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快没回来，要不是偶尔能收到你的明信片我还以为你被某些人干掉了。”玛丽窝在沙发里，向被华生和夏洛克看住的莫里亚蒂扔去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我都以为你不会回复我的邮件。”

“我当然不会错过你的婚礼，亲爱的玛丽。”瑞贝卡冲玛丽笑，“至于这么久没联系你，还得感谢某些人。”

莫里亚蒂给瑞贝卡送去一个飞吻，就好像华生、夏洛克和玛丽并不存在，他们还在小岛上的家里靠在客厅壁炉边，瑞贝卡读乏味的小说，他做工作，偶尔布鲁克会跳到他或者瑞贝卡身上，随手抓两下又撵下去。

“所以你怎么和他搅在一起的？”玛丽无视那几位男士，用一块小抱枕挡住肚子，“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你知道。”

“可能我还是离不开那些小调味品吧。”瑞贝卡长呼一口气，掰着手指一点点捋，“最开始他把我一个人扔在加拿大，他和夏洛克搞那个大动作之后他就过来找我了……”

最开始，莫里亚蒂开了家书店，就在瑞贝卡住所附近，他沉迷于扮演对客人一见倾心的书店老板，瑞贝卡懒得配合他，但他好像很喜欢这种对方冷漠的拉扯。

“后来有天我实在受不了了，配合了他几句。”瑞贝卡想起这件事恶狠狠瞪了莫里亚蒂一眼，“结果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他就进我家了。”

虽然瑞贝卡清楚只要自己还在这里，还在莫里亚蒂的监视下，她本身就没什么私人空间，但莫里亚蒂的直接闯入还是让瑞贝卡异常愤怒，她狠狠骂了莫里亚蒂一顿，回卧室把门锁上睡了一觉，结果睡醒出来莫里亚蒂还在客厅。

真够不要脸的。

玛丽接过华生递给自己的茶，瞥了眼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倒是挺骄傲的，身子还往前倾，让瑞贝卡继续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莫里亚蒂都住在瑞贝卡的客厅里，甚至连工作都放在这里处理。

人与人的边界很容易在每天相处里变模糊。

莫里亚蒂慢慢可以在客厅打地铺，后来又住进客房，再后来不记得哪天，那间客房大半夜“离奇”进水，瑞贝卡被吵醒时莫里亚蒂刚准备躺到她旁边。

“……你就这么认了？”

“当然没有。”瑞贝卡笑得张扬，在眼睛那里比划一下，“我冲他这里给了一拳。”

很明显，对某些小女生有用的招数在瑞贝卡这里什么用都没有。

但毕竟瑞贝卡在这里最熟悉的就是莫里亚蒂，他们还是会经常遇见，偶尔一起吃个饭、逛一逛、一起在家看看书，过个安静的下午。

边界感在无意识间被模糊掉。

等瑞贝卡发现时，她已经习惯很自然的把不爱吃的东西放到莫里亚蒂盘子里、逛街的时候把东西一股脑全塞给莫里亚蒂、靠在一起看电影、看书的时候任由莫里亚蒂往自己指甲上抹些花花绿绿的颜色。

就连布鲁克也开始习惯莫里亚蒂，习惯在他腿边蹭蹭让他摸自己几下再去玩。

“你们俩就这么在一起了？”

瑞贝卡仔细回忆了下，摇了摇头。

意识到他们之间模糊的边界感，瑞贝卡决定暂时给自己放个假，她决定出去走走。

到那里才发现莫里亚蒂也在。

说是“工作需要”，但他几乎整天都和瑞贝卡待在一起，不管瑞贝卡去哪儿都能在五步以内看到他，他依然勤勤恳恳帮着拎东西，把瑞贝卡不喜欢的全都吃了，在瑞贝卡订的房间里赖着不肯走。

“你很闲吗？”终于，瑞贝卡再也受不了，往他身上扔了个枕头，“你的店呢？你伟大的犯罪事业呢？”

“我完全可以不到场。”莫里亚蒂敲敲手机，“还想去哪儿散心，我陪你一起。”

最开始瑞贝卡没当回事，但那之后莫里亚蒂确实会时不时邀请她一起去其他地方旅行，偶尔瑞贝卡会去，偶尔不会去。

“后来有一次，在俄罗斯，那天晚上我们俩正在后院生火，我问他我们俩现在像什么，他说像一对被儿女抛弃只能大冷天还自己劈柴烧火的俄罗斯老农民。”

“然后呢？”

“然后那天晚上我们俩在后院聊天喝酒，其实我也记不清谁先开始的，等第二天酒醒的时候我们俩已经躺一张床上了。”想起这件事瑞贝卡又有些想给莫里亚蒂两下，“多半是他诱骗的。”

莫里亚蒂表示自己很无辜。

那天睡醒之后，瑞贝卡摁着莫里亚蒂往他身上打了两拳，又倒在床上使唤莫里亚蒂给自己拿套干净衣服。

“你要跟我结婚吗？”莫里亚蒂问。

“不要。”

后来，几乎每天他们都会重复一遍这段对话，瑞贝卡每天也都给出一样的回答，不管莫里亚蒂有没有做隆重准备、周围有多少人。

“她上个月才刚答应。”莫里亚蒂看着瑞贝卡，她的手上还戴着自己送给她的订婚戒指，按她的想法，很低调的款式，“我问了整整两年半！”

“谁让你碰上我了呢？”

夏洛克猛地站起来，说自己还有案子要办走得飞快。

华生期待瑞贝卡能对夏洛克的离开做点反应，比如追上去、问两句，又或者——

算了，根本不可能。

玛丽讲起瑞贝卡离开后她和华生是怎么在一起的，瑞贝卡听得很认真，偶尔问玛丽一些细节。莫里亚蒂对这些女生之间的八卦不感兴趣，他想和华生聊聊天，但华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多少有些无聊，最后选择加入两位女士的话题。

夏洛克今天的表现极大程度上取悦了莫里亚蒂，一直到他们俩上飞机准备回家他都心情很好。

“婚礼把他们喊上吧。”莫里亚蒂突然说，“给我们亲爱的大侦探也送一张请柬。”

“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瑞贝卡挑眉看着他，“万一婚礼现场我想通了，跟他跑了呢？”

“我对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亲爱的。”

“那你有些过于自信了。”瑞贝卡点了点他的额头，“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得了吧，骗子小姐，你可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