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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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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兵库的时间里,我在网上租下一个离学校不远的房子,打算回去后把行李收拾好就搬走。

阿北听说这件事后,嘱咐了我一堆,最后把我送上列车才离开。

佐久早今早的消息我还没回复。虽然很想说没事,又忽然不想欺骗他。

「人类一败涂地:如果一辈子都好不了呢?」

「圣洁の地:慢性病吗?应该有得治吧?」

「人类一败涂地:骗你的啦。没什么哦,我只是今天不想上学而已。」

对面已读不回。

下午四点到东京,我回去把衣服收拾好,拿上鞋柜的照片就离开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佐久早什么也没问,我跟着他去排球部,放学也一起走。

直到第三个岔路口我们还走了同一边时,头脑聪明的我发现不对。

但大家都没问,只是照常聊天。

古森在第四个岔路口和我们分别,佐久早直到我到家时还跟着我走。

我指了指一栋房,“我住这里。”

佐久早也指了指这栋房,“我住六楼。”

我沉默,只是一味思考。

所以就是说,我和佐久早是邻居。家是对门的那种。

“妈妈说昨天搬来了新邻居……”

佐久早言尽于此,然而我已推理出后半句。不由得感叹命运的强大。

算了,如果邻居是佐久早的话,也还不错。

上电梯时,他犹豫几番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向他告知我的搬家流程,并表示只有一个行李箱需要整理非常方便。

他似乎意识到我言语中未提及的领域,礼貌的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让我以后需要帮助找他。

“这样补习也更方便了诶。”

佐久早认同。

今晚,我们开启了第一次补习。

刚开始我还是认真做卷子的,直到视野里的字母在扭动,我发觉脑袋越来越沉,仅一瞬便失去意识。

醒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身上披着毯子,卷子压在手下,大灯关着,桌上只剩下一个照明的小台灯。

揉揉发麻的胳膊,稍微缓过神后,我才去看手机。

凌晨两点多。

佐久早留了便签,说餐桌上有三明治,让我饿了记得吃。

月色朦胧,从阳台的推拉门照进室内。我和佐久早的家门只有两米,再近不过的距离。

窗外寂静一片,风也失去了呼吸。

忽然有种想结拜的冲动。

待我一统天下,消灭英语的统治地位后,就让佐久早做我的副手。

好吃好吃,佐久早的手艺真不错。

比拇指。

**

在听到老师让他和佐仓搭伴学习的时候,佐久早心中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喜悦,接踵而至的头疼和担忧完全冲散了这份微小的喜悦。

谁教佐仓英语?他吗?真的假的?

虽然他是想遵循内心的指引,多和佐仓待一会儿。但平常上课和午饭已经足够了?就不需要课后补习了吧……主要是佐仓真的是概念神啊。

谁家好人无视试卷难度次次考41的啊。

后座的佐仓偷看他一整天了,那点心思全写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唉,算了,如果他再拒绝的话,佐仓恐怕会很伤心。所以佐久早心怀同学爱地接下任务。

训练的时候,佐仓举着手机在拍些什么,镜头很明显对着他,一点也不遮掩。

佐久早在参加比赛的时候,被录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紧张的。

一整场训练,他都在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有什么狰狞的表情流露……然后被佐仓做成表情包嘲笑……对,就是这样想的。

佐仓做贼心虚。他明明没有要抢她手机的想法,仅仅靠近一点,她就会立马关闭屏幕,故作放松地让他检查。

殊不知,她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是如此明显。

殊不知,她心虚时说话都底气不足。

这时的佐仓,心情应当是非常不错的。

直到一通电话响起。

佐久早分辨口型,大约得知对面是佐仓的妈妈,看样子关系并不好。

他对佐仓的家庭没有兴趣,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伤痕累累时也笑得出来的佐仓失去了笑容?

或许佐仓没有觉得自己的状态有变化,但佐久早很清楚。

接下来的时间里,佐仓在拍摄时走神了三次,走路时发呆差点撞上树两次,胡言乱语回答问题五次。

说没事的时候也很勉强。

佐久早并不是文艺青年,他的国语仅仅是还可以的程度,平常也没有练笔的爱好,很少看文学作品。

但此时,他忽然觉得课本上的一句环境描写很适合形容现在的佐仓——暴风雨前的宁静。

佐仓不仅推掉了补习,还拒绝了佐久早送她回去的邀请。

她背着书包,双手缩在外套口袋,百褶裙摆晃动,低着头,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那条路的路灯明明和他走的路一样多,一样亮,佐久早却莫名感受到一股悲伤。那悲伤像潮汐一样,反反复复,心痒难耐。

她走的很慢,步伐平稳,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过什么求救的话。

如果不是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哪里,佐久早或许早就冲上去拉住她了。

这样的佐仓,像在走一条孤独的不归路。她似乎知道,前方没有一盏灯通向幸福。

之前的佐仓只展现了她的小部分自我,加上现在的她,似乎才是完整的。

如果要和她长久的在一起,光了解学校的她是不够的。可是被佐仓隐藏起的那一部分,谁有资格和勇气去触碰呢?

佐久早心里提醒自己,不能着急。

他觉得佐仓像一颗洋葱,一层层的把自己包裹起来,只有抵抗住辛辣气味的不是因同情而流泪的人,才能见到最真实的她。

隔天,佐仓没来上学。班长说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佐久早想起之前烟花祭发生的事,开始思考佐仓是不是又乱吃东西了。

他握着手机,斟酌词句。

“你还好吗”——有些敷衍。

“补习怎么办”——太过冷漠。

“哪里不舒服”——马后炮。

“需要照顾吗”——热情得有些诡异。

最后删删改改,发了个“多久能好”。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天做的努力似乎没什么用处,不管是很可疑的中午约饭,还是没有拒绝给这个大麻烦补英语的行为,又或是暗戳戳的吃醋。

在佐仓有事时,他还是只能像两个月前那样发一个不远不近的问候。

有些挫败。

佐仓很久没回复,但消息显示已读。

讲台上,老师津津乐道地讲课,和几位积极回应的同学沉浸在知识的海洋。

窗外的樱花早就榭了,枝条上发着绿芽。东京的气温即使是九月也有着难捱的热浪,鸟鸣一声比一声高昂。

佐久早本该是沉默的游在知识的海洋的类型,可今天他加入了赏景的行列,并略有焦急地等回复。

大约午饭的时间,开着震动的手机一响,他便立马解锁看消息。

——“如果一辈子都治不好了呢?”

佐久早先是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啊。随后他认真的考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佐仓那家伙,身体算不上很好,肠胃差得要死,作息也不规律,平常更是不爱运动,体育课总想着划水,体测只要及格就是万事大吉。

所以,真的……?

那他就算花光积蓄也要治好她。现在有很多网络筹款,有什么办法通通用上。

忽然灵光一闪,难道佐仓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才和父母关系不好吗?

这么久了,他也没见过她父母,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住,监护人那栏也填的北信介——一个毫无血缘关系、远在兵库的人。

黑曜石般的眼睛越来越坚定。

古森不解。古森有话就问。

“小臣,你在想什么呢?”

佐久早摇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过了一会儿,佐久早抬起头问古森:“元也,如果你的朋友生重病了,你会花所有的钱帮忙吗?”

古森点头,表示义不容辞,随后补充道:“当然,要给自己留足够生存的钱。”

佐久早心中满意,并觉得自己不会蠢到一分钱不留。

在他试探地想问一下是什么病时,佐仓说她只是单纯不想上学。

那晚补习时,佐仓睡着了。据她所说,是什么规则一。

佐久早想着,让她睡十分钟好了,毕竟早上她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然后他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佐仓为什么搬家。

佐仓心情看上去很好,是搬家的缘故吗?

这个家和她之前住的地方比,小了许多,除了鞋柜的照片带过来了,她似乎什么也没拿走。

视线瞥到茶几上的两张车票,东京→兵库,兵库→东京。

时间很巧,就是昨天。

所以佐仓其实没有生病,只是在晚上十一点跑去了兵库。

为什么呢?

佐久早的直觉告诉他,一切或许和她的父母有关,或许兵库的那位监护人会知道些什么。

但比起从别人口中了解她,他更希望有一天佐仓能主动告诉他一切。

关于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

思绪飘到北信介身上。佐久早和他仅有的几次接触——第一次是校门口,佐仓很怕北信介的样子。第二次是线上,北信介打电话给他,大致是希望他能多照顾一下佐仓,并注意让佐仓不要在泥巴路受伤。第三次是体育馆,北信介的队伍正在比赛,而佐仓和他一起去看了。

一开始是有些吃飞醋,后面发现,佐仓和北信介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虽然现在也有些吃醋,但佐仓的过去如果没有北信介,佐久早不敢想佐仓会变成什么样子。

总之,佐仓没有生病真是太好了。其次,他会等的,就像主攻手在场上等待三色球的来临。

现在的话……佐久早看了眼熟睡的佐仓,走向自己家做了两个三明治又拿过来,最后给她披上毯子,把大灯关掉,又怕她醒来看见黑漆漆一片觉得害怕,开了个小台灯。

做完一切之后,他带上门,修改了一下补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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