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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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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邀请

刺目的光线顺着窗隙洒入,仿佛带了温度,烫得床上的幼崽挠了挠屁股。

她翻了个身似乎要醒,结果只是扯着被子盖过头顶,又重新归于安静。

“噗。”

被子拱得最厉害的地方微微鼓动,下一瞬,嬴宁就捏着鼻子逃也似的冲出被窝。

“嘤咛嘤咛……”

她捻起衣领嗅了嗅,皱着眉嫌弃不加掩饰。

【给自己的屁臭醒了可还行。】

【救命,我在吃饭。】

【我确定她对直播的事毫不知情了。】

【我猜下一步是拉噗噗。】

弹幕猜对了。

嬴宁醒过梦,第一时间翻下床,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没有找到马桶,便悄悄来到后院,熟练挖出一个坑,蹲了上去。

这回比上次顺利很多。

不过一会儿她就收拾干净起身。

埋坑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半路停下,找到一根树枝也和上次一样往坑里戳。

不过片刻,她扒拉出两颗灵珠。

“嘤咛?”

嬴宁抠着脸,显然不知道怎么又拉出珠珠,还是两颗。明明最近她不缺吃的,怎么想都不能再用误吞来解释。

东安酒楼的诸位也有这个疑惑。

“这是灵珠?”

“怎么又拉出灵珠来了?”

“照这么下去,下次该不会有三颗?”

“大胆一点,下次灵石块。”

“还可以再大胆一点,直接极品灵石!”

陆家女君:“她的灵体大神通果然是拉灵石吧哈哈!往后钱要是不够用,直接自己拉一块出来,真是个好技能啊。”

她戳了戳旁边的抱剑男修:“你羡慕吧,天赋异禀不用担心吃不上饭。”

抱剑男修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嗫嚅片刻咽了回去:“羡慕。”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毛线女修今天没打毛线,盯着屏幕格外认真:“终于完事了,宝贝快回去换身衣服。”

嬴宁确实打算换身衣服。

虽然有洗香香诀,但总是穿一件衣服难免心里会觉得奇怪。

她打算把昨天漂亮叔叔带来的那件衣服翻出来,但刚想开找,就被床头一堆整整齐齐的布料吸引了注意。

“嘤?”

她随手翻出一条展开,发现是件毛衣,红色底纹配绿色小碎花,非常抢眼。

比了比,还刚好是她的尺寸。

“嘤咛?”应该是给我的?

“嘤咛嘤咛?”不太像是漂亮叔叔准备的。

“嘤……”她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嗒哒!”

“嗒哒嗒哒?”

嬴宁仰头,突然对着空气喊了起来,还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终于发现了!】

【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啊。】

【这个配色,很难评……】

【要你多嘴!我宝喜欢就成!】

【越来越上道了蛋蛋,还拜谢咱呢?】

【谁跟你咱?这衣服分明是“青裳仙子”打赏的。】

【奉劝有些铁公鸡要点脸。】

【就算为了感谢,也没必要叫爹吧?我才十六岁,回头都不敢打赏了。】

【所谓衣食父母,怎么不能叫了?】

【那怎么光叫爹不叫妈呢?】

【你是知道怎么往伤口撒盐的。】

嬴宁可不知道大家对她的称呼产生了误会,她一头扎进花花绿绿的衣服堆里,开始挑挑拣拣。

没过一会儿,外间传来说话声。

“阿宁起了吗?”

“回主君,没听见有动静,应当是没有。”

云何住隐约听见一阵响动,抬脚踏入房里。这一进来就见床上空空如也,嬴宁穿得跟个山鸡似的,正坐在榻上啃糕点。

循声扭头时,碎屑跟下雪似的从嘴边往下掉。

“嘤嘤!”叔叔早!

她瞄了一眼云何住,低头抓起肚子上的小零食往嘴里塞。

云何住脚下一顿,没注意她说了什么,立刻招过旁边的侍女诘问:“她这穿的什么衣裳?谁给她换的?”

侍女们相继摇头,表示都不知情。

云何住便亲自上前,指着满床的花花绿绿问嬴宁。“这些衣服,都是哪儿来的?”

“嗒哒!”她抽空回了一嘴。

“嗒哒?”云何住想了想,“大胡子叔叔给你买的?”

“嘤咛。”嬴宁摇头。

但云何住没信,他已经笃定这些东西都来自大胡子。他捻起一条毛线裤衩,又看着嬴宁身上的红马甲、绿裤子水晶凉鞋,眉心肉眼可见缩成一团。

他坐到嬴宁对面,抬手一挥,案几上就多了两碟晶莹剔透的水晶糕,带着商量的语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你听爹的话,把这身衣裳换了?”

嬴宁乍见好东西眼神自然一亮,听清他的话下意识看了眼新衣服,果断摇头。

“不可能?”

“嘤。”

“绝对不可能?”

“嘤!”

两人沉默对视。

良久,云何住揉着眉心败下阵来,开始在衣服里翻翻找找。

嬴宁吃归吃,还不忘警惕地时时留意他的动静,活怕他卷走跑路一样。

云何住最后挑了一套颜色相对清浅的黄色套装,和嬴宁之前那套有些相似,都是露出半截胳膊和腿的款式。

虽然他依旧不满意,但相比之下,这套已经是最不离谱的了。

“嘤嘤?”

“换这套行不行?”

“嘤咛!”

“……你要还想去上学,就得换这个。”

“嘤……”

“换下来马上去。”

“嘤!”

嬴宁终究还是抵不过去上学的诱惑。

但在鞋子的选择上,她坚持不肯换下脚上那双闪亮亮的水晶鞋。

云何住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

如此,一只穿着水晶鞋的小黄鸭新鲜出炉。

到了室外,染上阳光的鞋面平白多了一层彩虹色的光芒,嬴宁跷脚看了看,愈发舍不得换下。

“嘤咛嘤咛!”

每经过一个人,她都要伸出脚给对方看看,邀请对方夸赞。

院里伺候的都是云何住的亲信,自然无有不捧场的。唯一的例外是守在院门口的云砚。

嬴宁指着脚:“嘤咛嘤咛?”

云砚低头:“……?”

云何住解释:“……她问你好不好看。”

嬴宁追问:“嘤咛?”

云砚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云何住催促:“你夸夸她,哪怕是敷衍。”

云砚:“……一般。”

“嘤咛?”嬴宁鼓了鼓腮帮子,很不认同。

“我夸了啊。”云砚辩解。

“昂?”

“?”云何住一脸胡扯。

云砚立刻躬身告罪:“小人不会说话,得罪小女君还请主君责罚。”

嬴宁不明所以。

云何住闭眼,薅过地上的小鸭仔飞身而起:“他眼睛有问题,咱们不跟他见识。”

嬴宁深信不疑。

吃完早饭去学堂的路上再看见云砚,她早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反而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眼神频频关照,盯得云砚一头雾水。

学堂在一处僻静的湖心。

湖面荷花盛开,灵雾缭绕,两层多开间的殿宇若隐若现。

“……二楼是书阁,授课室都在一楼,小女君年纪尚小,修炼相关的法门不宜接触过早,近期的课程多是诗书礼乐这类文课。暂定一日八堂课,上下午各四场。”

云何住打断:“八堂是不是太多了?”

云砚一愣:“这已经是减去绝大多数专业课的常规安排了,主君少时……”

【……我没上过学,谁出来说说到底常不常规?】

【这个管事的脑壳多少有点不清醒,蛋蛋才多大?】

【课上多了影响睡眠和吃饭,个子容易长不高,过来人有点担心。】

【看起来就不像能抽条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云何住本和看直播的大家一样,对课程安排颇有微词,但云砚说得头头是道,加之他对嬴宁迷之信任,便也觉得这不算什么。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嬴宁自己的意思。

“嘤咛?”

嬴宁从踏入桥面起,就一直盯着水里的莲蓬看,压根没听清云何住问了些什么。

“小女君既然一心向学,区区八堂课自然不在话下,对吧小女君?”云砚笑着点头。

她下意识跟着云砚点头:“嘤咛嘤咛。”

云何住这才打消担忧。

及至殿门外,有朗朗读书声顺着打开的门窗飘出来。

嬴宁好奇探头,殿内的景象逐渐清晰。她先是看见两根很粗的柱子,然后是一片发型一样的小圆脑袋,再然后是一张张小案桌,井然有序前后排列着。

案前的小孩儿都跪在一块豆腐似的席面上,背脊板板正正,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一个个都转过头来。

嬴宁一眼从大大小小的萝卜头里找出两个熟人。

“嘤咛!”

她指着中间两路最前排的小男孩儿向云何住解释。

“弟弟?”云何住纠正,“在场可就数你最年幼,要叫阿兄和阿姊。”

“……”嬴宁没法儿解释。

说话间,授课的老师已经迎了过来。

“曾某见过主君,这便是今日要入学的小女君吧?”

云何住转而和对方寒暄,嬴宁颇觉无聊便去看各位小萝卜头。众萝卜头看着她并不多说什么,最多只是目露好奇,并无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动。

嬴宁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多同龄的小朋友,扣着手难得有些怕生,为了缓解气氛,她试探着抬手摇了摇,咧出新长出来没多久的乳牙,率先打招呼。

这次众人终于有了反应。

有些捂住了嘴,有些低下头,还有些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但要说谁反应最大,当属前排一个三四岁的蓝衣小郎君。

他“噗嗤”笑了一声,和左边一个青衣小郎君搭话道:“哈哈,次兄你快看,这人长得好像那天卡在栅栏里的胡萝卜精啊!”

嬴宁耳里甚好,闻言顿时收敛,眼神似刀子一样狠狠掷了过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竟然听见,对上她的眼神狠狠缩了缩,却又在片刻后梗着脖子瞪回来。

从始至终旁边那位青衣小郎君都未发一言,他甚至都没有分神太久,注意很快回到手里的书册上。

“是,主君尽管放心,一月之内,必会还主君一位知书识礼的小女君。”

云何住还有公务在身,没有太多时间耽搁在此,但临走之前他还是交代嬴宁:“你若有事,尽管唤云砚来帮你,老师教的课你要好好听,遇上不懂的莫要糊弄,尽管问,问老师、问各位阿兄阿姊,明白吗?”

“嗯嗯嗯嗯!”嬴宁连连点头,迫不及待想要下地。

等落到地上,第一时间牵住老师的衣角,对着云何住摇手告别。

云何住走了。

尽管多有不放心,但还是带着一肚子未尽之言走了。

那位姓曾的老师开始介绍嬴宁的身份,并叮嘱大家不要因为嬴宁年纪小不会讲话就欺负她云云。

水漏里的积水不知不觉蔓上一指。

嬴宁看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老师,躁动不安地抠了抠脸颊。

她吸了口气正要说话,蓦然怼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是那两位熟人之一。他分明一个字也没说,脸上也无甚表情,可嬴宁偏生读出一丝不愉快的气息,致使她到嘴的话都忘了。

又忍了一会儿,老师终于有了结束的迹象。

他拍了拍手:“好了,接下来请小女君入座吧,入完座就可以继续上课了。”说罢,他指了指那位青衣小郎君左侧的空桌。

嬴宁看了眼座位,又看了眼那位青衣小郎君,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喜欢吗?”

“嘤咛嘤咛。”嬴宁随便找了个借口。

老师没有听懂,找云砚寻求帮助,岂料云砚也是一脸无奈,他便蹲下来让嬴宁再讲一遍,讲的更简单点,比划也行。

“嗯……”

嬴宁又想起了被大胡子叔叔统治的恐惧,泄了口气放弃挣扎,转头坐到位置上去了。

案桌准备得匆忙,并不是按照嬴宁的身高量身做的,导致她才刚在蒲团上坐下,整个人就从其他小朋友的视平线里消失了。

嬴宁没在意这个,也只是觉得桌子好像有点高,挡住了视线。

但这个问题显然拦不住她,她留意到桌上堆着厚厚一摞纸片,起身就将它们挪到了屁股底下。

这样一来,至少有半个脑袋高过桌面,不耽误上课了。

她扣着桌沿,等着老师发放纸笔。

等着等着却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嘤咛嘤咛?”她扭身询问大家在看什么,大家纷纷缩回头窃窃私语。

曾老师咳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让人再拿了一份书册过来,若无其事开始上课。

这堂课为诗文课。

讲的就是古往今来脍炙人口的古典诗词,以诗见典,以典明智。

以嬴宁的文化水平,学点打油诗还行,那种一句话七个字有六个看不懂的诗文,对她而言无异于天书,尤其可怕的是,还得竖着读。

尽管她很努力在跟,但眼神还是习惯从左往右看,一个不留神就跟丢了,坐在原地抓耳挠腮。

好在那位曾老师很关照她,时不时问她能不能听懂,知不知道讲到哪儿了。

一开始她还是很大胆提问,坦诚自己的疑惑,但几次过后,隔隔壁那位蓝衣小郎君开始小声嘲笑,嬴宁一时恼怒,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嗯嗯点头。

但这不代表她摆烂了。

等老师一走,她立刻捞起一旁的画笔,在不懂的地方打了一个圈。

一个之后又是一个,一个接一个。

【我宝这是画画呢?】

【很明显做记号好吗!】

【从她下笔之前的茫然来看,标的应该是没听懂的地方。】

【那圈出来干嘛?下课之后问别人?别太认真了我说蛋蛋。】

【看得出来已经很努力了(笑哭)】

【哈哈哈哈,我以为她多有天分,跟我小时候半斤八两。】

【《努力追赶却赶不上趟的惨蛋的一生》】

【我崽过于好笑又实在努力。】

【呜呜蛋蛋……她好像在演我的人生,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结果一堂课下来,东西没听进去多少,净忙着在那儿打圈了。】

【从侧边和身后看不出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才思敏捷,下笔有神呢,笑不活了哈哈哈哈!】

【这些小豆丁,长得都很可爱嘛。】

【我只承认好看,但论可爱,还得是蛋老师。】

【哈哈哈我一直在看蛋蛋右边的青衣小郎君,从进门到现在,他已经偷偷瞟了蛋蛋三十六次,太有意思了!】

【当着面不给好脸色,却在背地里关注,别是偷偷琢磨着怎么使坏吧?】

专注做笔记的嬴宁对旁人的反应一无所知。

好容易等到下课,她似再也撑不住,一把丢开书笔,跟融化的奶油似的一层层瘫软下去。

“呼……呼……”

有几个胆子大的过来和嬴宁说话,问她是不是叫云宁。

嬴宁这回听懂了,拍着自己的胸口强调:“嘤,咛。”

“哦知道知道,云宁嘛,我叫……”

嬴宁摆了摆头,从座位上站起来重新拾起笔墨,翻开书在纸上写给对方看。

她刚画了一堆圈,手腕到现在还哆哆嗦嗦,自然写不出什么像样的字,她看着众人迷惑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

但没多久她就不再纠结,趁机指着一处打圈的地方向对方请教。

平日课堂休息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这边的动静频频引得众人留意。首排那位蓝衣小郎君观望了一会儿,抬脚有些蠢蠢欲动,但很快被那位青衣小郎君一个眼神压回去。

这边的动静直到第二堂课开始前才结束。

等到中午放饭,嬴宁已经和那几位教她读书的小豆丁打成一团,连蒲团和小饭碗都搬了过去。

她学习速度慢,但干饭的速度让众人望尘莫及,大多人才刚尝了个味,她已经来回跑了好几趟。盆里的饭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减损,众人似乎生出一阵危机感,莫名也加快了速度。

等到收拾残局的管事过来,所有盆都干净得跟舔过似的。

下午的课要稍微有趣一些。

嬴宁跟着老师画了画,虽然抽象了些。也弹了琴,虽然弹崩了一半琴弦。还下了棋,虽然是五子棋。

但总体来说,她觉得上学还挺有意思的。

直到最后一堂礼仪课之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那位不苟言笑的紫衣奶奶进来之前,她从未想到自己的厌学情绪来得如此之快。

临近黄昏。

一个人影步入城主府公廨。

不久后,正埋头公案的云何住被人打断。

“主君,小女君的乾坤袋派人找回来了。”

云何住停笔,看了眼天色。

“拿进来。”

他估摸着学堂也该下学了,起身收拾案几。

等回到府里,嬴宁确实已经回到画庐,而且还睡着了。

被子下的嬴宁眼睛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水渍,一看就是哭过。

云何住第一时间替她诊了脉,并未看出什么问题,但想起大胡子临走前的交代,又难免神色肃然。

“血脉至亲……”

“以年岁看,不外乎这几个人。”

【他说什么?】

【哪几个人你倒是说啊!】

【你有本事怀疑,你有本事说清楚啊云何住!】

直播间抓住他自语的关键。

但云何住显然听不见。

他让人把云砚叫了过来,责问嬴宁在学堂的事。

云砚措辞片刻,只说了一句话:“最后一堂课,是杨妈妈讲的。”

云何住微微一愣,怒气瞬间消了大半。

他摸了摸鼻子,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哦,那没事了。杨妈妈虽然严厉些,但课授得极好,不出半月阿宁多半就能学出个明堂来。”

他掏出一块帕子给嬴宁擦了擦眼泪,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呵笑了一声,扭头望着窗外的夕阳,眉目清远。

“主君有何喜事?”云砚不明所以。

云何住摇摇头收回视线,继续给嬴宁擦脸:“想到她母亲早年间的一些趣事。”

云砚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问,却最终咽了回去。

“你叫人打盆水来,我给她再擦擦手。”

不只是擦手,云何住甚至还给嬴宁把发包给拆了,让她睡得更舒服。

关门离开时,云砚还等在门外。

“主君。”

“还有事?”

“老太君千秋在即,有些安排还得请主君过眼。”云砚翻出一张折子。

云何住接过,快速扫了两眼递还给他:“可以,就这么安排吧。”

云砚转身告退。

没走两步云何住突然又出声:“等等。”

云砚立刻回身询问。

云何住却不急着说了。

他捻着袖口沉默了一会儿,拢袖往书房走,“还得另加几张请柬,我亲自写,七日之内你务必替我送达。”

云砚面色肃然,抬脚跟了上去。

天色由暗转明。

嬴宁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有了昨天早上的忙乱,今天云何住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他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绸带,等嬴宁悠悠转醒,立刻上前:“阿宁醒了?快下来,今天阿爹给你梳头,梳完头再送你去学堂。”

嬴宁原本浑浊的脑袋,在听见“学堂”两个字后突然就清澈了。

她唰一下蹿出被子,贴在墙上极尽抗拒:“嘤咛嘤咛!”

云何住微微一顿,疑惑道:“你说什么?不想去上学了?”

嬴宁点点头,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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