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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晏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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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淮懒散地趴在老旧木桌上,手机支在面前,屏幕里映出晏缚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视频那头晏缚的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锋利,他正在草稿纸上写公式,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透过扬声器传来。

晏缚现在每晚都会在八点准时打视频给江景淮补习一小时。尽管江景淮很不情愿,但又没办法,现在这人已经是他男朋友了,要换作以前,他早骂完人就拉黑了。

“晏缚。”江景淮突然叫了他一声,用圆珠笔戳了戳手机屏幕,“我考好有什么好处?”

晏缚的笔尖顿住,镜头里出现他转过来的正脸,他稍卷的黑发微分垂在额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想要什么?”

“我是在问你。”江景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间夹着的圆珠笔转得飞快。

晏缚放下笔,喉结微动:“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江景淮的笔啪嗒掉在桌上。他眯起眼盯着屏幕,试图从晏缚那张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但对方只是平静地回视。

他的指尖摩挲着桌角的刻痕。那是他十四岁时刻的,那天他妈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时,他用小刀在这里划了几十道。

视频那头,晏缚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景淮脸上。

“成交。”江景淮抓起手机,镜头晃过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灯泡,“要是敢反悔…”

“不会。”晏缚打断他,声音低沉。

时间差不多到了,视频里那人说去洗澡。挂了视频,江景淮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老旧的弹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抓过桌上的可乐灌了一大口,碳酸气泡刺激得喉咙发紧。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照出眉骨上一道快要愈合的结痂。

“操。”他盯着游戏加载界面骂了句,随手点开直播软件,摄像头对准他修长的手指。

直播间的标题是【随便打,别吵】,他连封面都懒得换,直接用了系统默认的灰色背景。

他开了单排,选了个打野位,马超。这个英雄他玩得极牛逼,就是操作经常带着点什么说不上来的戾气。

[失踪人口回归!!]

[这主播好凶,爱了爱了]

弹幕开始热闹起来,没多久,直播间人数直飙到四位数,打赏提示偶尔蹦出来几个小礼物。他懒得回应,只是冷着脸操作,手指在键盘上滑得飞快。对面打野刚露头就被他一套带走。

打了两把,熟悉的ID出现了——XHH。

[用户“XHH”赠送了宇宙飞船x1]

[用户“XHH”赠送了宇宙飞船x2]

……

[用户“XHH”赠送了宇宙飞船x20]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牛逼啊!!!]

[这ID眼熟啊,上次也是这个大佬狂刷礼物吧?]

江景淮手指一顿,英雄差点被对面集火秒掉。他迅速拉开身位,反手一套技能反杀两人,但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别刷了。”他嗓音低哑,带着点警告意味,“钱多没地儿花?”

弹幕一片起哄,而XHH只回了一句:

[打得不错]

江景淮盯着这四个字,指尖摩挲着按键。他觉得这个ID每次出现都像是在提醒他什么,可他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他想逃避,没有原因但就是很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关掉了直播间的打赏提醒,晃得他眼睛昏,手下的操作越发凶狠。越塔强杀,丝血逃生,弹幕一片沸腾。

而XHH的ID,依旧安静地挂在贵宾席第一位。

打完这把他下播了,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床上。天花板上那盏接触不良的灯泡滋滋闪了两下,把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只困兽。

他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但没点。

手机突然震动,是群里艾特的消息:【@jjh淮哥,东澈在网吧被一堆孙子堵了,来不来?】后面是一个地址。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烦躁地“啧”了一声,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老旧的木门被他摔得震天响。巷子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夜风刮在脸上像钝刀子,江景淮跑得很快。

不久,巷子里的打斗声已经传来,江景淮抄起路边的半截砖头。打架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晏缚说的“无条件”。

他冲进巷子的瞬间,砖头脱手而出,精准砸在一个举着棍子的混混背上。

“淮哥!”东澈鼻青脸肿地喊了一声。

江景淮没应,直接撂倒了最近的一个。他动作又快又狠,专挑痛处下手,六个人不到四分钟就躺在地上哀嚎。

“滚。”他踹了脚最近的那个混混,声音低得吓人。

等人都跑光了,东澈凑过来递烟:“谢了淮哥,你今晚火气怎么比我还大?”

他没回,接过烟,东澈帮他点了火。

几人站在马路牙子上听东澈骂骂咧咧地复盘刚才的架,陈远明递过来一杯奶茶,他刚把吸管叼进嘴里,突然觉得后劲一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

他猛地回头,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在街对面路灯的阴影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晏缚站在那里,黑卷发被夜风吹得微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头皱得很紧。两人的视线隔空撞上,江景淮手里的奶茶差点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晏缚已经转身走了。

“操。”江景淮低骂一声,猛地站起来,奶茶塞东澈手里,“你们先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在拐角处一把拽住晏缚的手腕,用力把人扯进了旁边的小巷。黑暗瞬间吞没两人,只有远处路灯的余光时而照进来,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你他妈跑什么?”江景淮喘着气问,手指还紧紧攥着晏缚的手,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脉搏,一下一下,跳得很快。

晏缚没挣开,只是垂眼看他,目光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巷子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打架?”晏缚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江景淮一愣,随机嗤笑:“东澈被堵了,我能不管?”

巷子里的空气潮湿闷热,江景淮后知后觉地闻到晏缚身上传来的沐浴露香味,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赶过来了。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又莫名发堵,像是有人往他心脏上轻轻掐了一把。

晏缚的目光落在江景淮破皮的指节上,那里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他想起群里陈远明发的定位,想起自己扔下写到一半的卷子就跑出来的样子,更想起江景淮打人时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你他妈到底怎么了?”江景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说话。”

晏缚突然抬手,拇指擦过他嘴角的淤青:“疼不疼?”

就这三个字,江景淮瞬间哑火。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别扭地别过脸:“…早没事了。”

巷子深处传来野猫的叫声,晏缚手指还停留在他脸上,大冬天的,他的手却温度灼人。

江景淮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这巷子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想躲,谁知道被对方另一只手扣住了手腕,力道不重。

“你……”他刚想骂人,一抬眼对上晏缚近在咫尺的目光,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

“去医院。”

江景淮被晏缚拽着往前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他妈不要!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

晏缚头也不回,声音冷淡:“那就去我家处理伤口。”

“你家就你家,松手!”

出租车内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江景淮斜靠在窗边,余光不断瞥向身旁的晏缚。

窗外的霓虹灯在晏缚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将他紧抿的唇线勾勒得愈发锋利。江景淮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叩着。

这是晏缚惯常烦躁时的小动作。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穿过别墅区,停在一栋别墅门前。江景淮盯着那扇雕花铁门,表情凝固了。

“…………”

晏缚拉着他径直往里走。

院子里的喷泉在夜色下泛着微光,两侧的梧桐树投下阴影。江景淮越走越不自在,总觉得那些落地窗后有人在看他们。

“等等,”他猛地拽住晏缚,“你爸妈在家?”

“不在。”

“…哦。”

江景淮那股莫名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见过豪宅,但都是在放假兼职送外卖时匆匆一瞥。现在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墙上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油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闯进异世界的流浪猫。

晏缚的卧室比想象中简单,除了一面满墙书架的书,床头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隐约能看出是个温柔的女人。

江景淮视线迅速移开视线,却被晏缚按坐在床边。

“别动。”

医药箱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江景淮盯着晏缚低垂的睫毛,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颗很小的痣。

“你……”江景淮刚开口,又突然闭嘴。他想问晏缚为什么找他,想问晏缚为什么这个点还不睡,想问晏缚为什么生气。

晏缚用棉签沾了碘伏,动作很轻地擦过他嘴角的伤口:“疼就说。”

“啧,这点伤……”江景淮话音未落,晏缚突然俯身,在他破皮的指关节上轻轻吹了一下。

温热的气流拂过皮肤,江景淮整个人僵住了。

处理完伤口后,晏缚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深蓝色的丝质睡衣,递到江景淮面前:“洗澡,今晚睡这。”

江景淮接过睡衣,指尖触到细腻的面料微微一颤。他抬眼看向晏缚,对方已经转身回到书桌前,台灯的光线将他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得格外清晰。

浴室的水声响起后,晏缚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一片墨迹,他盯着那道污渍看了很久,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热水冲刷着身上的伤口,江景淮却感觉不到疼。他满脑子都是晏缚刚才给他包扎时微颤的指尖,那人明明很生气,动作还他妈温柔得要命。

这种矛盾让他胸口发闷,像被人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似的。

江景淮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睡衣出来时,晏缚还在刷题。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的声响让晏缚的背脊僵了一瞬。

房间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和两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晏缚。”江景淮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你还不睡?”

晏缚的笔尖顿了顿:“不急。”

江景淮嗤笑一声,赤着脚走到书桌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晏缚的侧脸,那人睫毛垂落的弧度在台灯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忽然伸手按住晏缚正在写的试卷:“别写了。”

晏缚终于抬头看他,黑沉的眼睛里情绪翻涌。江景淮被这样的目光钉在原地,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附下身,鼻尖几乎碰到晏缚的耳廓,目光落在那颗藏在发际线边缘的小痣上。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江景淮能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他看见晏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笔的指节微微发白。

江景淮低头,唇瓣轻轻擦过那颗小痣。他感觉到晏缚的呼吸骤然停滞,肌肉瞬间紧绷。

这个反应让他莫名愉悦,正想退开时,却被一把扣住了手腕。

晏缚的手心很烫,力道大得几乎要在他腕骨留下指印。

江景淮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睛此刻暗得吓人,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僵持了一会,晏缚猛地松开钳制住江景淮的手,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发哑:“……去睡觉。”

江景淮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弄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晏缚已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江景淮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十二月的冷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他裹紧了被子,却还是觉得有点冷。

……等等。

他猛地坐起身,盯着浴室的方向,水声还在持续。

他不是洗过澡了?这大冬天,感觉怎么像冷水澡?!

江景淮的脑子嗡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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