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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病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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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瑾这番威胁过于有效了。

孟彰原本就因为拒绝给那些朝堂朽木们敬酒才变成了现在这幅落魄的有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就是一句对其他人来说普普通通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的话罢了,对于孟彰而言,却瞬间制止了他挣扎的动作,让他不得不乖乖点头。

仅仅只是看着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就可以从中看出孟彰发自内心的恐惧。

见状,苏流瑾也终于冲着张畔示意一下。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

孟彰有了跟他们沟通的意愿,他们也就不需要继续如此防范,就好像一直都对孟彰怀有无比深切的敌意一样。

收到苏流瑾的信号,张畔这才收手。

只不过,他并未从孟彰身边离开。

一来防止对方假意顺从,实则打算找个机会大喊大叫,他好随时出手再次制止孟彰发出声音。

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孟彰偷袭。

虽说按照他们的了解,孟彰这些年在那些朽木们的阴影之下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但他们的威胁来的过于突然,无法保证孟彰不会在这样的威胁之下突然暴起。

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好在孟彰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怯生生地扫了一眼自己屋子里站着的这两个蒙面黑衣人,尽量压下心中的惊诧,用自己还带着被惊讶过后有些哆嗦的语调小声询问。

“你们……你们想要什么?”

孟彰自认为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已经过得足够小心。

他已经尽量避免跟其他人产生冲突,尤其是那种能雇得起人半夜来收拾他的权贵,他更是连视线都不愿意跟他们对上,实在是想不出面前这几人的来历。

不是寻仇,就只能是劫财。

但他家徒四壁。

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如果这不是他自己家的话,让他自己从外面路过,都只会以为这里是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根本想不到这个坐落在恒思之中的破院子里还住着人。

“不用担心,我们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

孟彰眸中的情绪太过明显,以至于苏流瑾说这话的时候都跟着笑出了声。

自孟彰落魄之后,他就只是在翰林院做一些杂活。

或许是因为他的长相看起来好欺负,所以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更是愿意拿他开刀,用欺负他的方法来相那些达官显贵们表露自己的忠心。

如此一来,孟彰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光在翰林院中只能做一些边边角角的杂活,甚至就连领到的月俸也都只是最基础的月俸数额。

翰林院领到的月俸不足以用来维持生计,孟彰不得不在无需在翰林院当值的时候再去找一些其他的活计,以此来维持生计。

但受那些达官显贵们排挤的人也无法找到什么体面活计。

现如今的他,也不过就是在给一些小商贾的孩子做教书先生,以此来获取一些微薄的报酬而已。

而苏流瑾的问询,也正是打算从这个方面出手。

她看了眼孟彰那双还在纠结疑惑的眸子,随即便直接将孟彰日后的际遇说了出来:“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去报复那些曾经让你与仕途无缘的人,你可愿意?”

苏流瑾这话让孟彰大为震惊。

那些让他与仕途无缘的人,可都是能在金銮殿上站在前排的身份。

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

只不过……

“愿意是愿意……”

知道这件事本身希望渺茫,若真能报复,恐怕用的也是日后会被加倍反噬的方法,孟彰说话还是有些谨慎,“但如果是诸如想要让我当街行刺的方法,我做不到……“

孟彰并非没想过在那些达官显贵们出来郊游的时候行刺。

但一来那些人出门的时候几乎都是前拥后簇,护卫里里外外围了不知道多少圈,根本不是他这种没有武功的人可以接近的。

更深一层的原因,还出在他自己身上。

孟彰毕竟是个将自己一辈子都压在了读书上的书生。

对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种事,还是太陌生了。

莫说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偶尔得了主家赏银,去菜市场买个鸡改善改善生活,他都得买商贩代为杀好的那种。

如此情况之下,让他去杀人行刺,实在是难如登天!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孟彰的语调深处却又带着左右摇摆,虽是拒绝但内心深处其实却很想做的意思,让苏流瑾脸上的笑意更深。

“嗯,不用你动用武力。”

她抬头扫了一眼孟彰家徒四壁但却依旧在屋子里堆了不少的藏书,指了指其中象征状元身份的已经落了一层灰的诏书,“用这个。”

初看到苏流瑾指着的东西之时,孟彰的心中蓦的咯噔一下。

皇帝下发的诏书理应被好好保存的。

但他当初直接就被阻断了仕途,整日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心思去做这些原本应该是非常必要的工作。

原本他这么一个落魄书生的家里根本不会有人来访,孟彰也就一直都没有刻意去收拾处理。

谁想到。

在他自己都已经将这件理应无比重要的事情忘到脑后之时,突然前来的不明人士却直接将其点了出来。

但从表面上来看,孟彰并未慌神。

他警惕地又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仔仔细细又推断了一遍来者的身份,确定他们应当并非青云楼或者云梦阁之类的地方出来的探子,这才终于开口。

“只要二位不将此事告发出来,圣上自然也不知道。”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平日里几乎从不威胁人的人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如果二位非要因为这种事情参我一笔,也算是让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再次在圣上面前露脸了。”

“不必说得如此悲壮。”

孟彰这话才刚说完,苏流瑾就已经跟着摆了摆手,强行将他的情绪从这种过分浓烈的哀痛氛围之中扯出来。

她要的只是试探试探孟彰现在还有没有继续游走在暗地里的心气而已。

并非是真的打算让孟彰如何。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孟彰或者是别的什么彰,终将会是她安插在前朝不断生长变大的棋子。

孟彰不动,苏流瑾却先一步走到了放着诏书的位置。

她抬手那起那些尘封在一角,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诏书,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上面的浮沉,“我说用这些东西报复那些老顽固们,可不是让你鱼死网破的。”

“当年你在殿试上写的策论,不仅被点为状元,而且当时的问题确确实实完完全全按照你写的那篇策论推进下去,并且得以解决。”

说到这里,苏流瑾缓缓打开了那封尘封已久的诏书。

终归是用了上好的材料。

尽管孟彰的保存并不得当,但时隔多年打开,诏书上的字迹却清晰依旧。

“春风化雨,如闻仙乐。”

苏流瑾拿着已经打开的诏书,走到孟彰面前,将已经拂去浮尘并且已经打开的诏书递了过去,让孟彰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了自己当年那封诏书的详细内容。

直到孟彰抬起双手将诏书接过的时候,苏流瑾未完的话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你可还能让朝堂上那些病得不轻的老朽木们再逢春意?”

苏流瑾这话着实让孟彰吓了一跳。

他并非听不懂苏流瑾的弦外之音。

正因听懂了,所以才一时之间只顾僵住,根本想不出应该如何作答。

病树逢春,可不就是让他取而代之么?

孟彰握住诏书的手指跟着捏紧了几分,却又因为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拿着的是不能粗暴对待的诏书,又不得不克制自己的冲动,强行分出心思来思索对策。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良久,孟彰这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面露犹豫,似随心叹惋,又似认真作答,“我本来就如同那些被圣上打入冷宫之中的妃子一样,根本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地位,更何谈将他们这些在朝堂上根深蒂固的人彻底拔除……”

说到这里,孟彰似是又想起了朝堂被那些朽木们盘根错节的模样。

一想到日后可能还会有人仅仅只是因为不愿意给他们敬酒而失去仕途,孟彰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情绪上来,一时之间,孟彰倒是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两个不速之客存在,摇头晃脑地小声嘀咕起来,“真要是能让他们松开对整个朝堂的管控,想来朝堂上也会有不少新面孔。只可惜,那些人本来就只手遮天,根本不可能的……”

“谁说不可能?”

直到孟彰嘀嘀咕咕的差不多了,苏流瑾这才拦下了他的话。

孟彰手上已经半合上的诏书被苏流瑾点了点。

“他们再怎么厉害,不还得听这位的。”

落在诏书上的那只手明明看起来只消大力一点就会被禁卫军折断,但此时这只手的主人却仿佛丝毫不知此行此举的凶险一般,兀自作着这冒犯圣上的动作,连一点紧张和犹豫都没有,倒是与步步踌躇句句思量的孟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这么说——!”

终归是书生,孟彰对于这些话的敏.感度极高。

他着急得直接站起了身,想要抬手捂住苏流瑾那张口出狂言的嘴,却在还没来得及动作之前,就已经被站在一旁的张畔给瞪了回来。

“不是……我不是想要冒犯这位姑娘的意思……”

被误会了的人有些着急。

生怕自己在他们二人心中变成了奇怪的形象,孟彰急得一张脸都有些泛红,“我只是想要提醒这位姑娘,隔墙有耳——若是让青云楼的探子听到了姑娘的话,只怕姑娘之后会比我惨得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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