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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恍觉真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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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中仍是一片嘘声,谢之翎见众人不信,便也不解释了,只闷闷地坐在笼中。

右边笼中的兄弟却还不想打算放过他,只听他小声道:“兄弟,我信你,你夫人定是极漂亮的。”

谢之翎闻言,转头看向右边的笼子。眼下天已黑了,水牢处地下,又无火烛,不似白日里还能勉强看见对方,他只能盯着一团黑暗看。

那人也看不清谢之翎,于是喊他:“兄弟?兄弟?你睡着了?”

谢之翎放松下来后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笼子上方不断滴落的水珠,打在身上将衣裳浸湿,黏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丝丝缕缕的疼痛像毒蛇,缓慢又细密地啃噬着他的皮肉......

“没。”那人喋喋不休,谢之翎只好开口应了一声。

“没睡就还好,这地方可太无趣了,都没人陪我说话......”说罢,那人又好奇道,“说起来,既然你夫人极貌美,你怎么还对她没感情?”

谢之翎想反驳他,但仔细一想,自己对玉问泉真的有感情吗?他也说不清,于是又闭了嘴。

“不过要我说,甜糕事小,莫不是你夫人觉得你不重视她,所以才生气的?等你出去了,定要买全京城最好吃的甜糕给夫人赔罪,金玉阁的藕粉桂花糖糕就很好!据说‘京城第一女’就喜欢这糖糕,‘京城第一女’你知道的吧?玉家独女玉问泉......”

谢之翎抬眼,眸中没什么情绪。

“我先前特意去金玉阁偶遇过她,真是个天仙似的人物!长得英气又不失妩媚,清冷又略带温情,实在难得!京中还有人说玉问泉不够有女子作态,我道他是瞎了眼,这样气质的女子京中独一份儿,他竟还不识趣......”

谢之翎本无情绪的眸子亮了亮,附和道:“确实。”

“兄弟你也这么觉得吧?这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想当初玉家入狱,我还想着托人去狱中给她送些吃食,若是能以此博她青眼,那就是被我爹打断腿也值啊......”

谢之翎蹙眉,不说话了。

那人絮絮叨叨道:“可惜她如今出嫁了......嫁入侯府后便是操持家务的妇人,想来不会再在灯会上一睹才女风采了......”

“灯会?”谢之翎出声道。

“是啊,每年的元宵灯会,中禹街上都举办猜灯谜赢花灯擂台,玉小姐偶会参加,但只要一入场,那魁首便是无疑了......”他说着,忍不住咋舌道,“还不止这样,灾年施粥、丰年晒谷,京中诗会、酒会等,玉小姐都去过,不仅长得美貌、头脑聪慧,还心地善良......此女真可谓世上难寻......怎么就被那谢侯爷给娶了呢!”

那人越说越气愤,开始细数谢之翎的“罪过”,譬如在朝堂上身居高位却不做实事,出门冷着一张脸能吓哭路过的孩童......

谢之翎默默听着——如此看来,先前京中对二人“伉俪情深”的传言怕不是用来讨好自己的,实则大家都觉得自己配不上玉问泉......

那人正滔滔不绝,忽然水牢大门响起“吱呀”声,他立刻噤了声。

已入夜了,谁会这时来水牢呢?

玉问泉拎着食盒举着烛火进了水牢,入眼便是一座座牢笼,笼子上方还在不断滴水。虽已暮春,但这滴滴答答的水声在牢中激荡出回声,光听着便让人觉得遍体发寒。

她走近笼子一个个查看,牢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是谁啊?”

“你瞎了?这是玉......”有人压着气音对相邻牢笼道,“玉问泉啊......”

“真是玉问泉?她来做什么?”

“这便是‘京城第一女’?果然貌美啊......”

谢之翎在玉问泉举着烛火进入水牢的一瞬便看见了她,只是碍于方才右边兄弟说的话,他竟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玉问泉找到谢之翎时,他正浑身是血坐在笼中,垂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面容。

“谢之翎。”玉问泉蹲在笼子边叫他。

谢之翎:“......”要不装晕吧?现在也太狼狈了......

见他一动不动,玉问泉吓得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玉问泉松了口气,凑近了去查看他身上的伤,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你......你是玉问泉?”

玉问泉举着烛火转头,看见一个锦衣玉面的郎君,瞧着年纪尚小,脸上带着纯然的好奇。

见玉问泉转过头,那人便确认了这就是玉问泉!他忙道:“玉、玉小姐,我是京城黎家的公子,名叫黎濯尘。”

“黎濯尘。”玉问泉指着谢之翎问他,“他怎么了?”

黎濯尘借着烛火看向笼中的谢之翎,他与初来时一样浑身是血,但听玉问泉喊他“谢之翎”,莫不是自己方才吐槽了许久的“冷面草包”?若真是谢之翎,那他这身血怕不是真的!

“他、他方才还同我说话呢!”黎濯尘没有一刻迟疑,瞬间出卖了谢之翎。

玉问泉狐疑地转头看向谢之翎,伸手掐住谢之翎的下巴,压着声音道:“别装了。”

听她语气中有怒意,谢之翎只好睁开了眼。

见他方才果然是在装晕,玉问泉气得手指用了点力。

“嘶......”谢之翎忽然龇牙咧嘴起来。

玉问泉忙松了手,将他的下巴抬起来,这才看见他不仅嘴角肿了,唇边的梨涡上居然也有鞭痕,她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问:“是谁动的私刑?”

谢之翎给玉问泉描述了动刑之人的穿着与语气,玉问泉听完便蹙眉道:“是刑部的人。”

“都是小伤,伤口虽密但不致命,只是多流了些血......”谢之翎话音未落就被玉问泉一个眼神给瞪得闭了嘴。

玉问泉从食盒中拿出一个包子堵住了谢之翎的嘴,而后又从底层拿了纱布和药粉出来。

谢之翎咬了一口包子,认出这是胡记的,愣神的瞬间,衣领被玉问泉扒开了,他回神忙去拦。

“我给你包扎伤口,别动。”玉问泉道。

谢之翎从小在北疆长大,当众脱衣裳包扎伤口什么的他并不在意,只是面对玉问泉他就觉得不对,于是紧紧攥着领口。

玉问泉蹙眉,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怪我没将你救出去?”

从她入水牢见到谢之翎开始,就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先装晕,后又不许自己给他包扎伤口,似是不愿与自己接触......

囚衣单薄,他又受了私刑,薄薄的衣裳绽出一道道口子,每道口子里都是一条骇人的伤,还在不断渗血。

玉问泉抿了抿唇,缓和了声音道:“是我来晚了,皇上是向着你的,但刺客之事还未水落石出,只能委屈你先待在这里......若是你不想见我......那我去叫苦豆来......”说着,她将纱布放下,起了身,正要转身,裙摆却被拽住了。

谢之翎仍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却道:“我没不想见你。”

玉问泉复又蹲下身,试探着伸手去解他的衣裳,这次他不反抗了,她松了口气,将他的上衣扯开,露出一身伤。

谢之翎感受到玉问泉认真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身体,她的手很软,动作也很轻柔,似是怕弄疼自己,但他却觉得那力道弄得他有些酥痒。

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努力忽视身上的痒意,玉问泉的声音轻轻响起,说着外面的局势与她的计划,但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疼?”玉问泉处理完伤口抬头一看,见谢之翎满脸通红,连着脖子和胸口都红了,她吓了一跳。

“不疼......”谢之翎微微侧头,狠狠喘了两口气。

玉问泉的脸色却并未放松,拿起药粉开始上药,洁白的纱布几乎将他上身全部包裹起来。

身上的伤处理完了,谢之翎正要松口气,又见玉问泉拿起纱布靠近。

“伤都处理好了.......”看着玉问泉隔着笼子越靠越近,谢之翎忍不住出声提醒。

玉问泉的脸色很不好,比先前看见他身上的伤口时还要不好,她嘴唇抿得平直,绷紧的眼皮遮住了小半眸子,眉头紧蹙。

“别动。”玉问泉用沾了水的纱布给谢之翎擦脸,尤其是唇边的小梨涡,那里被鞭子擦破了皮,凹下去便会扯到伤口,位置如此刚好,万一留下疤痕怎办......

谢之翎近距离看着玉问泉的脸,更不敢呼吸了。而玉问泉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每一下都让他觉得面皮发烫,他忽然想起黎濯尘问他,为何夫人如此貌美还对她没感情?

可貌美并不是爱上他人的唯一理由......

谢之翎想起刘丹彤说的,看人先看脸,再看心。玉问泉的脸自是没话说,且细想下,她心思聪慧,并不歹毒阴狠......

他还未理清思绪,玉问泉忽然撤开了,她的气息远去,谢之翎竟下意识往前靠了靠,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他忙退回去靠在笼子边上。

玉问泉低着头,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小声道:“刺客之事我会尽快查清,在此之前,先委屈你在这里待着,只要有空,我每日都会过来,你别怕。”

怕?谢之翎有些疑惑。

玉问泉拎起食盒起身,见谢之翎“缩”在笼中一动不动,心中有些难受。她忘了笼中这人驰骋北疆,于尸山血海中杀出重围,又怎会怕区区水牢。

待玉问泉出了水牢,黎濯尘便又开口了:“兄......侯爷,你也没说你是谢侯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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