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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魂归北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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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石间狭道,视野猛然开阔,一望无际的草地将清新的绿色送至眼前,玉问泉禁不住看呆了。

同样看呆的还有二饼与三饼,这下二饼再也坐不住了,掀开帘子出了马车,在草原上跑了起来。

有风吹来,绿草被吹弯了腰,待风过便极有韧劲地重新直起腰来,层层微风将这潭“绿水”吹出了层层波浪,一行人似是浮在这无垠绿江上,震撼又新奇。

“啊——”似是在京城憋久了,苦豆也忍不住下马同二饼一起狂奔起来,边跑还边喊,“我回来了!”

“要下去跑跑吗?”

玉问泉听到谢之翎的声音,转头看向他,正要说话,这才发觉自己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笑。

京城地方虽不小,但密密麻麻的房屋与街道将里头塞满,即便是城郊也并无如此宽阔的草场,玉问泉此刻愈发坚定,自己带着玉丰与李佩珮来北疆是对的。

谢之翎见她只是望着草原不说话,便翻身下马,走到玉问泉的马前,仰头问她:“下来吗?”

二饼与苦豆跑远了,三饼担心,便也下了马车去追。

玉问泉看着三人在草原上奔跑嬉闹,心生向往,想起自己儿时在玉府时,玉丰会带着她在后院疯跑,待她再长大些,后院不够跑了,玉丰便带她去城郊庄子上跑。

京中大家闺秀们讲究“静”与“稳”,玉丰却总拿玉问泉当孩子,张嘴便是:“孩子还小,跑跑跳跳的活泼!”

想到这儿,玉问泉抬起手,谢之翎会意地掌心向上接住她的手,接着她便借力,稳稳下马。

“谢之翎。”玉问泉挑眉道,“不许用轻功,你来追我如何?”

谢之翎没料到玉问泉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想法,但她的眸子亮晶晶的,似是期待极了,于是点头道:“好,那赢了有什么彩头吗?”

玉问泉眨了眨眼,道:“若是你赢了,我便许你在北疆时可以不吃蔬菜。”

谢之翎一愣,继而笑道:“那若是我输了呢?”

“若是你输了......”玉问泉眸子一转,道,“那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嗯?”谢之翎提醒她,“是我输了。”

“我知道,但谁说输了的人就不能提要求了?”玉问泉说完,转身便拎着裙子跑了起来。

她跑得不算慢,但对谢之翎来说,要抓住她简直易如反掌,但他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跑,她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眸中有笑意,也有畅快。

奔跑时脚下草地的清香随着风涌入鼻腔,玉问泉觉得四肢轻快得要飞起来,愈发急促的呼吸让她梦回孩童时期。

玉丰每次同她赛跑,都会许她“彩头”,赢了也由她、输了也由她。

此次来北疆,是谢之翎几次三番劝说,还帮她将玉丰与李佩珮的骨灰带了来,她才能看见这广阔天地,才能感受到久违的自由与畅快。

所以他值得所有“彩头”,赢了也由他、输了也由他。

这草地果然望不到头,玉问泉跑累了,回头一看,马车与行李已遥远得变成了米粒大小。

她弯腰喘气,对在她身后停下脚步的谢之翎道:“跑太远了......呼......”

谢之翎见她额头出了汗,便问:“累了?”

“嗯。”玉问泉丝毫不扭捏,反正她更狼狈的时候他都见过了,于是顺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仰头看向湛蓝的天。

谢之翎也学着她坐下,一起抬头望天。

“北疆真好。”玉问泉闭上眼道。

谢之翎笑了一下,道:“你还未见到真正的北疆。”

玉问泉侧头看向他:“真正的北疆是何模样?”

谢之翎的目光悠远,半晌才道:“真正的北疆......有无边的草原与戈壁、高山与河流,有酒有肉......”说着,他忽然转头看向玉问泉,继续道,“有情、有爱......”

玉问泉对上他的目光,禁不住心头一跳,忙别过眼去,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看了许久的天,听着远处传来二饼与苦豆的吵闹声,还有三饼劝架的声音。

玉问泉歇够了,便道:“走吧。”

谢之翎起身,向玉问泉伸出手,想拉她。

玉问泉看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方才也是他扶自己下马的,于是她又一次将手覆了上去,起身时才发觉自己腿软了,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能走吗?”

玉问泉本想说“能”,但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与行李,她又有些犯懒,于是道:“不能。”

谢之翎知晓她骨子里是有些大小姐娇气的,这些路她定是能走,只是懒得走罢了。

“我背你?”

玉问泉眼睛一亮,点点头。

她的表情太过生动,谢之翎忍着笑到转身才敢扬起嘴角。

玉问泉如愿趴在谢之翎背上,下巴也懒懒地垫在谢之翎肩头。她看着脚下的绿草,又有些想要跑起来,但她实在有些累了,于是凑到谢之翎耳边道:“你累吗?”

谢之翎被她温热的呼吸吓了一跳,耳根麻了一瞬,脖颈瞬间红了。

“不累。”

玉问泉眼睁睁看着他的脖子红成一片,但他又确实不累的样子,出于担心,她还是开口问了:“你脖子怎么红了?”

谢之翎脚下顿了一瞬,继续往前走道:“你说话靠得太近了......”

玉问泉只当他是耳朵太敏感,于是撑起身子离他的耳朵远了些,道:“既然你不累,那能不能跑起来?”

这要是换了别人,定会说玉问泉得寸进尺想为难人,两人一同跑了那么久,眼下谢之翎还背着她,她竟还让谢之翎跑起来,寻常人都得骂她一句“无耻”。

可谢之翎不是寻常人。

“抓稳了。”

玉问泉忙抓紧了谢之翎的肩膀,下一刻他便飞奔起来。

他速度很快,比玉问泉自己跑还快,眼角、耳尖划过的风不再轻柔,却依然混杂着青草香气。

谢之翎每一次落脚都做了缓冲,背上的玉问泉并不觉得如何颠簸,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车与行李,心中默默喊着“再快一点”,这急速的刺激令她开心极了。

“到了。”谢之翎停下脚步,感觉玉问泉的腿紧紧盘在自己腰上,即便他松手,她也会牢牢缠在自己身上。

玉问泉还沉浸在方才的快乐中,半晌才放松了身子,从谢之翎身上下来。

接下来的路玉问泉回了马车中,风掠过窗帘时,谢之翎能看见她熟睡的脸。

“京中还有多少贩香囊的窝点?”梁途揉着眉心问手下人。

“约莫还有十几处。”

梁途放下手,厉声道:“这香囊中的‘阴阳散’剂量愈发多了,再不快些找到源头,只怕京城的世家公子们都得染上这东西!”

话音未落,梁今端着一盅汤进了屋子。

梁途重新抬起手捏着眉心,似是在压制怒火,手下人站在原地不敢动,他只好呵斥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办!”

“是。”手下人如蒙大赦,忙行完礼转身出去了。

“哥哥。”梁今走近,将汤盅放在书桌上,盛了一碗出来,道,“喝点汤。”

梁途压住火气,低头喝着汤。

“那香囊之事还未解决吗?”梁今问。

梁途放下碗,脸色已好了许多:“人数众多,且有不少是流窜售卖,想斩草除根需费些时日。”

“听闻这段日子六部与九寺常被留在宫中议事,可是出了何问题?”梁今问。

梁途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从前对朝中事并不感兴趣,怎么今日问这许多?”

梁今低头默了默,老实道:“谢侯爷带谢夫人出京了,我怕朝中有人趁机陷害他们......”

梁途伸手敲了一下梁今的脑袋,她捂着额头委屈地看向自家兄长。

“六部与九寺在宫中一是为了兀须司相的婚事,二是要清点万邦朝贡之物,与谢府并无关系。”

梁今忙点点头,忍不住又问:“那兀须司相的婚事定下了吗?”

“还未。”梁途鹰隼般的目光盯住梁今,压低了声音道,“我不管你先前与邬临雪有何际遇,兀须是虎穴狼窝,你且把心思都收一收。”

梁今讷讷地看着梁途,她与邬临雪之事从未告诉过梁途,他是如何知晓的?

“在想我是如何知晓的?”梁途收回目光,又喝了口汤道,“你觉得我会放心你一人出门?”

是暗卫,梁今恍然。

“邬临雪确实同京中其他男子都不同,但他太危险了,不是我等能掌控的,切莫将一生赔付给这种人,听清楚了吗?”梁途压低了声音道。

梁今蹙着眉不说话。

“阿今?”梁途觉得不妙,出声道。

梁今抿了抿唇,小声道:“听清楚了......”

梁途正要松口气,又听梁今道:“可是哥哥......”

哪来的“可是”?梁途听到这两字已经开始头疼了。

“我没有非要嫁给他......只是听说他要娶妻,便心里不舒服......”梁今声音小小的,落在梁途的耳中,却足以震碎他的心。

“阿今。”梁途蹙眉认真道,“这世上有许多出色的男子......”

“可我眼下只看见了他......”梁今轻轻地打断了他。

梁途愣了一瞬,严肃的脸慢慢柔和,染上了担忧,他看向梁今的眼睛道:“是我的错,未曾带你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我答应你,往后会时常带你出京看看......大荆治下,哪里的男子都可以,只是外邦不行......”梁途眼中的担忧几乎化为实质,“哥哥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怕护不住你。”

将梁今哄走后,梁途瞬间变脸,唤了手下人来,吩咐道:“盯紧兀须司相,确保他无法出宫,和亲之事有任何消息都要详细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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