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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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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来临,第一门就是英语。

我看着要飞出笔记本跳舞的英文字母有些头痛。好在佐久早和我一个考场,他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笔记本。

这些日子,我们还是一起吃午饭。因为进入了全国大赛,所以化竞楼的门禁权限还是给我留着了。

“佐久早!”

我走过去,低声哀嚎。

佐久早看着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合上了笔记本等我把话说下去。

我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笔记本递出去,痛苦地说:“本宫的头好痛!”

他一时不知道该吐槽“新世纪没有皇帝”还是“只是第一门就这样了吗”。

我抓住这个空档把笔记本往前怼,“佐久早,你也不想看见我认真做的笔记毫无用处吧?”

佐久早迟疑,然后点点头。

“那你把我的也看了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但又不想浪费我的笔记。”

佐久早不解,他不知道该不该接。接了,毫无用处,因为佐仓的笔记不如他整洁全面。不接,佐仓绝对要说出更多奇怪的话。

走廊上全是等着进考场的学生,已经有几道隐晦的目光注视着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和佐仓说是全校最爱干净的人也不为过。

两个平常离别人必须一米远的洁癖,竟然允许对方进入自己的安全范围,更别说他们之间的真实距离只有三十厘米。

于是佐久早接下那本笔记,并道谢。

考完之后,我还是41分,佐久早拿了92分。

我捏着卷子无声哀嚎,忽然想到什么,便期待的问佐久早:“我的笔记是不是很有效?”

佐久早不语,只是一味盯卷子。

没听见吗?

我又问了一遍,这次是先戳戳他的背才问的。

然后我看见他艰难点头。

……佐久早看了那本笔记,尽管已经预料到毫无用处,但他还是打开了。

第一页就是大大的几个加粗字——英语之神请眷顾我!

佐久早笑了。佐仓能无视试卷难度稳定41分,何尝不是一种眷顾。

然后每页的字迹都是一开始工整,越往后越歪斜,甚至有写到一半的单词。

他思索一瞬,还是帮忙补全。

而且佐仓会随手画画,线条潦草,但特征明显。

不少地方还有她的碎碎念,什么“英语好难”“困=_=”“世界毁灭啊啊啊”“我补药学英语哇”“没去烟花祭好可惜……”之类的。

直到他翻到最近几天的笔记,抱怨和祈祷中夹杂一句稍许模糊的笔迹——想奶奶。

他很想立马找佐仓,带她去兵库,去看奶奶,不管考试,也不管上课,更不顾月色渐浓。

但理智占据上风,他只是轻轻抚摸那道字迹,把本子合上,准备考完还给她。

然而现在,佐久早听见佐仓自夸的话,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疑惑——她的英语真的提不上去吗?

“哼哼,佐久早看了我的笔记考了92分,这里面有我的功劳,所以我认为我的分数可以往上再挪一挪!”

佐久早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就听见佐仓这样说。

他很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无力地闭嘴。

我当然不知道佐久早心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思考着要匀多少分过来比较好。

分差是51分,那就我26他25好了,这样的话我就67分了。不错不错,我很满意。

佐久早不太满意,但他不说,所以我默认他满意。

然而这份满意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班主任说要组织一对一互助活动,我第一个赞成。

快来个人救救我的英语!

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佐久早,因为我怕他被我气死、被我蠢哭,然后再也不和我玩了。

噩耗降临——“佐久早和佐仓一组吧,刚好坐的近,而且佐久早英语很好。”

此刻,我的心中呐喊着:说点什么啊佐久早!拒绝啊!

佐久早不语,只是一味低头看书。

之后,其他科成绩公布,我的总分排年级28。

虽然其他科很好,但英语很菜啊。

这时有人就要问了,主播主播,你的其他科确实很好,但英语很菜,这样进年级前三十还是太吃操作了,也没有简单易懂的操作呢?

有的,兄弟,有的,像这样的操作还有九个……

敲击桌子的“笃—笃—”声拉回我乱跑的思绪,佐久早问我要去排球部等他还是回家等他。

我:“我为什么要等你?”

他似乎是吃惊于我的健忘,拉着背包的手更用力了些。

哦想起来了,好像吃午饭的时候,佐久早问我是不是今晚开始补习,我当时在思考大象能不能染发胡乱回应了。

虽然我很想看佐久早打球,但我不想挤在体育馆。可是我实在很想看佐久早打球……

纠结ing……

忽然,我想到自己鸽了很久的福利vlog,拍案而起决定跟他去体育馆。

佐久早看了我好几眼,很困惑为什么我选择去不喜欢的体育馆。

如实相告ing……

他明白了。他提出要求。

“不要拍到我。”

这回是我不理解了。

“诶?可是你平常比赛不都有录像吗?”

他别开头不看我,“……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不解,但尊……尊重是不可能尊重的,他越是羞涩我就越是要拍。

哼哼佐久早,我会在剪辑时掐掉这部分的,不给别人看就可以了吧?

桀桀桀桀桀桀——我倒要看看佐久早为什么不想让我拍。

在佐久早第四次看过来时,我熟练把手机从眼前挪开,一脸坦诚的说:“真没拍你,不信你看。”

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看,而且我捏的很死。

然而佐久早擦完汗后,朝我靠近,看上去是要看手机的样子。

紧张咽口水,但还是要装出放松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在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然后铃声响起,我立马抓住救命稻草接听。无论是谁打的电话,你在我心中是大大的……

“妈妈。”

……也是个人。

**

一路上,我都因为那通电话心不在焉。甚至错过了无数次古森的搭话和佐久早的提问。

“佐仓……”古森看着我。

“嗯?哦,怎么了?”

古森叹气,“是想问你,明天要不要继续来排球馆?”

我:“可以啊。”

“佐久早,今晚的补习取消吧。”

“怎么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又该从何开始解释?

手指不安地绞着,最后只是轻声说:“没什么。下次吧?”

第二天我没去上学,因为我当晚买票去了兵库。

晚上十一点出发的,什么行李也没收拾,兜里只有手机和身份证。凌晨两点到兵库时,我还不敢给阿北打电话。

想着随便找个酒店住算了,车都打好了,但阿北先一步给我打了电话。

我等他开口。他沉默良久,没说什么指责的话。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困意说:“电话别挂,我在家等你。”

谁知道这句话的泪点在哪里?反正我是莫名其妙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家后,阿北没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帮我收拾好房间,让我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九点,北奶奶把早饭温着,看我起来便放在餐桌上。

我没乱跑,在院子看了半天的云,听风铃一晃一响。

看着看着,我想起来自己还没请假,着急忙慌地打开手机,弹出一堆问候信息。

古森和烨子让我照顾好身体,佐久早发了个“多久能好”。

了解一番过后,原来是阿北帮我请假了。

北门【双手合十】

太冲动了,一气之下跑回了兵库……太冲动了。

但我实在没办法待下去。

妈妈打电话告诉我,他们要回来了,说一起吃晚饭。饭桌上是精心准备的菜,却没一样我爱吃的。

多了个不认识的弟弟,他的碗里满满当当。

我沉默着扒饭,吃完就回屋了。

从我出生起,父母照顾我到两岁,剩下的时光都是在兵库和奶奶一起度过的。奶奶离世后,我被要挟着来东京,尽管从赤苇家隔壁搬到如今的独栋,我依旧觉得这不是我家。

户主名是那两个人的屋子,不会也不能是我家。

他们三人看上去是幸福的一家人,而我格格不入。

就比如说,他们都是棕发黑眸,而我是黑发金眸。光凭外表,也不会有人认为我们是一家人。

无所谓,搬走就好了。马上就可以赚到足够的钱了。

本来是没什么的,直到他们争吵得越来越大声。

亮堂的灯光下,站着两个披着人皮的野兽。怒火烧尽了他们心中的责任,把人皮烧穿也不肯罢休。

最后,男人一锤定音,“养到成年。”

说得像施舍。

我慢慢走出二楼的阴影,站在高处望向他们。

他们没办法发声,像是被扼住咽喉般,面色苍白,张着嘴试图解释。

“不用到成年,我十月份就搬走。”

女人从喉腔里挤出一丝声音,“……什么?”

我重复一遍,语气冰冷。

男人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触犯,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裹着他。

“这就是你和爸爸妈妈说话的语气吗?”

“是的。”

“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顶嘴的!”

女人这时倒把他们刚刚的争吵忘得一干二净,她说:“这孩子自从她奶奶去世后就神神叨叨的,别是心理出问题了。”

我:“我下个月就搬出去。现在可以安静了吗?”

男人冲上来想揍我,我回敬几拳后,他似乎冷静下来,盯着我像在看一个敌人。

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去哪儿呢?这么晚,无论找谁都太过失礼。

我忽然很想听一听风铃的声音。

但我忘记了,自己打车的话,平台会发消息给阿北,而阿北睡觉向来是响铃模式。

回家。好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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