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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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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群中霎时传出一阵骚动。

余阿三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凶狠道:“他不过才一人,我们一起上,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雁萧关冷冷看了他一眼,再将视线移到面露恐惧与犹豫的流民之时,蓦然,他笑了,冷面时的戾气荡然无存。

看着他如沐春风的笑意,余阿三怔了怔,随即心中恨极,眼前这人竟然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他在流民群中作威作福许久,当惯了土皇帝,又哪里能忍受雁萧关视若蝼蚁的眼神。

他手中刀刃高高挥起,直直对着雁萧关胸口而去。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几个弟兄也挥舞着手中的破刀乱棍,向雁萧关砸去。

雁萧关抬脚一踢,转眼便将余阿三手上的刀踢了出去,随即又是一脚。

磕嗒!

余阿三的下巴发出让人齿寒的骨头摩擦声,他连痛呼都发不出来便已向后倒飞出去,连带将他身边意欲群起而上的流民砸飞一片。

顿时,一片哀嚎响起,方才还喊打喊杀的暴民已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了身。

这一套动作下来,雁萧关甚至没有从马背上下来,腰间的长刀更是刀鞘都没出,可等他垂眼看去,就见流民跟炸了锅似的,尖叫声四起,一部分意图上来将他围困住,另一部分则恨不得赶紧逃跑。

尚还站着的暴民见流民这般不争气,当即高声喝道:“兄弟姐妹们,他都动手了,诸位难道还看不清吗?他们就是想要将我们这群流民杀尽。”

“此时不杀上去,待青城府军赶来,我们就只能成为刀下亡魂,就算是死,我也要让拉他们给我陪葬,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雁萧关唇角的笑未收,矮身将他刚才踢落的破刀捡起,看了一眼还在煽动的暴民,他手中的刀瞬间划破长空,穿过流民间的缝隙,砰一声插在了还在高声喊话的暴民□□。

暴民还欲说口的话被生生吓回了腹中,他双腿颤栗,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便从他□□传来,骚臭味弥散开来,他脸色一白又一红,随即瘫软在地。

这群暴民本就只是北境流亡而来的平民百姓,顶天不过是拿刀杀杀猪,欺负欺负比他们更弱的百姓,见弱者的血时兴奋狂躁,可当刀刃搁在自己身上,他们的反应怕是连寻常百姓还不如。

三两下的功夫,雁萧关彻底将流民震在了原地。

他出手利落干脆,唇间却挂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这等反差感让流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发现雁萧关的视线从众流民面上缓缓划过,流民的喧哗纷纷停止,转瞬间如鹌鹑一般彻底安静下来。

除了地上捧着流血不止的下颌嚎叫的余阿三。

连他身边的手下都稍稍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招来眼前这尊恶刹的注意,余阿三却还在边痛哭边叫嚣:“你们快上,快杀了他。”

无人应声。

流民中的妇女拦住怀里瘦骨嶙峋的稚童,看着那个骑着马的男人缓慢向前,明明一看就是一副贵人模样,偏偏却让他们觉得平易近人。

马蹄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一名妇女如梦初醒,立即就要抱着怀里的孩子向后退去,却不知她身后不知何时挡了根方才散落的棍棒,当时脚一滑就要往地上摔去。

雁萧关探身过去,一手拎起那妇女怀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又顺势帮扶了一把妇女稳住身体。

待妇女惊魂未定的看向他时,雁萧关已经在垂眼看怀中的轻飘飘的孩子了。

那孩子早已经惊呆了,贴在雁萧关硬邦邦的胸膛上要哭不哭的,嘴刚一张开,雁萧关便变戏法一般往她嘴里放了一块糖糕。

平日为了应付眠山月讨要,雁萧关身上也带了些小玩意,今日倒是有了正当用途。

孩子惊喜的瞪大眼,一双手本来伸向地上的阿娘,此时却转向抱住了雁萧关的脖颈,她眨巴眨巴因太瘦而显得过大的双眼,看着地上的妇女:“娘,甜的。”

她显然是太久没吃好东西了,双颊往内凹,将嘴里的甜糕吮吸的滋滋作响。

可不过一会儿,她便将糖糕吐了出来,不舍的看了好几眼,她伸手将糖糕递给地上的妇女:“娘,你吃。”

妇女眼角含着泪,拿嘴唇沾了沾,又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娘吃了,你吃。”

小女孩馋的连吞了几口口水,却没有再吃,而是将糖糕塞进了衣服里,放好拍了拍:“等爹爹回来,给爹爹吃。”

妇人欣慰的看着他,又怯怯的看了一眼雁萧关,鼓起勇气道:“大人,将孩子给我吧。”

雁萧关将小女孩在手中掂了掂,随即才将人还回去:“太瘦了,日后可得多吃些。”

余阿三见他们辛苦煽动起来的民愤居然被雁萧关几个动作弄得功亏一篑,怒气上头,撑着地爬起来:“多吃些?我们可是流民。”

他阴测测的看了一眼被妇女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能不成为大人腹中之食就得谢天谢地,又哪里能多吃些?”

他破口大骂:“难道你们还想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能给我们提供衣食不成?放他娘的狗屁,个个不知道自己命贱吗?做他娘的青天白日梦。”

说完,他死死盯着雁萧关,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雁萧关没再动手,而是等他说完之后,才勾起唇朗声一笑:“你还真说对了。”

听见的流民纷纷面面相觑,以为都是自己听错了,却听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乃大梁朝皇子,当朝厉王,此番乃是赶往封地交南,途经此地,暂时落脚几日。”

他像是说书一般,慢悠悠地道:“诸位来自北境,或许不曾听闻交南,嗯,我今日无事,便同大家说说。”

“可不是巧了,交南位于大梁朝最南边,地广人稀,我正忧愁封地子民太少,听闻你们的存在,自然欣喜若狂,再此,我以厉王身份同大家保证,若是你们愿意随本王前去交南,我定会视你们为治下子民,绝不搞区别对待的那套。”

他的声音带笑,却不让人认为他是在玩笑,不止是他如天降奇兵一样将暴民首恶轻易拿下,更是因为他看着流民的眼神中有着毫不假装的惊喜,甚至是明晃晃的欣喜,就像在他看来,他们这群到哪里都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存在是什么莫大的惊喜一般。

这个眼神实实在在打动了他们,不少人心中的忐忑缓缓平息下来,看着雁萧关的眼神既期盼有踌躇,像是生怕被骗,又不愿意放弃希望。

余阿三只觉阎王的镰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心慌气短道:“你,你是在骗我们……”

他像是在说服流民,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们不要信他的,他这种皇家贵族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们这群低贱的流民,更合快你们还不是大梁朝的百姓,他是要将你们骗去,到时候好彻底铲除你们。”

雁萧关坐在马上,眼神平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等着他将话说完,看着他在流民的一片沉默中大口喘着气,狼狈无比的模样,雁萧关缓缓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陈述道:“说起来,有件事我似乎忘记说了,神武军可不全是由大梁朝的百姓组成,其中大梁朝百姓反而寥寥,多为数年前北境流亡到天都得北民。”

他话音刚落,刚才还勉强维持着安静的流民瞬间哗然,有一神情瑟缩的汉子忍不住上前,抖着声音求证:“当真?”

雁萧关就等人发问,看向他道:“诸位若是不信,我可唤人过来,到时毋需我多说,你们自可分辨真假。”

抱着孩子的妇女激动道:“若神武军中有北民,我们岂不是真能如厉王殿下所言,成为殿下封地子民,真是菩萨保佑。”

她明显早已对雁萧关的话充满信任,满面遮不住的欣喜。

今日来查探此处情况的其中一个斥候便是北民,雁萧关向后打了个手势,随在他身后的斥候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不再隐蔽迅速现身。

流民们推推搡搡围在一处,靠不过来的垫着脚一个劲地往这边看。

看着身姿挺拔站在面前的神武军,流民个个眼含羡慕,他身上的衣裳多齐整啊,一看就是上好的棉布制成的,腰间的长刀锋利无比,哪里是余阿三等人手上的破铜烂铁能比的?面颊饱满,是吃好喝好才能有的模样。

再看他的身形,可比寻常的大梁朝百姓高了不少,倒是真有些他们北境人的模样。

斥候面无表情,努力承受着身上一片火热的视线,恍然自觉自己是个让人挑肥拣瘦的猪崽,就等着下锅了。

雁萧关终于跳下马来,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道:“我记得你是北境人,与他们乃是同乡,不去与他们交流交流?”

“是,殿下。”

斥候是最早来大梁朝的那批流民,已有十数年,可好在神武军中与他同来自北境的士兵不少,平日交流有时不自觉就会带上点北境口音,此时说起北境话也不显生疏。

更巧的是,这群北境存活的流民之中,居然真的有他的同乡。

方才雁萧关所说同乡,不过只是随口一言,可此时激动的跑到他面前的流民却是他实实在在的同乡,两人还是临村!

东拉西扯的,居然还能扯的上些亲戚关系,若说方才流民还能稳得住,此时看两人聊得火热,满心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是实话!

雁萧关当真没有诓骗他们,自此,流民对雁萧关所言再不怀疑。

有抑制不住心急的,甚至快要扑到雁萧关面前,立即就想要成为他的封地子民。

而就在气氛越来越火热之时,雁萧关将唾沫横飞的斥候抓了回来,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表现的不错。

斥候满心欣喜,以雁萧关的为人,回去之后对他定然有赏赐,也不亏他几乎要将每日吃几顿饭,吃的什么饭菜,甚至连今日底裤的颜色都告知与流民们。

不过他可不是哄骗,而是实事求是,这群流民倒是好运气,能遇到他们殿下,在殿下手下做事,他们可从来没吃过亏。毕竟远去交南听起来就凶险,神武军之中却无一人退缩,若是其他的豪强私兵,一路上不知逃了多少。

这下余阿三再无话可说。

雁萧关转过身便看到了他外强中干的神情。

余阿三以为他会亲自动手打杀了他,没想到雁萧关却轻飘飘移开了视线,再次看向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的流民,眼神在所有流民身上缓缓闪过,每个流民都认为他是在看自己,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犹如实质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刚才那个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儿看见他在看自己,忍不住腼腆的笑了笑,这次再没有躲进母亲的怀抱。

雁萧关回了她一个笑容,口中的话让流民们再也笑不出来:“可我不是什么人都收,懦弱无能之辈,残忍凶狠之徒,我一概不要。”

他的眼神若有所指的看向余阿三:“我初来乍到,不知你们具体情况,若是诸位有意与我一同离开,且先证明你们的能力。”

这是要让他们将流民之中的暴徒彻底铲除,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余阿三一群人。

余阿三倒退一步,色厉内荏地恐吓道:“你们不要轻信他的鬼话,是了,他定是要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享渔翁之利。”

同时,自知过往行事让人深恶痛绝的暴民也跟着叫嚷道:“你们可得想好了,等你们将我们铲除,可再没人带领你们与欺压你们的大梁人对抗了。”

不用他们说,流民也犹豫起来,不提他们能不能将一直欺压他们的暴民拿下,若是事后雁萧关反悔,他们今日所为定然会招来暴民的厌恨,他们日子本就不好过,万一事后雁萧关拍拍屁股便离开,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抱着小女孩的妇人面色僵硬,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若是转眼破灭,他们的生活就只能深陷地狱——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哪日便横尸路旁,沦为野狗,或暴民的腹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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