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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恍觉真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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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暗巷相遇后,梁今便再未靠邬临雪这么近过。他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梁今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面前冷眼看着她的男子。

“见到我,不要说出去。”邬临雪的语调有些怪,但梁今仍讶然于他竟然会说大荆话。

“你......”梁今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紧张到发干,忙咽了咽口水重新道,“你是从皇宫偷跑出来的?”

邬临雪垂眸看着她,眼中不似先前那样漠然冰冷,而是多了几分打量,好半晌才道:“不要说出去。”

“你要做什么?”梁今忍不住问。

邬临雪是兀须人,兀须与大荆打了这么久,虽签了和平契约,但关系仍在建立,尚不稳定,若是邬临雪来京城真是带着什么阴谋,那必是事关百姓安危的大事。

梁今脸上不藏事,邬临雪虽不精通大荆语,却也能从她脸上看见猜疑与担忧。

“大荆要和平,兀须也要。”邬临雪言简意赅道。

梁今在他的眸中看见了坦荡与坚定,于是稍稍放心。

她不知道邬临雪想做什么,但若他是心狠手辣之人,便尽管将自己与二饼杀了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好言相劝?

“我不说出去。”梁今答应道,她想起从前梁途对她说的,不必要的好奇心可以收起来,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只要邬临雪不是做有害于百姓之事,她便不多过问了。

倒在地上的二饼忽然嘤咛出声,邬临雪侧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梁今,目光从她脸上滑至她腰间——那里挂着她自己绣的香囊。

梁今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顿时有些脸热,顿时想起二人初见便是自己用香囊砸了他......

她正想问邬临雪,先前砸给他的香囊可还留着,一抬头却发现人影都没了。

梁今:“......”道别也不说一句吗?

“嘶......”二饼捂着脖子从地上坐起来,看到梁今后忙不顾脖子疼爬起来问,“梁小姐,你没事吧?”

梁今摇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

梁今不想说谎,于是只能闭着嘴摇摇头。

直到回了府,二饼将此事报给了玉问泉,梁今也还是闭着嘴摇摇头。

谢之翎的事让玉问泉焦头烂额,但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自乱阵脚。谢府如今在漩涡中心,多的是人想伸手推一把,眼下即便是芝麻粒大小的事都必须留心才行。

她正想再问,一饼却带了消息来,她只好先让梁今回屋。

“锦花阁消息,城东一处荒废瓦肆后藏着几个缭之人,专门做贩卖阴阳散之事,先前大理寺带人去清剿过一次,他们便改为了贩卖装有阴阳散的香囊。”

玉问泉在心中默了默,道:“先前在停尸房附近徘徊的缭之人如何了?”

一饼蹙眉道:“锦花阁在找到荒废瓦肆后,瓦肆中的缭之人便吞金自尽了,其中就有先前在停尸房附近徘徊的缭之人。”

线索又断了。

玉问泉略略捻了捻右耳的耳坠子——看来被查之人已然知晓自己在查他了。

“让人去那瓦肆附近的茶馆与菜场询问那些缭之人生前的行踪,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一饼应声。

“夫人!夫人!”门外忽然传来三饼的喊声,语气欣喜。

一饼将书房门打开,三饼便冲了进来,少见的失态。

“夫人!老爷出狱了!”

玉问泉起身,问道:“谢之翎出狱了?”

三饼猛地点头。

“怎么忽然出狱了?”玉问泉追问。

三饼忙将自己方才收到的消息说了。

“梁大人回京,说是在回城的路上抓住一个罪犯,那罪犯坦言自知活不下去,便买通了死士入皇宫行刺,还设计想嫁祸给老爷,皇上听说此事,便只治了老爷‘失职之罪’,责令回府反思,暂不上朝了。”

玉问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罪犯?

不过谢之翎既已出狱,那眼下便是要先将他安全接回府才行。

“备马车。”

“是,夫人。”

到了大理寺门前,玉问泉并未待在马车中,而是站在马车边等着。

夜深了,大理寺又是百姓们敬而远之的地方,是以门前冷清寂寥得很。

谢之翎出来时,身上仍穿着在狱中沾满血的薄衣。玉问泉接过一饼递来的袍子,抖开,替谢之翎披上。

他的脸上并无欣喜或害怕,而是十分专注地盯着玉问泉。

玉问泉对上他的目光,还以为他在等自己说如今的情形,于是小声道:“情况复杂,待回府了我再同你说。”

谢之翎眨了眨眼,乖乖跟着玉问泉上了马车。

一路上玉问泉都在想此事内情,而谢之翎却始终盯着她看。她想得太入神,并未察觉到谢之翎的异样。

谢之翎得以有机会细细观察玉问泉——她认真思考时会摸右耳的耳坠子,眉头会轻轻蹙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半垂着看向虚空,嘴唇微微用力抿起,但唇珠依然饱满透红。

嗯......是真的貌美......

“太巧了......”玉问泉忍不住喃喃出声道,“偏偏在我查到瓦肆缭之人后将所谓的‘罪犯’押入京......”

说话声音也好听,虽然常常是在命令人,但语气并不刺人。

既然人是梁途抓回来的,那还是要当面问问梁途才行。玉问泉暗暗在心中盘算,一抬头却发现谢之翎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她微微歪了一点脑袋,看着与平日里沉稳聪慧的样子有些出入,多添了一丝娇憨,看得谢之翎心头一麻。

“没......没怎么......”谢之翎摇摇头,又补充道,“待会儿回府后我有话要同你说。”

玉问泉点头道:“嗯,我也有话要同你说,不过要先应付完梁途才行,想来他已经在来谢府接梁今的路上了。”

玉问泉所言不假,两人的马车到谢府门前时,恰好梁途也刚到。

“梁小姐在府中等梁大人,请吧。”玉问泉上前道。

依旧是前厅,依旧是玉问泉与谢之翎相邻而坐,对面是梁途与梁今。

梁途上下打量着梁今——没胖没瘦,看向自己的目光欣喜又略带忧心,与从前并无二致。

他满意地收回目光,看向玉问泉。

“如何?”玉问泉道,“梁小姐可有少一根毫毛?”

梁途笑了一声道:“谢府是风水宝地,养气养人,若是常居于此,怕是连牢狱之灾都能自行化解......”说着,他若有所指地看向谢之翎。

谢之翎已换了一套衣裳,除了脸上的伤,并看不出狼狈。

“想来梁府风水也不错,梁大人回京途中都能捉到刺杀皇上的罪犯。”玉问泉道。

梁途嘴角的笑冷了下来,玉问泉见状便知有内情,于是屏退了下人,等他说话。

事关谢之翎,梁途便拣着能说的说了:“我此次出京是为了抓逃罪犯,此人是江南富商,侵吞大量银钱后弃了铺子产业跑路,我在北边抓住他时,他已自尽了,回城路上,有我见一人行为鬼祟,便留心捉了他,他自认与江南富商是一伙人,知晓自己逃不掉,便雇人刺杀皇上,将罪责都揽了......”

玉问泉暗自咬牙:果然是被人安排来顶罪的。

“那谢之翎贪没军饷的罪名呢?”玉问泉道。

“北疆的军饷明细都送至御前了,罪名洗清,不必忧心。”

玉问泉更纳闷了——既然北疆军饷明细都呈至御前了,皇上便应已知晓北疆实到军饷数不对,为何一点反应都无?

夜里玉问泉回了卧房,将自己这段时日查到的东西都告知了谢之翎,随即道:“且不说刺客之事草草结案,便是军饷之事也不该一点波澜都无......莫不是军饷本就经皇上默许?”她看向谢之翎,眼中尽是严肃。

谢之翎被她盯着看,走神的心虚促使他挪开了目光。

此事线索琐碎复杂,玉问泉一时理不清头绪,只好先放在一旁,转而问谢之翎:“不是说回府后有话要同我说?”

谢之翎闻言,脸上忽然泛起可疑的红晕。

玉问泉担忧道:“发热了?”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摸谢之翎的脸。

谢之翎往后退了一步,躲过她探过来的手,轻声道:“没......没发热......”

于是玉问泉站在原地耐心等他说。

“我......”谢之翎抿了抿唇,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勾得玉问泉目不转睛盯着看。

“我......我是想说......我似乎......”谢之翎憋了半天,见玉问泉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对比自己的慌乱滚烫,觉得十分羞赧,于是一咬牙道,“我似乎喜欢你!”

玉问泉愣了一瞬,而后莫名道:“然后呢?”

谢之翎也是一愣,噎了一下才道:“然后......你对我......对我是......”

玉问泉蹙眉,似是不懂谢之翎要做什么。

谢之翎只好直白道:“你喜欢我吗?”

玉问泉蹙眉,还是不懂谢之翎要做什么,于是道:“这世上相互喜欢之人都想要成为夫妻,而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言外之意是,既然已是夫妻了,那么喜欢与否又有何影响呢?

这不是谢之翎想要的答案,他有些着急道:“那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玉问泉道,“我们同任何一对寻常夫妻一样......”

不对,不一样。

玉问泉恍然大悟道:“你是想做那事了?”

谢之翎茫然:“什么?”

“夫妻之间的那事啊,你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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