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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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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杜晚芍找到萧宅这里的时候,刚要上前去,但见那门前坐着两个门上人,指手画脚正谈论些什么,她想了想,还是转步至墙边。

她方要摘下头巾暂且将头脸收拾一番,此时两骑马从那边飞跑过来,紧跟在后的那马上人方一转上前来,不想墙根下站着一个人,差一点马蹄就踩踏在了那人身上。

宗元期赶忙勒马往旁边调转,回头只瞧那个人忽背过身去,头巾兜着脸,似是妇人的打扮。

还以为那妇人是被吓着了,宗元期便喊了声:“大娘还好吧?方才没看见有人,对不住了!”

这时同行而来的男人也转过脸往那墙边看去,见那人身上裹得严实,韦复又淡淡瞧了一眼,就叫上宗元期向门内走去。

而就在进门之时,男人倏又稍一回头瞥去,只看墙下那人却侧过身,似乎向门前这里看来。

一瞬对视中,似也触及那男人的幽漠目光,杜晚芍不由扭过头去,等了半刻,才摘了头巾,理了理鬓发衣襟,往门前走了过去。

这一路来她晓行夜住,四五日才赶到这翼州城中,只她一人赶路,先前就把身上那值些钱的首饰全收了起来,也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

当下杜晚芍这般朴素打扮,那门上人见了,一点也不理睬,只顾说着话。

杜晚芍便拿出二两银子,笑着递与门上人,央其进去告诉一声。

那门上人虽先也不欲接着的,只银子既已揣在了手上,自没有送回去的理,只得立起身来,让杜晚芍这就等着,自己向门里进去了。

不一时,那门上人出来,告诉杜晚芍道:“爷正有客在呢,眼下没空去回,先等着吧!”

说完,那个门上人又坐在大板凳上,与另一人接着说起话来。

杜晚芍只得又等了半日,但瞧那门上两人只顾谈天说地,才要上去再说时,只见门内忽跑出人来嚷道:“薛大爷打发人散喜钱了,你俩个还不快领去!”

这薛大爷也就是这萧宅中的管家,之前南山伯将他遣到翼州来照看一应大小买卖铺子。

喜钱?杜晚芍还正疑惑,就听那家下人又道:“如今添了这一件喜事,指不定爷还另有赏呢…毕竟也是头胎,说不准还是个哥儿呢!”

不及对方说完,那门上人便让另一个在这里守着,自己赶着进内领钱去。

听见是那许姑娘作了胎,杜晚芍由不得发了一回呆,直到那门上人回来了,才收了思绪。

杜晚芍便又央门上人进里去传个话,只那两人也懒待动,口内只推说爷此刻并不得闲,让等着就是了。

见二人又是这样,她也知口头上难说话了,遂又掏出银子,那门上人先故作不收,后来才一手接着,只回身一进门来,却见宗元期两人正立在门内。

而萧遣怀此时从后赶来,恰也撞见了才刚门上那一幕。

一时未及细看,萧遣怀也没把门外那女子辨认出来,追上来只先叫住韦复问了一句如今晚娘可有消息。

见问,韦复眸光微转,往外瞥去,只看那女子通身荆钗布裙的装扮,极是朴素,一眼看去与个寻常妇人也无甚差别。

女子慢步走近来,一张姣好素面上并无一点粉饰,虽着粗布衣裙,然秀色夺目,尤是双眸中浸润的那一泓秋露,令人不觉心生怜意。

“夫…夫君!”眼看萧遣怀似未留意,她还是开口唤了一声。

萧遣怀闻声看时,一见是晚娘,喜的奔上前来,一时忘情,紧紧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回。

眼见平安无事,他才放下心来。

韦复在旁冷眼看着,英朗面庞上神色难辨,又想起上回那碗毒蘑菇汤,当时他一口未尝,只殿下却吃了不少。

但瞧遣怀一时只顾留心在杜晚芍身上,而那女子此时外面又是一副温柔纯良的模样,韦复心下不由冷笑了几声。

这女子也就会在遣怀跟前装些可怜样儿,殊不知内里却又是另一种心肠!

眼看是那夫人,想到前几日对方不辞而别,如今好在人也平安,宗元期才要上前去问候一声,只听舅舅却先开口道起喜来:“才也忘了与遣怀贺喜……”

一听韦复提起有喜之事,萧遣怀也不知与杜晚芍如何说的,一时只觉讪讪的,偏又听见说要补一份贺礼送来。

不待萧遣怀说什么,韦复快步出来,颀长身形如风掠过,跨马而去。

萧遣怀原以为不过随口一说,不想韦复过后还真打发人送了一份礼来。

那时杜晚芍在旁听说,又看萧遣怀一时支吾不出个话来,只说身上乏了,要去歇歇才好。

萧遣怀还欲说些什么,眼见晚娘已起身去了,只得忙叫了丫鬟送她回房,一时又想起适才那门上人的敛财之举,萧遣怀遂又着人来把那门上该班的给替换下去。

谁知这里杜晚芍一出来,刚转过回廊,拐角处有人风风火火的走来,一时也没留心跟前,直直的与人碰了上去。

只听姨娘“哎呦”一声,那跟着的丫鬟急忙上前来搀着,口内不由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啊,要碰出什么好歹来,看你如何担得起!”

那丫鬟又要骂时,许袅袅一看果是杜晚芍,心想方才就听见说外边有女子找上门来,真没想到也是命大,连人带车坠下了那峭壁,不想眼下还活着呢。

许袅袅便喝住丫鬟,转而脸上带笑,向杜晚芍福了一福,又笑着说:“如今既见夫人平安归来,妾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说着,转头又吩咐丫鬟去把薛管家叫来,好安排住的地方。

“夫人这一路来定是疲乏,只想来院房还未收拾出来,要不夫人就暂且到妾那边将就住几日罢?”

把许袅袅又看了一眼,杜晚芍口内淡淡的说了句“不用”,方要走开,不想胳膊上忽被人拉住。

她立马便抽回手来,谁曾想只这么一动,那许袅袅倒像没站得稳似的,身子摇晃了两下,那丫鬟在旁赶紧两手搀住。

“夫人,只怪妾身子不结实,昨儿大夫来诊脉,谁想……” 许袅袅故作如此娇弱之态,只话才说到一半,就见杜晚芍微微的笑了笑,也不说话,似是看明白了一般,抬身就走了。

韦宅,老夫人正室内。

只见榻上独坐着一位鬓发灰白的老母,此时韦复就在榻跟前,听祖母问起些殿下的事,才说了两句,外面忽有丫鬟进来回道:“二姑娘的车轿到了,立马就过这里来!”

一听是蔷丫头回来了,韦老夫人忙命人出去接着,又见韦复立身要走,便叫道:“你也见一见你妹妹再去,你平日事多,只怕往后一块儿吃顿饭的工夫也不常有……”

说话之间,丫鬟嬷嬷簇拥着一青年姑娘走进来,那姑娘身着华衣丽服,妆饰鲜艳,神采依旧骄矜,一见了老夫人,几步上前来扑入怀内,不由泣道:“祖母,蔷儿回来了!”

“蔷儿…我的蔷儿,好孩子,回来就好,有祖母在呢,看谁敢欺你不成!” 老夫人也搂着韦蔷哭了一回。

一时想到韦复也在一旁,老夫人勉强收了泪,又指与韦蔷道:“你大哥也在这儿呢。”

眼看着还是印象中的那个大哥,也知大哥素来不与人亲近,韦蔷站起身来问了好。

见韦复点了点头,又起身出去了,韦蔷才又向老夫人哭诉自己的苦处。

“蔷儿真后悔当初没听祖母的话,不然也不至如此地步…祖母,那人果真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屋里人一大堆还不足,外头又眠花宿柳,后来竟还动手打人,慢慢的又放任外人作践蔷儿…祖母,是蔷儿错了,不该不听祖母当日之言啊!”

幸而祖母这里打发了人过去,不然那人也不会因惧韦家之势而答应和离。

“祖母不知,那人一听说京中废了太子,对蔷儿就越发践踏起来,好在祖母派人来救了蔷儿……”

“好了好了,好孩子,那些伤心事就别提了,有你大哥在呢,那个畜生早晚会遭报应的!” 老夫人又拉韦蔷到榻上坐着,祖孙俩又说了好些别的话。

当晚,萧宅一所小巧院子里。

三更后,只听外边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屋里帐中,女子睡在枕上,梦里细长秀眉不由蹙起,显见是睡得不大安宁。

恍惚时,亦是深夜,外面灯影昏昏,而在芙蓉帐中,缱绻未休。

她拿手抵在男人厚实胸膛上,只觉又困又累,便说要睡了,只男人大手在她腰上摩弄着,低沉嗓音中又似隐忍道:“芍芍,真的最后一回,好不好?”

“不…才不好呢!遣…遣怀,你上回也是这样说的,只后来你又…你分明就是骗人……”

女子还正埋怨着,然男人一听“遣怀”二字,登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知噙住那抹樱唇,掌中慢慢将那细腰收紧,直到将她又完完全全的纳入自己怀内。

突然顷刻之间,光景倏而变了,外面天光隐隐约约,男人从床上翻身起来,出至外间,却不知女子也睁了眼,随后悄悄跟了出来。

只见那镜中分明又是另一人的模样,女子一时难以置信,怔怔的问着:“你…你是谁?我…我夫君他呢?”

男人才卸下了脸上面皮的伪装,回头但见是她,沉默了片刻,却看女子回身就跑,他忙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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