹿岛游,此时快速冲了过来,一把搂过我的脖子,让我猛地一个后仰撞到她的胸口。
鹿岛游苦丧着脸:“对不起啊,尤那酱,让你受了伤,现在还疼吗?”
“没关系,我不是早就跟小游说了嘛。”我安慰道。
“尤那酱——”
“好啦~好啦~”
一旁的佐仓千代:“很微妙的画面呢。”
在场人:“是啊——”
被搂住脖子的我,头靠在对方的怀里细声安慰着愧疚得都要哭的鹿岛游,而正背着我的保科宗四郎因为还被某人圈住脖子,也被带着往后倒去。
一整个三明治夹心。
“鹿岛——有栖川——现在不是让你们两个家伙腻歪的时候。”堀政行将两人扒拉开,一脚将鹿岛游踹飞,同时摁着我头靠回保科宗四郎的背。
感谢堀前辈的相救,不然要感觉那个背着尤那的男人下一秒就要将鹿岛游当作怪兽讨伐了。
保科宗四郎,第三部队副队长,当时可是拿刀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余兽给秒掉的男人。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除了新来的一年级都知道保科宗四郎的身份,谁叫那件事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想要忘记也难。
保科宗四郎其实在鹿岛游冲过来的时候,眼神瞬间凛冽,侧头。
入目是鹿岛游的裙子,紧蹙的眉头立马松开,因此没太在意她接近。
但也没让你们在他的背上演这一出。
……
“哟西,出发吧。”我拍拍保科宗四郎的肩膀,手指指向前方。
前进吧,保科四号!
终于可以走了,保科宗四郎心累。
这真的比带部下辛苦太多。
*
到家。
保科宗四郎在门口的玄关处换鞋,我已经手撑地,快速地匍匐前进爬上了客厅的沙发上。
说真的,这人是怎么一个人生活下去的。
保科宗四郎打开冰箱,发现就里面没有食材,只有速冻饺子和汤圆。
接着又打开头顶的柜子。
嗯,还有各种口味的泡面。
长叹一口气,从厨房间探出头看向已经侧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蜡笔小新》的某人。
“尤那,你的毛巾,放在哪里?”
我拉长嗓音,“就去浴室拿我本来就用来擦脚的毛巾好了,就是粉色印着小猪猪的那条。”
*
毛巾包裹着冰块,脚上突然传来的冰凉让我忍不住脚一缩。
保科宗四郎似乎早就预料到我这一动作,立即握住我的脚腕,放回他腿上,“别动。”
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声响,我盯着眼前认真拿着毛巾给我冰敷伤口的男人。
突然安静的气氛,怪有些别扭的。
也是,自从保科宗四郎考上防卫部,两人就很少见面了。
虽然在手机上常常联系着,但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好像差不多有五年了吧。
“宗四郎。”
“嗯。”保科宗四郎轻声回应。
“我发现其实我还是挺想你的。”
突然的话,让保科宗四郎呼吸一滞。
他抬头,深紫色眼眸盯着我的脸,表情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咋,咋了,难道刚才的话恶心到你了,现在的我是伤员,你可别想跟我动手。”保科宗四郎奇怪的反应,吓得我脖子一缩,怂怂地双手比出十字攻击波,一脸防备。
听到我的话,保科宗四郎轻叹一口气,释然一笑,无奈抬手,揉乱了我的发,“想我就好好准备防卫队的测试,测试在你毕业不久就会展开。”
真是的,都这么多次了,他怎么还是忘记这人是个完全没有自觉的小笨蛋。
咦?!
这句话让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个一直没有思考过重要问题。
防卫队测试。
是考什么来着?
自从我成功干趴老爷子后,他就再也不管我了。
每周也只是偶尔回自家的道馆里打打卡,或者被当作免费劳动力,顺便帮忙指导一下道馆里的学生,剩余的时间就躺在房间里打游戏。
由于我长时间的沉默,保科宗四郎疑惑,“怎么了?”
我颤抖着手,揪住保科的袖子,“宗四郎,考试就是讨伐怪兽吧。”
“哈!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