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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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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伴着雷鸣席卷而过,七月中旬的伦敦颠倒在雨季里,行色匆匆的人们叹着气撑开颜色不一的伞花从瓢泼大雨里路过,或远或近的昏黄灯光给整座城市蒙上一层朦胧模糊的纱,把整片天地都罩起来看不清楚。

“真见鬼!地铁线怎么又停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得了吧,还说地铁线呢,没看见路上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吗?”

“真他妈的不知道政府每天都在干什么!”

被抱怨着的英国政府员工忍着怒气从两个人身边走过,这位新任首相的秘书同样被这长达数十天的雨和最近突然繁忙的工作折磨得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出来买个甜品的功夫还得被捎带着骂上两句,任谁也心里不舒服。然而她只能愤愤地一脚踏进水坑里毁掉了自己刚买没满一周的高跟鞋,雨水争先恐后地挤满了她的鞋子,这位好脾气的女士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倚在电话亭边将高跟鞋倒置过来,哗啦一声倒完之后怒冲冲地蹬上还不忘抱怨几句这天气。

“该死的,麻瓜们就应该全都去死!”

她的抱怨陡然停止了,电话亭中不算陌生的单词让她几乎是瞬间便开始浑身颤抖,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该死的甜点就放下那些工作不管,她现在应该立马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噢,嘿,嘿!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专爱偷听的白痴。”

糟了。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现在最好能够倒回从首相办公室离开的那一刹那,并在半分钟之内告诉她食死徒们最近或许有要有新的动作了,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更应该说点有用的事情,比如眼前这个阴骘的男人似乎能从电话亭中去往某个地方,他的职务和地位应该很高……

软趴趴到在雨中的女人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口,甚至连她的死因,只有挥舞着魔杖的男人阴森的笑和劈里啪啦砸在地上震天响的雨。

“好了,别玩了。”

随后从电话亭中钻出来的女人不屑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尸,这是个高大的女人,有着浓密闪亮的黑色长发,厚实的下颚,薄唇,厚重的眼睑和浓密的长睫毛。如果有任何一个见过西里斯的人在这儿,他们会很轻易地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与那个黑发小子联系起来。

“你总是很无趣,贝拉。”

“我很乐意让你见识我有趣的那一面,单看你愿不愿意了,多洛霍夫。”

贝拉特里克斯冷淡地瞥他一眼,明晃晃的挑衅和轻视让多洛霍夫一瞬间握紧了魔杖想要立刻开始决斗,然而想起主人的命令两个人又都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

“马琳·麦金农,还有普威特。”

“男女对照,怎么样?”

“5对2和1对五,很好。”

随着一声巨响,贝拉消失在多洛霍夫眼前,他阴恻恻地瞪了瞪她消失的地方诡异地笑了,那个傲慢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她打败好让主人看到他的能力。

雨势越来越大,排水系统甚至来不及处理这些从天上倾倒下来的雨水,不到四个个小时,整个伦敦都浸泡在雨水里,大大小小的街道小巷都被雨水灌满,黑云浓重压抑,雷声滚滚劈凿,天空在闪电的亮光中愈显森然可怖。随着几声尖锐哭泣与闷声倒地的碰撞声过后,大雨稀里哗啦砸个透彻,雨声将整座城市的一切声音都盖住,昏黄灯光将一切闷在这座城市,几个人的死亡悄无声息。

马琳·麦金农一家,普威特双胞胎死于1980年7月23日的一个雨天。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每个人都在为了这件事垂头丧气,我甚至还看见詹姆在哭,梅林呐,他总是喜欢为了一些小事伤春悲秋的,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他怎么不为了自己的事情发愁呢!”

许久未曾出现在凤凰社的彼得大言不惭地同自己唯一的一个食死徒朋友喝着酒讨论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他看起来半点也不为自己曾经同事的惨死感到伤心,就像他也半点不为自己曾经掠夺者成员之一的身份感到骄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认为自己也可以亲手参与杀害掠夺者其余几个人的行动中,他远比那些人知道要如何使那些正义的蠢货们痛心疾首。

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间谍,一个没有去处,没有朋友的老鼠。

“主人高兴极了,我想他一定赏给你了许多好东西!”

酒杯碰撞发出彭的一声脆响,彼得红着脸洋洋得意地向头发油光光的麻脸男人炫耀着自己所得到的一切。

奶酪芝士碎在他举起酒杯仰头要喝的同时被他高高抬起的手臂碰洒在地上,污浊肮脏的地面附上这一层茸毛一般的黄色,他恍惚好像看见金色飞贼慢慢地朝他撞过来。

该死的!

“瞧着吧,我一定会为主人创造更大的价值!”

阴恻恻的笑容像是噩梦的先兆,彼得将杯子倒悬在空中向自己保证。

麻脸男人的眼中闪过讥讽似的不屑,这个被黑魔王刚招入麾下不到半年的小个子男人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依靠出卖自己的朋友和同事们为他自己铺出一条晋升道路,有够让人看不起的。他端起酒杯碰过去,对他洋洋得意的话语不做任何评价,这个像只老鼠一样的男人在背叛之初的畏缩和惊恐让他印象深刻,他真不明白这一样一个人是如何在学校时能够与那个波特成为朋友的。

多有趣,实打实的背叛者的最好的朋友。

“当然当然,我们都期待着你能再为我们的伟大事业做出更多的贡献!”

虚假的恭维好过朋友们真心的建议,彼得咧着嘴笑,黑豆一样大小的眼睛中闪过骄傲的芒光,这些看起来是他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成果使他的内心充盈极了。他再也不用永远跟在那三个人的背后靠他们的出色彰显自己,梅林呐,他实在厌倦透了。

等着瞧吧,彼得暗暗在心底发誓,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它会将詹姆·波特踩在脚下,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比掠夺者更让人敬仰的存在,早晚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以成为他的朋友而感到自豪!

“向主人保证!”

哈哈大笑的两个人高声庆祝着,窗外的阴云慢慢挤聚在一块儿凝成可怖的一张脸,雷声咔擦劈砍凿在这个世界上,夜色深处憧憧幻影如萤火一般团起又散去,直到咕噜噜瓶子在地板打转一圈之后幻化为黑暗里迷茫空洞的一声梦呓。

“你没错,你没错。”

空酒瓶在地上打转,咕噜噜的声响和着詹姆痛苦的悲鸣成为灯光的主色调,小天狼星抬头不说一句,腾腾雾气将他整个裹藏,他找不到也根本看不清出声的口子。

“别像个罪人好吗,詹姆!”

冷哼夹着嘲讽从佩妮皱紧的眉头冲出,她铛的一下将手中的酒瓶砸在桌子上,晕红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羞怯的少女,然而任谁也不能忽视此时此刻她语气里的警醒和告诫。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错!”

西里斯上前一步将盛怒的女人圈进怀里,佩妮却用力挣开他双手拍在桌子上俯下身去直视着詹姆痛苦的眼睛。马琳一家和普威特兄弟的死亡拉响了战争的信号,而那些食死徒口中所谓的“因为波特一家的错误”理由在某种意义上对于詹姆来说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他无法不在黏稠血液中像个罪人一样垂下他的头颅,也同样无法在藏起来的日子里不产生一丁点的疑虑,于是这场精神上的拷问是必然的,詹姆,从来都对自己的一切积极自信的男人塌下他的脊背,虚恍中疑问自己是否真的有错。

“别把你自己搞得像个罪人。”

她再一次重复那句话,语气冷静下来却仍旧残留怒火,小天狼星轻捏她的肩头卸下妻子的戒备和紧张,视线转圜看着坐在原处垂下头去的朋友。

“别掉进去,叉子。”

小天狼星用一种足够诚挚,足够劝诫,又足够冷静的声音去拍他,战争的序幕徐徐拉开,登台演出的每一个人都暴露在聚光灯下等着下一幕的上演,伏地魔藏在编剧的后面桀桀笑着等待死亡,一旦有人从舞台上摔下,等待他们的无疑是蛇类的毒牙。

果类馥郁的香气融进酒精,詹姆吸了吸鼻子勉强从无尽的自责与痛苦中挣脱,窗外黑云漫滚,柔软的红慢悠悠飘进他的眼中,是莉莉。

佩妮深深吸气,漫长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在她看来更像是等待着巨石从山顶滚落,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每个人都心存侥幸,每个人都在等待中滋生颓丧的退意。

第一滴雨水落下,红云撞进詹姆的怀里,每个人都能在此刻看见从来乐观积极的詹姆眼中冲出来的泪水与痛恨。

小天狼星揽紧佩妮的腰肢长长叹了一口气。

关于死亡,关于明天,关于昨天,关于同伴,没有人能够在这个夜晚说出任何一句确切的定义,他们只有紧紧相拥,用仅有的一些温暖驱散鲜血带来的绝望与痛苦。

“活下来,西里斯。”

佩妮苍白着脸埋在他怀中闷闷地吐出自己唯一一个要求,这音调实在低微、模糊而又滞涩,就像在说梦话,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将这一句说出口,也有点不太愿意去确认西里斯是否真的听到了这句。

噢,算了。

她最后只是在西里斯的胸膛蹭了蹭,金发磨得毛茸茸得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刺猬。

没什么意义的,佩妮看着紧紧抱住莉莉的詹姆这样认定,她从来知道她的爱人。

没有谁能够阻止掠夺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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