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森鸥外似乎没有过多注意到他了。】
【不死原妄也很听话的将他原本做的那些事情撤回——反正也完成了。】
【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我不明白。”愿站在桌子上面,用爪子一页一页翻着不死原妄刚刚写好的思路。】
【“明明有更简单粗暴的方法,为什么要这样做?”愿的爪子在桌子上划上一道很深的痕迹。它金色瞳孔中盛满了不理解以及——怒火。】
【窗外的暗沉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了进来,晚风吹拂着傍晚的夜色。明明灭灭的灯火在橘色中摇曳,斑斑驳驳。】
【不死原妄低声笑了笑,怀抱着双臂,温和地说道:“可是,愿难道不知道,一个世界,最重要的不只是关键人物的存活与死亡,还要有剧情的推展,不是吗?】
【不死原妄将食指竖在嘴唇边,双眼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做事,就要做绝啊。”】
【“龙头战争就要打响了吧。”不死原妄见愿还要在说些什么,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愿有些不服气,但终究没再深究:“还有一个星期,现在大大小小的组织已经在准备了。”】
【不死原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88天......足够了。”】
【不死原妄幽深的眸子望向窗外。】
【88天,足够了。】
【龙头战争打响。】
【不死原妄作为武装部队的一员,自是去了前线。】
【当然了,不死原妄并不会真的去处理那些他一点兴趣都提不上来的小组织。晃了二十几天后,耐心彻底被磨完,随便找了个异能是替身效果的,便把那个替身放在那里,自己跑了出去。】
【“龙头战争里面的剧情倒没什么可参与的。”不死原妄站在一处高楼之上,漠视着下方的一切。】
【下面是尸体,是鲜血,是地狱。】
【“让我想想,织田作之助会在这场战争收留五个孩子,作为日后被minic挟持的目标,涩泽龙彦会在六年后死亡——啊.....或许丫头可能会喜欢他。”不死原妄喃喃道。】
【“......妄,话说回来,为什么偏偏要挑个这个位子。”愿裹紧了自己的尾巴,人性化的打了个喷嚏。】
【不死原妄到没有什么很冷的感觉,他慢悠悠地说道:“啊.....当然是因为等人啊.....”】
【不死原妄微微合了眼。】
【“滚出来,果戈里。”】
太宰治微微正经了些许神色,两只手揣在砂色风衣的兜里。中岛敦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国木田独步微微睁大了眼睛,手中的钢笔被他死死地捏着。谷崎润一郎挺直了腰板,谷崎直美紧紧地抱住他。与谢野晶子在那一刻说中的柴刀被她在地上磨得“刺啦刺啦”地响。宫泽贤治也下意识地拿出了战斗姿势。
果戈里。
这个名字给他们的印象尤为深刻。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背后的组织——死屋之鼠,天人五衰。
他们一直对于果戈里的印象,就是一个混沌恶的疯子。只是到今天才发现,这里面,或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不死原妄,竟然还与死屋之鼠有牵扯吗?
太宰治嗤笑一声,他最厌恶的东西,便是那群地下的老鼠。不死原妄和他们有关系的话,再加上组合来犯时不死原妄所做的一切——那他的目的,似乎也很明确了。
为了得到书。
【一把匕首似光一般刺向不死原妄。而不死原妄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微微侧过身,匕首紧紧贴着他的脖颈划了过去。】
【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小丑装扮的人凭空出现在不死原妄的面前。不死原妄似是早就料到般,竟有些无奈。】
【“当当当!小丑的表演精彩吗?”果戈里落在天台上,站起身,展开双手,紧接着,他又猛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么提问——小丑为什么来这里呢?”】
【“妄君!”】
【却见不死原妄丝毫没有在意果戈里看似神经兮兮的表演,直接将手掌放在他的头上,ruar了rua他白色的毛茸茸的头发。】
【果戈里——当场大脑当机。】
【“嗯,很好看,可以了吗?”像是宠孩子似的,不死原妄很耐心地回答道。】
【的确,在不死原妄眼中,果戈里的确是个小孩子罢了。】
【毕竟,要是按真实年龄,不死原妄足够当果戈里不知多少辈分的祖宗了。】
【小孩子可以有任性的理由,不是吗?】
【“当当当——那么下一个谜题——我来这里干什么呢?”果戈里很快把那一瞬不适遮掩起来,夸张地笑了起来。】
【他的双手按住不死原妄的肩膀,神色状若疯狂。像是期待般,一双眼睛紧凑着不死原妄,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上面看出一丝惊讶或是恐惧。】
【好吧,都没有。】
【果戈里扫兴地撇撇嘴。】
【不死原妄从果戈里的手中脱离出来,在此时淡淡地开口:“果戈里——如果你能安静一点或许会更好的。”】
【“不可能啦!自由的小鸟当然要自由的歌唱啦!”果戈里向后退了几步,手中又出现了那一把锋利的匕首。】
【不死原妄似乎并不想扯上这个话题,他继续说道:“费奥多尔那边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你。暂且就先这样吧,你先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就是了。”】
【“记住,尽量拼尽全力拖住费奥多尔。实在不行——”】
【不死原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我允许费奥多尔,成为一个小丑的傀儡。”】
【果戈里的笑容几乎要裂到耳根。】
【眼中尽是让人恐惧的疯狂与黑暗。】
【果戈里是个特殊的存在。】
【果戈里的身份是费奥多尔的“挚友”,更是后期大反派之一,而且——他曾经被费奥多尔杀掉过。】
【他的存在,让费奥多尔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后悔的情感。】
【他已经死了,其身份便已经脱离了主线,自然也不算一个配角了,也不用每一次清零走原著线了。更何况,在他身上,利益大于了代价。】
【君不见,他敢打包票,费佳绝对怀疑果戈里了,却依然没有动他。所以说,情之一字,当真是变幻莫测。】
【不死原妄看着面前面上有着疯狂笑意地果戈里,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日。】
【那天,他在茫茫大雪中,捡到了被费奥多尔用匕首刺穿心脏的果戈里。】
【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果戈里此刻就真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却遭人破坏的小丑玩偶,在茫茫白雪中,是唯一的亮色。】
【他动了隐情。】
【让一个脱离了主线的人死而复生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只需要找夫人将灵魂重新装入躯体里变好了。】
【重生后的果戈里似乎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明的快意。】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死原妄听得很清楚:】
【“竟然没死呢.....”】
【那种极为亲昵的语气,却听得让人浑身发麻。】
【“亲爱的费列卡,科里亚来找你了哦。”】
“哇哦哇哦,扭曲的爱情.....”太宰治凭借着追中也时的情商,很快便是猜出了这句话下面的含义。
他很快两眼发光,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用着一种极为亲昵的语气,对着台上的愿说道:“那么这位猫咪先生,能告诉我果戈里和费佳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愿感到一阵恶寒。
一旁的中原中也倒是惊奇,他显然也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啧,真的没想到啊,果然是......”
“只有疯子才能配得上疯子呢。”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头。显然,他知道,接下来讲述的这些,对于费佳,果戈里,都是个不错的把柄了。
他又哼起了他心爱的殉情之歌。
【“嗯哼~所以这位先生,是还想欣赏小丑的表演吗?将我复活......你有什么意图呢?”果戈里捧着脸,凑在不死原妄面前,像是在欣赏一个什么精美的玩物。】
【不死原妄面无表情地将果戈里的脸抽走,他低低地在果戈里耳旁说些什么,像是恶魔的低吟:“亲爱的果戈里,请问你想不想得到费奥多尔呢?”】
【“想不想彻底占据他呢?从身到心的那种哦。”】
【果戈里浑身一颤,眼中的疯狂似乎就连不死原妄都提了些兴趣。】
【好久没遇到这么志同道合的疯子了啊。】
【不死原妄心里想着。】
【他继续说道:】
【“对于这种不听话的恋人,应该囚禁他的心灵,禁锢他的自由。”】
【“你所需要的,是占有他让他听从你,不是吗?”】
【“布一个局吧,把你所喜欢的,所爱的东西,统统圈进去吧。”】
【“亲爱的,果戈里先生。”】
太宰治的气息陡然一下变得阴沉,他闪过一丝惊奇,但却又立马变得厌恶:“这种恋爱观呢......真是比让我面对三条蛞蝓都还恶心呢。”
“太宰先生,但是他之前不是那么珍爱他的爱人吗?”中岛敦有些茫然。
“大概率就是那种隐藏的变态了。”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压了压他的帽子。
忽然,梅克比斯噗嗤一笑,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一边笑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地嘲笑:“喂喂,难道你们觉得给果戈里说什么爱人之间要互相尊重平等他会听吗?”
“毕竟都是疯子,当然要用疯子的角度去思考啦。”
中原中也倒是一愣:“但是......这样费佳......”
“哇哦,那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可怜费佳了。”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太宰治的表情无一不展示着他此时的幸灾乐祸。
兰波的眼神不留痕迹地看了某个地方,才是轻轻叹道:“至于妄君......他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为爱成为疯子的人。”
那份爱意,比果戈里,还要可怕,还要沉重。
太宰治抿了抿唇。
那个地方......坐着的只有江户川乱步。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的心中凸显。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太宰治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喂,太宰,你怎么了?”中原中也皱着眉,关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哦,中也。”太宰治难看地笑了笑,“只是忽然想到什么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他转过头,看向笑眯眯的江户川乱步。
你说是吧,有秘密的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当然看得懂唇语。
他眯了眯眼,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他知道太宰治迟早会猜出来的,他表现得那么明显,这要在猜不出来太宰治就不配成为剧本组之一了。
更何况,他也没想隐瞒。
他也悄咪咪地做了个唇语。
那又能怎么样呢?胆小鬼。
太宰治的脸一瞬间变得阴沉。
“太宰君是发现什么了吗?”一道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在了太宰治身上。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不同寻常地反应,眯了眯眼,紫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算计。
这么快的吗?不妙啊......
太宰治转过头,低低地笑着,忽然,他用一种充满着黑泥气息的语气说道:“当然是......知道不死原妄的爱人是谁了。”
一句话,无疑激起千层浪。
“真的很意外呢。”
“真的.......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太宰治毫不顾忌地笑着,周身黑暗的气息像潮水般涌向四方。
中原中也连忙坐了过来,织田作之助也急忙赶过来,坂口安吾也想过来关心,可他却不能过去。他们担心地看向太宰治,却没有办法做什么事情。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太宰治摆了摆手。
“只是真的,太可笑了而已。”
【果戈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