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曼德特，这就是这段时间的安排了。每天有将近四个小时的学习，主要针对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其余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不过……”菲戈教授搬出一大垒书放在桌子上，“我建议你最好把一到四年级的课本都看完，即便你实操很厉害，但是后面还有笔试等着你呢。”

克曼德特看着手中的书本清单：“这里面有十二门课程，我都需要应试吗？”

“不需要，就像魔法史、麻瓜研究一类的，说实话没什么人会花精力去精修。但是魔药学、魔咒学，我十分推荐你努力拿E（良好），大部分职业都需要这两门课的证书。”

“魔法史我倒是挺有兴趣的，但是麻瓜研究……霍格沃茨还会开设这种课程？”克曼德特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的学习计划了，他预备将麻瓜研究这门课划去。

“是啊。现在麻瓜科技发展很快，魔法部认为我们应该去积极研究这个和我们活在同一天空下的，同类。”

克曼德特想起麻瓜书籍中记载的几十年前在伦敦开办的万博会，那些工业革命的璀璨结晶，已经潜移默化改变了这个世界。

他点头，觉得麻瓜研究颇有可取之处：“您说得对，是我狭隘了。麻瓜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

他边说边顺手翻看那叠书最上面的《如尼文字典》，在发现里面大部分词语自己都认识后，又问道：“菲戈教授，霍格沃茨不教授炼金术吗？”

“炼金课？那是六年级才能选修的课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到了明年就有资格报名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也可以在图书馆借阅相关典籍。”菲戈教授对此啧啧赞叹，“没想到你竟然会对炼金术感兴趣？之前有接触过？”

“只是粗通《翠玉录》的十三句箴言而已。”

当然这是谦虚之词。再跟着老师进一步学习赛里斯金丹秘典《太乙金华宗旨》前，他就已经可以粗略分解物质的灵魂，制作简单的炼金器具了。就比如之前给自己的那把破釜酒吧客房钥匙，只要他愿意，破解其中的炼金术阵也不在话下。

北欧神话中的耶梦加得创造之初，在一定意义上参考了炼金术中的万物原型——衔尾蛇。而这个代表“无限”与“循环”的符号，正是哲人之石的基本原理。

对死亡与永生异常执迷的沃尔松格，怎么可能对此没有研究。他想起沃尔松格家大厅那颗巨树下的占据整个地面的庞大炼金术阵，心情兀地复杂起来。

“那你比我强多了，那些灵魂之类的东西，我实在难以理解。”

“您对传说中的哲人石没有兴趣吗？”

“有过兴趣，但是我学不明白。”菲戈教授边叹气边搓手凑近，“你跟尼可·勒梅先生肯定聊得来。他现在就住在法国巴黎歌剧院附近，有机会带你去拜访他。”

闲聊很快就结束了，第一天的辅导从学习变色咒开始。

克曼德特确实拥有令人艳羡的天赋，这类基础性魔咒基本上只需指导一次就可以学个十之八九了，以至于菲戈教授准备的四个小时练习，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告终了。

这一个小时内，还包括了练习、巩固和实操。

在克曼德特成功地把床单变成五彩斑斓的黑以后，最终菲戈教授宣布如果现在是O.W.L.s考试的话，他会直接打个O（优秀）。

“这个魔咒真有意思，以后出门都不用担心衣服重样了。”克曼德特赞叹地看着自己闪烁诡异光芒的床单。

“我甚至觉得可以给你增加点课业难度了。”菲戈教授在房间里边走动边自言自语，突然他左手握拳用力敲了下摊开的右手掌，“守护神咒怎么样！这可是一个难度很大的附加项目。如果你能召唤出完整的守护神，黑魔法防御术考试肯定能拿O。”

“现在？”

“不，别心急，亲爱的小朋友。等我们把该完成的辅导都结束后，我保证拼力教会你。”菲戈教授走到门口开心地朝克曼德特挥手，“今天的学习结束了，要随我下去喝杯酒放松放松吗？”

“我想再看会书，您先去享用吧。”克曼德特挥了挥手中的《中级变形术》，“教授，我晚上想去麻瓜的查林十字路上逛逛，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里有家叫四季农庄的法国餐厅，味道棒极了，记得去试试。”

《中级变形术》的课本里教授了不少变形术咒语，其中最高深的无外乎利用魔法将无机质的东西变为有机生命体。

他摩挲着月桂木魔杖，银白色的魔杖在他手中熠熠生辉：“茶壶到乌龟（Teapot to tortoise）。”

桌上的白瓷壶在魔力的催化下，迅速拉伸变形，深绿色的背甲、扁平的四肢以及布满细粒状鳞片的头颅一一演化。

很快一只活灵活现的乌龟就出现了，睁着绿豆粒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克曼德特。

那四肢上的蹼、爪，眼睛上的鼓膜都那么逼真。

克曼德特走过去将乌龟翻了个面，它四肢直愣愣地不断扑棱划动起来，不一会就放弃挣扎，缩进龟壳里动也不动了。

他用指节敲了敲它的腹甲，那褐色的盾片不够坚硬甚至有些柔软，但是依旧能感受到生命的流动。

即使是假的生命。

只有炼金术才可以创造出生命，他深知这一点。

变形术再怎么精妙也无法改变物质的本质。

他挥了挥魔杖，让这只可怜的乌龟重新变回了一个倒放的茶壶，并在茶壶摔碎前迅速把它摆正了。

克曼德特突然庆幸自己被安排进霍格沃茨读书了。虽然跟着佩尔妮能够学习更高深更有用的魔法，但是她也有自己擅长的或者不擅长的，如何能够面面俱到呢。

而他的天赋不甘于自己仅在几个领域遥遥领先，在菲戈教授介绍完霍格沃茨教学基础内容后，他已经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小目标——在O.W.L.s考试中拿到十二个“O”。

这天，克曼德特一直在房间里练习变形咒。甚至在将一个精巧的茶壶变形为一只巨大的象龟后，他觉得自己在茶壶变乌龟这个项目上已经走到了自己想象力的尽头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明确自己的变形魔咒可以持续多久。”克曼德特用魔杖敲击象龟坚硬的黑色背甲，“希望我吃完饭回来还能看到你。”

查林十字路19号。

克曼德特找到了菲戈教授所说的四季农庄餐厅。

四季农庄外面看上去如同一栋法国乡村小院，屋顶开了标准的法式老虎窗保证屋内的通风和采光。外墙用颜色不同的砖石砌成，屋顶则铺着淡蓝色的瓦片，看上去温馨又典雅。

克曼德特出门前特意换上正式的燕尾服，双手插在扣紧拇指大的珍珠排扣的黑丝绸马甲侧兜里，翻领衬衫上系了条深灰色领巾，上面用一支镶嵌火欧泊的铂金领带夹压着，两柄魔杖则被他放进了淡色的马裤口袋里（因为魔杖比较长，特地施展了无痕伸展咒）。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缺少一把华丽的手杖，要不然准是查林十字路上最靓的英伦绅士。

“有空自己做个吧。”他轻声嘀咕。再在上面加点反咒和炼金阵，棒打黑巫师的时候优雅又不缺杀伤力。

老师说过句什么话来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四季农庄门口的侍应生，带着标准的微笑走近：“先生，请问是要用餐吗？”

“嗯，就我一个人。麻烦帮我选个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