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告白成功之后，古稻斯就飘了。

虽然他告白时候说的是，他要追傅远山。

虽然傅远山没有纠正过两个人的关系。

但就他默认古稻斯可以在私下没人的时候随意贴贴，就这一点，古稻斯基本就已经认为自己正在跟傅远山处对象了。

不然也不会每天在傅远山房间待到很晚才回去。不亲一个就不走。

而傅远山对古稻斯也是基本随他，除了不痛不痒说他两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反对。

这样相处的结果就是，他们终于开始演对手戏了，那模式就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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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黄获得灵血的时候，已经快三岁了。加上他的双亲也不在了，所以基本上没有得到任何天赋传承。

玄都宫建立数百年也没说有个什么妖修弟子，对于虞黄的修炼问题，所有知情的长老都很愁。

素子真到是一副相当无所谓的姿态。

“我够强就可以避免非常多的麻烦。再说了，桃花瘴内镇压了那么多为祸一方的异兽邪妖，给不了修炼功法，还不能给他一点锻炼吗？”

已经能用玄都宫的化形术变成人形的虞黄一脸懵地望着那个刚刚从他口中逃生的人类，严重怀疑他是在公报私仇。

让他一个除却本能什么都没有的妖修去挑战他玄都宫镇压的妖兽，这不是要训练他，这是要他去送死！

素子真看着这个化形后瞧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冲自己龇牙咧嘴，不由一阵好笑。没忍住伸手过去揉他皮毛化作的长发。

他本身毛质细软，化作长发也是非常好的手感。

素子真感觉自己像在撸后山那只毛皮漂亮的猫儿。

然后就被对方拉住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没咬伤，只留了个印子。

倒也不是素子真的肉身强度很高，连猰貐一族都破不开，而仅仅是因为他的灵契烙印在虞黄的血脉里，他无法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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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演到一半的时候被打断，对于古稻斯来说很寻常。毕竟他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但对于傅远山来说就有点……过于少见了。

傅远山连忙放下古稻斯的手腕子，等着听导演的训话。

可郭旗坐在监视器前，应该正在看回放，没有发话。

良久，郭旗才抬头，扬声道：“再来一遍吧，从素子真摸虞黄的头开始。素子真，你才刚刚认识这个人，不是已经相当熟悉了，注意一点情绪。调整五分钟，再继续。”

傅远山回头看了古稻斯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而古稻斯除了刚刚被提到的时候回看了导演一眼，此外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傅远山身上。

“看什么呢？”傅远山捂了一下古稻斯的眼睛，“注意状态。”

可古稻斯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明明已经快要二十六岁，这会儿换了扮相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人。

根本移不开眼睛。

傅远山自己调整了一下心态。摆出一种对素子真一肚子气的冷脸来。

虽然刚刚郭导明面上是在点古稻斯，其实也是在说傅远山。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看了两遍刚刚的片段才说这话，一开始就会说了。

可面前这个家伙好似是分不清工作和私下的状态，看到他变脸，反而有种迷之兴奋和讨好。

傅远山偶尔会疑惑一下这个人的属性。总觉得他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心理。但目前他们的关系还不好去问这些，傅远山只能简单粗暴地归结为：他有病。

问题不大，反正他家有病的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个。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工作。

傅远山这下真的有些严肃了，“古稻斯。”

古稻斯太少听见傅老师连名带姓叫他了。他甚至很少听到他连名带姓叫过谁。看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也压下了自己过于雀跃地心情，认真听他说。

“我们现在优先工作。”傅远山垂了垂眸子，斟词酌句，“这可能对你来说有点难，但能不能调整成我们刚认识时候的那种状态？类似于，你今天发现了一个还不错的演员，基于对美的热爱所以拍了照片，这样的感觉？”

素子真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挺喜欢虞黄的。不然也不至于用自己俗家名讳给对方取同音的名字了。

但这个时候他对他的好感，一定不是来日方长日久生情。更多像是，我看到了一直可爱的猫咪，招惹一下。

素子真曾是世家的纨绔公子，招猫逗狗也是有的。只是剧本里没有体现罢了。

等傅远山把这些全部拆解完，五分钟早就不知道过去多远了。

但郭旗没有催，执行导演也没有催，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调整状态。

郭旗看着他们俩的互动，甚至感到了一种欣慰。

初遇时十五岁、啥也不懂的小朋友，现在已经可以带新人了。

古稻斯听傅远山说完，挠了挠头，“说实话我没有怎么观察过自己的眼神。”

“不要紧，眼神和心态十分相关。你试试用我说的那种想法来对待这个场面，然后拍完这场，去摄影那边看回放，应该就比较清楚了。”

确认了状态，古稻斯说：“郭导，那什么，给我点时间，再试一条吧？如果不行，我再回去找找感觉。”

郭旗比了个OK的手势，“那就从素子真摸头那边开始。三二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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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真是没想到带着虞黄到锁灵谷外围，就会碰上那么多问题。

翠薇山下锁灵谷，桃花障里见妖邪。

这个地方几乎关押着玄都宫长老弟子数百年来抓捕、惩处的所有罪不至死或无法消灭的妖族。

虞黄这个猰貐，就算没有修炼过，得到灵血之后也应该是一个战斗力不低的大妖了。

可素子真忘了，这货才三岁，而锁灵谷最外围的妖也有数十年修为。而他师门长辈似乎也没有提醒的意思，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考验他来着。

素子真一剑逼退了一只山魅，因为天生灵体完全没有被对方迷惑。他反而比较担心身后那个被一爪子抓伤的小可怜。

“哎，没事吧？”他试探着给对方递出一瓶药，不出所料被打飞了。

“假好心。”

看他那副愤愤不平地样儿，素子真干脆掏出几张符箓，摆了个简单的防御阵法，盘膝坐在似乎是相当生气的小家伙面前，“哎，我说，要不你别修炼了。怎么说我也是个筑基修士，你在我玄都宫住上十几年，没准我就结丹了，到时御剑飞行，也算是个陆地神仙，养你一个小妖怪还是绰绰有余的。”

虞黄呲出一口利齿，“你若是抱着把我养废了，以后拿我去炼器，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素子真呆住，他还真没有这种想法。想他师父妄元真人也是个炼器好手，他手里一把一品灵剑足够他藐视所以同年龄修士。

再者说，他师门一向认为虽然借兵器之利也是相当聪明的做法，但是如果自身不足够强横，便是有利器也只会埋没了它。

“我若有朝一日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来炼器，也一定是我有这个能力去取，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欺凌弱小强取豪夺。”

“你说谁是弱小！”虞黄忍了又忍还是扑了上去，又照着对方刚刚结痂的颈侧伤口咬了下去。

即便他囿于灵契不能伤他，咬伤口也一定比咬其他地方疼！

“嘶……”素子真皱眉，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的姿态，说起来更像是在撸猫，“你不会真的是只猫儿吧？”

“我便是原身也是虎身！虎！”虞黄松口，揪着他的衣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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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锁灵谷剧情的拍摄，古稻斯和傅远山换衣服、改妆造都换了两三套。才把素子真和虞黄三次入锁灵谷历练的文戏部分全拍完。

一天时间也完全过去了。

虽然郭导宣布二人下班，但古稻斯还是凑到监视器前，要去调之前那两段在师门大殿里摸头杀的戏份。

看完古稻斯才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回去路上，傅远山还在说累过头了不是很想吃东西，古稻斯却像是没听到似的。

放在之前，古稻斯一定第一时间把他押去饭店，给他点一桌子好菜，让他把肉养起来。

但今天仍旧保持着摸下巴的姿态，一脸迷惑不解。

傅远山叫了他好几声，最后一个巴掌拍他后背上，才给人拍醒。“琢磨什么呢？”

却见古稻斯放下手，认认真真看傅远山的脸，神情专注得可怕。

傅远山都被他看毛楞了，搔了搔脸颊，“看什么啊？”

“原来我看你的时候，是那种眼神啊……”

“是啊。”

“我明明没有很想把你吃掉啊……”

傅远山浑身一激灵，连忙给人把嘴捂上，四下望了望，周围没什么人，只有跟在后头不知道在走什么神的阿南。甚至连个代拍或者粉丝的镜头也没有。

他这才放松下来，放下了手。

“你能不能注意一点！那么想上热搜被攻击吗？！”

谁想古稻斯居然还乐乐呵呵地舔了舔嘴唇，“原来傅老师这么担心我啊？”

傅远山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这个傻子了，快步往保姆车走，打算早点卸了妆滚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