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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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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照一到东宫,便觉府中气氛异常压抑,不说其他下人,单是这群平日总爱插科打诨的侍卫兄弟们,如今彼此见面,谁也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

整个东宫,打眼一看,一切照旧,瞧不出变化。可萧照知道,如今府中外松内紧,护卫和侍卫人数加了一倍,巡防也更为严密,换班更频繁。

萧照在东宫一向秉持着夹着尾巴做人的原则,不打听,不询问,不说话,安安心心在太子身边做事。

太子正在物色新一批暗探人选,这批人选必须要是新面孔,能力高,头脑灵活,不怕死,最重要的还是要有慈悲之心,不能伤及妇孺。

“萧世子,风闻你对女子颇为怜惜。”太子淡淡说道。

萧照回答前先是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暗中招揽苦命女子为暗探这件事并无破绽。

他不紧不慢地答道:“回殿下,臣实在是可怜这群乱世女子,无关风月,只是痛惜。”

“那想必你也读过《京都女子实录》了。”

“回殿下,这部书有几卷便是出自臣之手,臣四处走访,所见即所书。”

太子一挑眉,诧异道:“本宫一直以为,那部书应是女子所著。”

“回殿下,写这本书,无关男女,无关文辞,却需要有一颗外族人的心,不受儒家汉人影响。臣自幼在草原里长大,降过烈马,熬过猛鹰,驯过骆驼。故臣知道,大渊,或者说是整个儒家,他们千百年来对女子所做的一切,就是驯养,像驯养家畜那般规训女子。”

太子不语,只是叹了口气。

萧照自嘲道:“殿下是觉得,若换做是其他人写这部书,大抵是真的怜惜这些苦命女子。可若是臣写此书,多半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攀附权贵。”

“不无此种可能。”

萧照闻言也不意外,只是慢慢道:“娘娘一开始并不知道此书是臣所作,臣也未曾告知,是后来机缘巧合,娘娘自己查到的。”

见太子不语,萧照也不多言语,他知道,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太子不会平白聊起这个,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需要他办。

一盏茶功夫,太子才开金口:“萧世子,本宫要你去日夜监视一个人。”

“臣领旨。”

“那名女子就住在京都,是太府卿蒋牧斋之妻李娴。本宫要你和其他暗卫日夜监视李娴,包括她的三个孩子,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报给东宫。”

萧照故意露出难色,问道:“未曾听过太府卿有过不臣之心,况且监视妇人,这免不了闺房之事,臣一个男子,有损蒋夫人清誉。”

“太府卿不用管他,只需监视李娴。本宫收到密报,永王要反。本宫思来想去,料想他反之前一定会先安顿好李娴母子。”

萧照汗流浃背,太子居然就这样无悲无喜,无忧无惧地说出大皇子要反的事。

萧照赶紧跪下:“臣什么都没听见,臣什么都不知道,臣只知道要密切监视李娴母子。”

“起来吧,不用惶恐,本宫还从未干过用灭口保住秘密的事。”

萧照冷静下来,突然发现了盲点,“不对啊殿下,按您的意思,李娴应是大皇子心尖上的人,这,怎么,变成了太府卿的夫人。”

太子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李娴确实是永王在世的唯一牵挂,这一点,本宫确认无疑。”

这下可触及到萧照的知识盲区了:“既如此,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

“正因为是挚爱之人,才不能娶。”

萧照:???

看样子大渊皇室玩得挺花啊,独爱人妇。

“臣还有一事不明,殿下为何偏偏选中臣去做这个暗探?”

“因为你不算是本宫的人,哪怕有朝一日,本宫死在永王刀下,你也断不会去伤害李娴母子为本宫报仇雪恨。”

“殿下,您这么说实在是令臣惶恐啊,殿下您怎么可能输给永王,您定当一统天下,千秋万代。”萧照接着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聊表忠心。

萧照先回了一趟学宫,粗略交代了学宫诸事,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动身前往太府寺蒋府。

临行前,阿勒齐很是担忧:“世子,既然李娴是大皇子的心上人,你去监视她,此行怕是危险重重,你要不还是把我给带上吧。”

萧照不以为意:“顶多算是个有羁绊的故人,若真是心上人,怎么会让她嫁给旁人呢?”

阿勒齐摇摇头,“世子,大皇子喜欢她而不娶她,这恰恰说明他极爱重她。”

萧照:???

本世子刚打听过,这么多年,大皇子吃斋念佛,对李娴不闻不问,何来爱重之说?

阿勒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世子,您只爱自己,哪里会懂得敢舍才是爱。

萧照来到蒋府外的一茶馆,按府内统领交代,他需在这里找到先前埋伏的暗探并与他交班。

走进茶馆,一呼一吸间,萧照忽觉自己似乎不用对口令,他已经闻出了那名暗探所在。

沿着气味一路寻去,萧照直接坐在了靠窗的那张桌子前。

“滚。”桌对面的男人凶神恶煞道。

“兄弟,您这得有两个月没洗澡了吧。”萧照无奈笑道。

男子眉头紧锁,不回答,只是一味地盯着窗外。

“小二,一壶武夷岩茶,配上两个葱香烧饼,再抄个鸡蛋。”萧照不慌不忙说出了口令。

桌对面那人惊愕,忙接道:“这是茶馆,只喝茶,要吃烧饼,还请移步到西街王麻子那。”

“我刚从西街赶来。别说王麻子,就连只耗子也没见着。”

“呦,记错了,西街没人,吃食都在南街巷里。”

两人对完暗号,萧照忍不住问:“这整座茶馆里的人都是府里派出的暗探吧。”

“统领连这个也告诉您啦?”男子一脸诧异。

萧照心中有些无语,一时竟不知如何委婉,“猜的,萧某私以为,除了府里的人,没人会再踏进这家茶馆。”

“萧兄弟眼光毒辣,确实,这座茶馆便是东宫的暗桩。”

“兄弟,恕萧某直言,交班后您快去换身衣服,洗个澡,顺便把鞋袜给扔了。”

那男子闻言赶紧嗅嗅衣服,闻闻胳肢窝,又低头将靴子脱了看看。紧接着一脸茫然:“不臭啊,一点都不臭。去年成亲的时候刚洗的澡。”

抛开周遭的一股“死耗子气”不说,最令人称奇的是,那只刚脱下的步袜居然能独自“站立”在地上,无需支撑。一时间,茶馆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再吸一口气进去。

萧照:???

难怪这年头暗探那么好抓,原来他们是不洗澡的啊!!!

“府里问近日蒋府可有什么要紧事。”

“李娴这边并无异常,依旧整日深居简出,相夫教子。”

“可盯仔细了?”

“仔细着呢!兄弟们整日睁眼闭眼除了吃饭上茅房,都在这盯着呢。”

萧照点点头,两人开始交代具体事宜,完成交班。

萧照接管茶馆的第一件事便是带领众人撤出茶馆。

“我等潜伏得好好的,为何要撤啊?”

“诸位兄弟,茶馆臭成这样,却每日生意红火,傻子都知道这是座暗桩,你们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当值吧。”

“我等不臭。”

萧照拿出东宫玉佩,高举:“军令如山,诸位沐浴完归来后记得四散开,不得集聚,有事直接向我禀明。从现在起,蒋府外没有暗桩,只有暗探。”

萧照白日在蒋府外支了个算命摊子,又给自己易了容,密切监视蒋府。

晚上则像耗子一般潜入蒋府,鬼鬼祟祟,四处张望,探查李娴的一举一动。

一连好几日都未曾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萧照觉得李娴在大皇子心里或许有分量,但是一定不多。

正当他这么觉得的时候,一日夜里,他忽然发现蒋府外多了一个乞丐老叟。

老叟头发脏乱,胡子满面,脸也脏得不像样子,衣服和鞋子更是破得吓死个人。

可问题是,这老叟,他,他,他居然不臭。

萧照在这里没日没夜监视了两三日,自己都臭了,这个讨饭的老叟居然不臭,事出反常必有诈。

萧照赶紧派人回禀东宫,自己则留下来盯着这老叟。

只见那老叟在蒋府外徘徊良久,似是迟迟不肯下定决心,就靠在蒋府墙外一处坐了整整两个时辰。

萧照不敢靠太近,只是远远地盯着那名老叟。

老叟好像无意潜进府内,这一夜里,除了中途起身绕到蒋府正门外站着,并无其他动作。

这一站,就是整整一夜。

天亮了,他反而坐了起来,在前面放了个碗,像是准备等着乞讨。

萧照想起之前的暗探说过,每月初四,李娴便会早早地带着孩子外出进香祈福。

而今日,正是三月初四。

不一会,蒋府大门打开,一位夫人徐徐走来,举止端庄,气质娴静,相貌虽不是一等一,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想必那位妇人便是李娴了。

萧照观察到那名老叟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哪里来的要饭的,一大早,真晦气,快滚。”蒋府的一位下人说着便重重踢了那老叟一脚。

老叟丝毫不躲,也不求饶。任由下人踢他,彷佛他早已习惯别人的拳打脚踢。

“阿生,住手,不得对老人家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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