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青禾,身姿轻盈,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鼎身的云纹,磁粉簌簌从纹路中落下:“从今日起,云陆商号以‘商玺’为通货——玉鼎为母,磁纹为印,一两玉髓兑十石粮!”
秦三娘抡起大锤,狠狠砸开首只商玺模具。玉髓与磁粉交融,缓缓注入鼎纹:“谁敢仿造,先过老娘的‘淬玉火’!”言罢,她随手甩出一枚试制的假商玺,那玉片刚接触火焰,便“轰”的一声炸成齑粉。她紧接着解释道:“真货的磁芯裹了硫磺胶,烧了显云纹!”
兵部的探子隐匿在人群之中,暗自摸出赝品。墨九仿若早有察觉,轮椅瞬间射出钢针,“噗”的一声,假玺裂成两半。“磁纹错三毫,这雕工连周兄一成都不到。”
子夜,粮仓却腾起滚滚黑烟。兵部死士手中的火油砸穿仓顶。青禾踹开冰窖大门,将玉髓碎屑迅速混入卤水之中:“按《淮南万毕术》‘夏造冰’法,三娘泼水!”
秦三娘扛起卤水桶,猛地泼向熊熊烈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玉髓遇火骤冷,冰棱封死粮垛。阿荇短刀一挥,挑开冰层:“兵部的蠢货,烧半天不如冻一刻——这冰粮运到岭南都不化!”
墨九坐在轮椅上,双手飞速转动轮椅机关,冰屑在他的操控下凝成威力巨大的磁暴弹。他看向一旁的陆公子,问道:“陆公子,你们军械司的火器营,可挡得住自己的冰火药?”
明尧赤着脚,稳稳地立于指南玉车上。他独特的磁感体质,让玉枢发出嗡嗡声响。他大声呼喊:“阿姐!东海磁暴乱了星位,需用玉车引航!”
青禾迅速将商玺嵌入玉车核心,车顶的玉龙龙口吐出璀璨的磁粉星图。
“墨先生这‘张衡遗术’,倒比罗盘灵光!”
墨九将瘸腿假肢稳稳卡进传动轴,说道:“《西京杂记》载,汉宫曾用玉虬引舟——今日便让那群倭寇开开眼!”
倭寇的龟甲船气势汹汹地刚逼近航线,暴射出磁粉流。那些船体上的铁钉,在强大的磁力作用下,尽数吸附成团。倭船在漩涡中瞬间肢解,发出“嘎吱嘎吱”的破碎声。
紫宸殿内,首辅双手紧握着笏板,重重地叩在地上,大声呵斥:“云陆商号私铸玉玺,其罪当诛!”
陆砚白剑“唰”的一声横在御案之上:“大人可知,传国玉玺的阳圭在云陆手中?”说罢,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的玉纹与殿内镇圭产生强烈共鸣,发出淡淡的光芒。“陛下若毁商玺,便是毁镇国玉脉!”
青禾拿出磁纹商契,在烛火的映照下,商契上的字迹渐渐显形:“云陆年纳粮税百万石,抵得上三道节度使——陛下,这买卖可亏?”
龙椅上的少年天子说道:“朕准了。但青禾掌柜需送朕一件聘礼——”他指尖轻点向舆图空白处,“替大胤,找到新大陆!”
夜幕笼罩着大海,鲲鹏舰劈开层层夜浪。青禾将商玺小心翼翼地系上桅杆,转头问墨九:“墨先生,玉髓共振可能引航?”
墨九坐在轮椅上,缓缓碾过星图:“按《海岛算经》推演,磁极九转后,当见新陆。”
陆砚上前轻轻揽住青禾的腰,婚戒在不经意间吸附住玉车枢,他轻声说道:“夫人可知,墨门最后一任巨子,正是你外祖父?”
青禾袖中滑出半卷《墨经》,扉页上题着“赠外孙青禾”。
阿荇的惊呼刺破夜幕:“陆地!”众人抬眼望去,月光下,海岸线的轮廓若隐若现,岩壁上赫然刻着云氏图腾——两百年前,云陆先祖已在此立碑!
新大陆的峭壁之上,云氏图腾在烈日的照耀下,青禾满脸惊讶:“两百年前,云氏先祖竟在此处开过磁矿!”
墨九操控着轮椅,缓缓碾过矿渣,瘸腿假肢精准地探入岩缝。片刻后,他兴奋地说道:“矿脉纯度九成八,比漠北高出三倍!”说着,他甩出青铜罗盘:“按《两种海道针经》推演,此处该有先祖船坞!”
秦三娘迫不及待,抡起大锤砸向礁石,只听“砰”的一声,牡蛎壳崩裂,露出锈蚀的青铜齿轮,“好家伙!这绞盘比咱的连弩还大!”
子夜,船坞废墟一片死寂,青禾将玉髓嵌入齿轮凹槽,退潮后的滩涂上,竟缓缓显出十里船台,场面十分壮观。三百架前朝战船残骸静静蛰伏着,明尧独特的磁感体质让玉车发出暴鸣声,他惊恐地喊道:“阿姐!船底有活物!”
墨九迅速操作轮椅机关,射出探爪,“嗖”的一声,从船骸中拖出一个青铜匣。匣面云纹遇玉髓,瞬间生辉,显出一行血字——「磁极九转,鲲鹏化生」。阿荇短刀一挑,挑开暗格,半幅《皇舆图》飘落而下,上面绘着东海之外的十二座磁岛。
瞭望塔上的铁骑卫惊恐地嘶吼:“兵部的战船!”
青禾抖开商玺:“来得正好!三娘,给客官们演场‘磁火戏’!”
秦三娘一脚踹开船坞暗门,玉髓冰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兵部战船的铁甲遇冷,瞬间脆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墨九趁机操作磁暴弩,连珠发射,硫磺火雨在冰甲上炸开,燃起熊熊蓝焰。兵部侍郎在甲板上声嘶力竭地嘶吼,声音被海风无情撕碎:“妖妇!你可知这战船值多少……”
“值多少?”青禾冷冷一笑,甩出磁纹账册,“你私吞的八十万两军饷,够买十支船队了!”她点燃火折,账册上显出血色密文,“劳烦侍郎大人解释下,这倭寇旗纹是何意?”
陆砚手持白剑,挑开侍郎衣襟,磁粉刺青赫然是倭寇密符,他怒声说道:“兵部与番邦的买卖,该结账了!”
紫宸殿的晨钟悠扬响起。少年天子手持商玺,稳步步下龙阶:“云陆商号拓疆万里,当领‘镇海王’印!”
首辅脸色骤变,手中的笏板“啪”的一声骤然断裂:“陛下!陆砚乃前朝余孽,岂可……”
“前朝?”陆砚猛地扯开玉髓匣,传国玉玺的阳圭与阴圭严丝合扣,发出耀眼光芒。“《尚书》有载,舜受尧禅——陛下,这玉髓禅让印,您可接稳了!”
青禾附和道:“云陆不取江山,只要三样——开海禁、废匠籍、立商律!”
玉髓共鸣声中,十二座磁岛方位显形,朝臣们的惊呼声瞬间淹没在鼎鸣里:“这星图……是太祖亲绘的《混一疆理图》!”
鲲鹏舰上,明尧的玉车在甲板上流转着绚丽的虹光。墨九操控轮椅,缓缓碾过新绘的海图:“按磁岛方位,此处该有云氏先祖的‘天工城’!”
秦三娘一锤砸开岩门,青铜齿轮咬合的巨响震彻云霄。城内三百架磁动织机自行运转,船虫胶封存的丝帛历久如新,青禾轻抚过织机上的日晷,恍然大悟:“这是磁刻仪——两百年前,云氏已能刻星图于帛!”
阿荇的情报鸽爪系密函:“番邦联军压境,要夺天工城!”
青禾将商玺抛向磁极,机关轰然启动:“云陆商号的第一战,该让天下看看——何为‘以商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