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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四追光者(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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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检查了日记本的内容,发现死者前段时间得到了一份毒药,并且已经将它售卖……”

“那请问千叶警官,这毒药具体是什么时候得手,又是什么时候售卖?”安室透突然开口打断。

但好在他问的是众人想知道的,千叶卡了一下,接着道。

“啊……毒药到手的时间没有具体标明,具体时间要等到笔迹鉴定结果出来。至于贩卖的时间,如果没有搞错……”

那边传来翻书的声音。“应该是…昨天凌晨。对,是这样的,但为了保险还是要先鉴定。”

“好的,辛苦你了,接着办接下来的事吧。”

目暮警官口头表扬了一番挂断,看向从接通后就一直沉默的沟口清美。

哪怕心中非常得意,他仍用礼貌的语气问。“这个证据怎样?”

沟口清美拳头捏得死紧,那青筋暴起的程度,让人怀疑会不会捏出血来。

“实在不行我们查查你昨晚的行踪?”山吹奈奈接着补刀。

“……放屁。”

清美轻声爆出一个音。

盖因这和清美表现出来的人设相差实在太差,周围人没反应过来,“啊?”了大半天,叽叽喳喳的像早起的鸟儿。清美终于忍不住,抬手甩出旁边的杯子。

“我说放屁!没听见?!”沟口清美声嘶力竭的大喊。

杯子“咔嚓”一声爆碎,里边的水溅出老高,离她近的冲田和目暮警官人湿了大半。

清美阴森的目光射在山吹奈奈身上,恨不得现在就亮出一把刀,一遍又一遍地凌迟她。

“你就是故意的。”她抖着唇轻促的说,连呼吸都没办法做到,“你就是故意的。”

这一变故惊呆了众人,冲田抹开衣服上的水,闻言,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这样反复无常的,才终于找到说话的豁口。

但他说的话却让众人完全调不回频道。

“你想杀的是山吹,对吗?”

高木迷糊了。怎……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虽然这句话可以把为什么把药下在山吹那解释得清清楚楚。

“可是,杀人动机是什么?”

沟口清美唇角露出一个苦楚的笑,她仰头,好像这样就可以把眼角的泪逼回去。

没有回答,目暮警官一下子陷入尴尬。

静默中,山吹奈奈叹了口气,说:“她应该是因为我的问题,或许我说话还是太……”

“还装呢?”清美看向山吹,露出冷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别人。“还不知道了吗?装什么?亏我还以为你知道,早点杀人灭口。”她丝毫不带感情的说。

这句话实在是整懵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办。

突然,沟口清美脑袋转向冲田,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血丝。冲田吓了一跳,但下一秒又被她的话吸引。

“冲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惠理为什么一直呆在白夜的原因吗?好啊,我告诉你。”

明明是问句,清美却不等冲田回答,便自己回答。

“为什么惠理不敢辞职啊?因为她愧疚,她害怕。她害怕自己没有赎完罪就离开,茂树会从地里冒出来杀了她,她害怕自己的包庇最会被发现,到时候她和我一起坐牢,她害怕自己会被发现,然后她一无所有。”

沟口清美一字一顿压抑着疯狂,食指用力的戳向自己的心脏,好像这样子可以把心中的恶魔放出来。

她压抑着哽咽:“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要提出茂树,总是要学他,老是要让我们记起他,记起我们杀掉的那个人,记起是我杀的他!”

清美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和让自己再多坐几年牢,没什么区别,但她还是忍不住委屈和埋怨,还有压抑的疯狂。像一只困住许久的野兽,反咬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一口

“我这些年做的难道还不够我赎罪吗?为什么一直揪着当年的事不放?你找到我后,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矛盾,有哪件不是我帮你调解,你和他们有矛盾,那件不是我在中间当和事佬?”

“结果你在做什么?你他妈你以为那是怀念,你就是故意要让我们记起他,什么时间啊、什么湿巾啊,我看啊,全都是为了刺激我们。”

“现在好啦,”沟口清美讽刺的说,“什么聪明,全是一张好牌打的稀巴烂。”

“……为什么要杀茂树。”

或许是破罐子已经摔到这个地步,清美几乎是带着刁难的说:“当年有一个留学生名额,我要要。”

清美想到以前的日子,像是被放了一整个柠檬切开了,碾碎了,酸的苦的涩的,一股脑往喉咙冲,有点难受。

杀了茂树后悔吗?后悔,当然后悔,没有比这更后悔的事,一条人命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流逝,没有比这更让人害怕的事。

可她当时害怕的,更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未来。福利院的日子很苦,苦到一眼望不到头,又好像一眼看到头,但它好像又没什么好提的,因为苦在哪都差不多,都没什么好提的。

可她害怕啊,她害怕没有前途的未来,她害怕谷底的日子。她能为了一个名声更好的班级离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在更光明的未来选择轻推一把,视而不见。

身为惠理最好的朋友,惠理当然选择她,选择为她做隐瞒。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很后悔。

犯错的人都应该道歉。她们每日夜都为自己种下的恶果寝食难安。她们选择赎罪……

所以当山吹奈奈—和茂树关系最好的人出现,并抛出橄榄枝时,她们选择尽心尽力。

可是,山吹奈奈选择什么?

她恶语相向,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一刻不停的提醒她们茂树的存在,让她们记得手底下的冤魂,她更是芝芝不倦的询问茂树当年的事,仿佛要撕开她们的假面。

可是凭什么?凭一个连葬礼都不在的人,凭一个几年都不见的人?最终害怕与后悔消磨,怨恨灌满整颗心脏。

惠理最先受不了这些怨恨,她想要逃,惠理对朋友很好,因为她知道对朋友好就是对自己好,所以她对朋友很好,又仅限于朋友。

可是清美不愿,清美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些,朋友的裂缝便出现了。

“我不明白,明明我就是好好赎罪了,为什么你还要死追之前的事不放,你那么关心茂树,又为什么不出现在他葬礼?你要是早点找真相,又为什么在我付出了那么多后才开始找?为什么要在刚刚弄倒包包,又为什么说,我快要找到了。”清美眼圈红了一圈,“什么朋友,一旦对她不利,连朋友都不是。”

她其实只是想让山吹明白:你看,你本来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都是因为你的愚蠢,全都没了。

清美怨恨地吼:“我明明那么努力赎罪,最后连一点原谅都没有,难道做错事的人,就一点原谅都不能……”

“啪!”

巴掌的声音响起,清美怔愣了一下,颤抖着手缓缓摸通红的脸。

山吹奈奈低头,没有人能看到她此时是什么表情。

山吹费力的呼吸,空气刮得她的肺密密麻麻的疼,她却只觉得此时是真的好笑,好笑到过分,好像是一个三观尽碎的人在她面前摆谱,让她去原谅。

这是不可能的。

她语气凉到海底,也轻如鸿毛。

“想要原谅,那你道歉啊。”她自嘲道,“自我感动有什么用?”

沟口清美愣了一下,咬着唇闷声痛哭。

这起投毒案也自然落下帷幕,沟口清美忍受不住山吹奈奈,同时又被心中的梦魇困住,最终选择从机缘巧合下买来的毒药下手,没想到因为一个意外,不小心把毒药送到了有马惠理手上。

自知下错说的沟口清美选择将错就错,一路瞒下去……

四人的恩怨纠缠的很紧,却又和众人分得很开,没有人知道这几年这几个人是怎样过的,也很自然的难从中觉得难过。

一切的仇恨仿佛只是画本上任意涂擦的图像。

但,目暮警官在清美混乱怨恨的话中,找到了一些疑点。

“清美小姐,你说……山吹小姐对你说,快要查到了?是什么时候?”

“刚才帮忙捡纸巾的时候。”稳定下来情绪,清美又回到了当初冷静辩驳的那个人。

她抹了下留下来的眼泪:“因为那个原因,我担心她死后我嫌疑度最高,所以那个时候我不打算让她死,所以我那个时候就把放毒的那包放到最上面,这样合起来的时候就是在最中间。”

清美自嘲一笑:“当时我还想着你会从旁边一个一个拿,没什么问题。现在看来我自己没找到毒药放哪害死了她。”

她失神看向惠理死的那个地方,恍惚一笑:“我当时应该再拖一拖,或者把自己怀疑的那张放到自己手里的。”

说完便嘴一闭,一副不想谈的样子,带着手铐往门口走。快要出门的时候,山吹奈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沟口清美脚步一顿,回头:“哦?”

山吹深呼了一口气,说:“我发现冲田盗取‘茧’的资料”

清美瞳孔聚缩。

冲田从听到那句“快要查到了”时便感不妙,道山吹奈奈的那句话结束他就知道,瞒不住了。

一瞬间,浅晚晓雾的那句话突现在他眼前。毫不犹豫的,他立即抽出餐桌上的因为浅晚晓雾一句‘想吃东西’,而纷纷拿上来的甜品顺带拿上来的餐刀,一手掳去最近的浅晚晓雾,一手把餐刀抵在浅晚晓雾的颈间,一开始力道没控制住,划出了一条红痕,他立刻远离了些,但威胁度还在。

“你们别动。”他冷静的一边后退一边说。

站在门口的人纷纷退开,目暮警官下了一大跳。“稍等!冲田,你知道你在干嘛吗?快放下你的刀。”

“想得这么快?”浅晚晓雾一边跟着后退,一边说,但嘴唇动的弧度极小,看起来是害怕的抖起来。

“我也没有办法。”冲田整个人都在小幅度颤抖,“已经死了一个了,我该怎么办?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你还没拿到茧。”浅晚晓雾提醒道。

“你已经配合我了不是吗?”冲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

冲田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天天坐在电脑前屁股不移动半分的程序员,做这种拿刀从后面威胁“人质”的事属实难事,哪怕这位“人质”是他的内应,配合得不行,刀口还是若进若离,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争夺“手抖”威尼斯世界记录。

“冲田先生,快放下刀。”目暮警官看到刀口离得更近,心惊担颤。

“现在是我摆脱你嫌疑,你记得快点把我就出来,不然我就把我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冲田轻声威胁到,同时不忘强调自己的重要性,“我还是可以帮你们拿到茧。”

理很直,气不足。

“好啊,”浅晚晓雾答得飞快,“记得吃今晚的饭,晚安。还有……”

浅晚晓雾把话说得极低,冲田不得不低头靠近,就是在这一个瞬间,腹部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胸口又似乎被人踢了一脚。

“我真的很讨厌疼痛。”

冲田耳边响着这句话往后退了数步,脑袋还是嗡的,手里临时顺来的刀都拿不稳。心里想着自己只是不小心划了一刀,怎么这么记仇。

这句话还没转上半圈,人也还没站稳,就又听到了一句话,因为脑袋还是愣的,这句话花了点时间,才转化为自己大脑能想明白的话。

好像是毛利小五郎的声音。

“兰,快制服他!”

兰?他说什么?

冲田还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脑袋就被人摔在地上。

他正想问发生了什么,就从迷糊又有黑点的视线看到一个黑发的少女,用那双在黄昏下熠熠生辉,又异常温柔的紫眸慌张道。

“发……发生了什么?”

听得出来,她被下了一跳。在意识模糊前,他得到这个结论。

靠。

他意识模糊了,想。

我才是那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吧。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跑到毛利兰旁边,捞起软成八爪鱼的冲田,一边向毛利兰夸道:“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啊,制服犯人的时候,还是有我当初的一点风范。”

毛利兰本来是拿着购物袋回来,还跟园子聊天来着,根本没看路,把购物袋摔在地上从用完过肩摔后,就开始担心自己打错人了,闻言,她心里松了口气。

她看向波洛里的一摞人,问:“爸爸,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她顿了一下,从地上的购物袋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垃圾袋,从里面拿出创可贴和纸巾,走到浅晚晓雾面前,举起。

“你受伤了。”她担心的说。

“擦一下吧。”山吹拿出一包湿巾。

毛利兰愣了,脸一红,把纸巾收了下去:“用湿纸巾擦更好一点。”

浅晚晓雾扫了一眼,正想拒绝,山吹奈奈像是看懂了一般,眨了一只眼,道。

“放心,仔细看过,没毒。”

浅晚晓雾:……

浅晚晓雾最终还是收了下去。

冲田被送到进车里打算醒来后审问。坐在第二辆车。

柯南看着沟口清美被目暮警官押在第一辆警车,其他人人也跟上去。浅晚晓雾单独跟着一位警官坐车上,在最末尾。毛利兰本来就没怎么参与,被打发去做饭了。还顺便提醒他们早点回来。

佐藤警官已经回来了,她接着高木和少年侦探团,灰原哀排在尾末。柯南看着她上去,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引擎发动,就走到她前面的那辆车上。

一辆辆车发动,柯南那辆车走了直至走远,发动着引擎的红色车子后座们打开。

走下了一位女孩,她对挽留她的伙伴敷衍了几句,来到下一辆车上打开了后座的门。

各怀鬼胎的人终于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个私人空间。

浅晚晓雾对来者笑了:“欢迎。”她对人上下扫了一圈。

女孩上车沉默地关上车门,期间余光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警察。

“没事,自己人。”浅晚晓雾正着眼,目视前方。

“先谈会儿,再看戏。怎样,志保?”

“……”

宫野志保:“好。”

宫野志保斟酌了一下言辞:“这个药,是二十年前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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