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差点被喷到怀疑人生，口风一转又安慰起了五条悟，再三承诺不会找死后这件事情才勉强混过去。

“不能飞的话，就算以我们的体能想要到山顶还是痴人说梦。”夏油杰摇摇脑袋，“我估计会有不少人来找我们。”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杰，老子有个想法。”

“？”夏油杰眉头狠狠一抽，直觉和经验告诉他，不要相信五条悟的灵机一动。

但……五条悟刚刚似乎真的生气了。

默默掩饰心虚的夏油杰还是接了话：“什么想法？”

“甩上去。”

“？？？”

于是一个很不靠谱的计划正式实施了。

夏油杰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咒灵，是他咒灵堆里力量点比较高的咒灵，甩两个男性肯定没问题。

结局一，安全落地。

结局二，夏油杰着地被砸成肉饼。

结局三，五条悟开着无下限着地，存活。

结局四，夏油杰安全落地，五条悟把他砸成肉饼。

“二分之一的死亡概率……”夏油杰揣了揣被冻红的手，“怎么想都有点可怕啊。”

他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五条悟，在哄好五条悟和拒绝找死之间徘徊了几秒，觉得还是五条悟生气可怕，无奈地接过五条悟的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左脚踩右脚升天吗？”夏油杰喃喃道。

五条悟催促道：“快点啦。”

五条悟拉住夏油杰，直直地将夏油杰拉近，夏油杰惊了两三秒，连忙道：“怎么了？”

他不解道：“用无下限啊。”

五条悟的无下限虽然不能附在其他人身上，但是如果被覆盖了无下限的五条悟包裹住，效果大致还是相同的。

两个人不是没尝试过，只是夏油杰对于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略微接受不能，除了紧急情况一般不会使用。

夏油杰犹豫了一会，还是接受了。

冰天雪地间，黑发少年被白发少年抱入了怀中，虽然隔着一层无下限，但一丝丝微妙的气氛还是不受控制地再次钻了出来。

五条悟的手臂虚虚环过夏油杰腰侧，掌心悬在距雪地服半寸处，环过腰部，将厚重的衣服下精劲的腰身禁锢在小小的圈内。

鼻尖不经意间擦过夏油杰后颈碎发，呼吸间带起的细小气流惊得那片皮肤泛起颤栗，夏油杰不自觉地抖了抖。

被一个比他高大的男性圈禁在怀抱里，压迫感无疑将达到顶峰，夏油杰被迫忍耐着，微微用力地咬住唇间的肉，旁人看来他只不过是抿起了唇。

两具身体维持着危险的平衡——像两柄将出鞘的剑，刃口相抵时迸出的火星已足够烧穿热恋期的情侣的理智。

五条悟垂眼盯着B耳尖渐染的薄红，略微缩起的蓝瞳没有染上过多的情绪，就像只看见人类做无法理解的行为的白猫。

白猫观察着人类的一举一动，肉垫时不时蹭在人类的皮肉上，似乎在模仿人类抚摸它皮毛的样子。

学习，模仿，最终超越。

夏油杰轻咳一声道：“准备好。”

“ok！”

庞大的咒灵抓住了五条悟外围的无下限。

“3！”

“扔！”

“2……等等！”夏油杰还没反应过来，咒灵先行一步，手臂猛地后仰——接着飞天！

夏油杰在空中悲嚎大叫：“不是！这到底是谁的式神————”

“嘎嘎嘎嘎！！！！”五条悟笑得飞起，物理层面的。

空中飞翔的感觉他们早就习惯了，但是像炮弹被发射出去的感觉还是太奇妙了！

“杰，老子要是没抓住怎么办？”五条悟开玩笑道。

夏油杰骂道：“那你就等着被我的冤魂缠上一辈子，诅咒长出怪刘海吧！”

“桀桀桀桀——”五条悟笑得像个反派。

很快的，时间来到十分钟之后。

一声巨响，炮弹二人组闪亮登场。

虽然登的场有些少儿不宜了。

未成年·夏油杰双手一蹬，把压在自己身上笑得喘不过去的五条悟推走，呸呸呸了好几下才吐出嘴里的雪，猛地打摆头，甩掉满天积雪。

两个人砸出来的坑快一米八米深了，在远远看去，就像雪地里凭空长出一个丸子头和白毛团，说不尽的诡异。

夏油杰自己踩着咒灵顺便把笑瘫痪的五条悟一手拽出来，一起瘫在雪地上不出气。

瘫倒的夏油杰还用帽子垫了垫头发，脚一伸踹了下五条悟的小腿，抗拒道：“不能再来了！再来我要洗头发了！”

“哈！难道老子生气不值得你洗一次头发！”五条悟不满地翻身，毫不在意与头发混作一团的积雪。

“就算让我原地跳脱衣舞也不能！”夏油杰抗议，“我上个副本才刚洗完头，再洗还有两天！两天！”

五条悟阴嗖嗖地团起雪球，砸向夏油杰的头发：“看招！洗头发大法！”

夏油杰闪避不及，卷作丸子头的长发顿时多出了另一团“白丸子”，一下子变成了双丸子头：“悟，别以为你短头发我不敢薅你！”

“来啊来啊”五条悟欠揍地翻滚起身，然后一愣。

夏油杰气急败坏地扑上去想要揍他，然后跟着一愣。

【再来一杯】和【小了白了兔】偏头看向他们，而且还没分开。

五条悟：“……”

夏油杰：“……”

下一秒，两只互相指着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两人。

“砰砰砰！”

五条悟无所谓地站在原地，子弹挡在了无下限前，本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真的是，我们还在吵架啊。”夏油杰抱怨道，顺手收回了挡子弹的咒灵。

【小了白了兔】最先反应过来，飞速脱身打开系统，一则消息瞬间传遍了各个玩家的手中。

这是系统给他们的特权，无条件联系所有人。

几乎在消息发出的下一秒，所有人都停止了内斗，点开地址追踪分享的点位。

罪恶，仇恨，底线，道德，在终点站什么都不是，唯有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才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前一秒杀意尽显的【小了白了兔】和【再来一瓶】仿佛忘却了刚刚的场景，瞬间合作起来试图射杀两个玩家。

很快，接二连三的玩家接连赶到，人数在不断增多。

【系统提示，领主感知暂时屏蔽，道具解封，请尽快击杀两名玩家】

玩家们的手上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武器，道具，专武，多的炫目。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吹了声短哨，战斗欲望也随着人数的增长而愈发强烈，咧嘴笑起来的感觉愈发像盯上玩具的野豹。

这种状态下敢站在他身旁的人估计只剩下了夏油杰，他还轻松地竖起一根手指点起了人数。

“一，二……十四，够玩吗，悟。”夏油杰随口一问，一边踩上飞行咒灵，低空驾驶着。

“热身操。”五条悟伸展了下筋骨，“老子全要了。”

知道五条悟兴奋起来喜欢一个人狂轰滥炸，夏油杰随意耸耸肩道：“我补刀。”

他们的说话声音并不算小，基本所有玩家都听到了，其中最不乏的便是终点站的佼佼者，或多或少变了脸色。

战斗一触即发。

玩家们一争向前，有的在后方放冷枪，有的冲上前就使用道具。

毫无例外，子弹被挡在了无下限前，想要使用道具的都弹出了一段话。

【道具等级不足，无法对该玩家使用】

五条悟见不少人凝在了原地，神色染上了惊恐，当然也有人在负隅抵抗，拼命搜索着道具。

一名躲在暗处的玩家咬咬牙，翻出了藏的极深的S级道具，仅此一个。

道具瞬间发射出去。

旁观的夏油杰随手一抬，咒灵被打出一个洞，茫然地站在了雪地里。

玩家目瞪口呆。

“想杀我们？”五条悟掰着手腕，轻松愉悦地说道：“先看清老子一招，看到了残影算老子输。”

……

尸横遍野。

洁白的雪地被剧烈的爆炸掀起一块块地皮，露出原本的土地，连同散落的雪，染上鲜红的色彩。

年仅十七岁的他们早已站在了战力的顶点，互称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